【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王天元
南阳益博社会工作服务中心 王玉
2018年9月5日,阴,周三
按:阴郁的天气里,秋意渐浓,卧龙岗上六角塔的看起来有点萧索,附近居民开的荒地种的绿豆秧已经发黄枯萎,荒草长出了种子。两只喜鹊从冬青树上跳跃着飞刀草丛了啄食。一个中年男人在六角塔的东北角摆起了算命的摊位,音箱里放着萨克斯《回家》,正对着塔在祭拜,嘴里念念有词。这是我联系陈武老师后去找南阳文化馆马老师去的路上看到的。
走后门进去,保安非让联系一下,正好一个阿姨说他们是邻居,好长时间没有住了,八九十岁,年龄大了。这更加坚定了做好这个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的紧迫感。时不我待,好多事情,就像冯文庆老师讲的那样,有些事一等就翻过去了。又跟陈武老师联系,他们屋里还有一群老南阳,可以去聊聊。
扭头就从卧龙岗下来,天上的乌云密布,不时反转,一群黑鸟飞过,梅溪路新修的临河步道上,看起来比水泥路上松软。只是秋水共长天,看起来有点灰蒙蒙的绿色。好好的记录一些老南阳的心路历程,破解社区老年社会工作的一个创新困境,行动起来最有说服力。
今天,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王天元
【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讲述人王天元1
我叫王天元,10岁的时候正式到南阳。我的父亲在南阳工作,老家是山西洪洞县迁到南召县刘村镇,那里现在是鸭河口淹没区,没有了,现在叫泰山庙乡。一个老表叫江东仁,当时父亲在南召开药铺,说共产党要胜利了,胜利了在参加就晚了。
后来父亲来到南阳,在中心医院家属院开了三间药铺,明面上是药铺,实际上地下党联络站。1951年在南阳站住脚,我们弟兄四个跟着到南阳。父亲原来是中心医院七个人之一,在北门里面,龙亭门外。医院随后搬到工农路了。
第一次到南阳,我们赁南关南城门力宏业家的房子。后来父亲转到生产教养院,也就是中药厂,在北关东拐街,1969年搬到白河南了。当时也难,一个人挣钱四个人吃饭。我在南关五小上学,小学毕业后在王府山夜校上学,那就是白天干活,晚上上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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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6年到南阳电工队上班。那个时候刚办电,南阳也没有电厂,用电也不多。也就是那一年开始建电厂。当时老南阳的发电机就两个,一个是五十年代民主街复兴昌对面的面粉厂,一个是北关教养院的发电机。当时咱就是学的电工。
当时就是跟师傅学,老师带徒弟。老师雷振有旧社会在洛阳学电工。1957年底大办电器化。当时的劳动局在民主街,就把零星的电工,收集考试,分配到各县大办电气化。先到邓县,接着上内乡。
当时用电单位少,会电工不多,需要哪里到哪里。福胜寺塔利民铁工厂。1958年分到土建公司,一看是泥巴匠,就各奔前程,那时城内就东风人民公社和新华人民公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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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老南阳的文化生活,看戏就很热闹。新华戏院,就在王府饭店对面的自来水公司院内。当时还有北关县剧院,东关、南关戏院。1957年南关戏院还是个草棚,南城门东面。就是现在南城门东面房地产拆迁那一大片,没有力量开发,一直放着。南关戏院里有个井,井就在房子当中。
当时的衙门院茶馆、连家茶馆都是喝的拉上来的白河水。那时,一到逢年过节热闹地很,旱船、舞狮子、舞龙、高跷、霸王鞭、打花棍,轮番上阵。各居委会都挨着去老体育场看热闹。
衙门院就是老军分区,在文正街。老鳖坑东隔墙的西辕门的彩绘木牌坊看着美里很。东辕门在文正街与解放路口,后来小日本过来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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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放路原来叫长春街,府衙那条街民主街,叫察院街,是南阳市最繁华的地方之一。原来复兴昌是私人的,后来公私合营,合进去了,当时的咸菜酱菜很好。复兴昌东隔墙是长春轩卤肉。
再往东是火业局,就是消防队,那时候老南阳消防就是压井,西辕门路南就是抽水的地方。放学后常去压两下,像跷跷板一样,那时工作人员一看我们,就先说不要招。当时刚解放察院街到联合街那一片都归军分区管。
1958年开始爬杆子。三年自然灾害时候,因为这个工作祥兴,人又少,所以也没饿着肚子。当时,大炼钢铁,人们都到白河去淘铁砂。一天,他们让我帮忙去看看北关发电机电压低灯不亮。当时的王师傅逼着让我想门儿,没办法就说连根火线并到一起,一试果然很亮。我知道这还是违规,王师傅说,炸了有我。这个违章后半夜电灯就砰地炸了,炸了再换,这个法干了一段时间,还表扬了我。说实在话,这是违章的做法,肯定有风险。什么工作都是一祥兴,人们干这一行就多,一多就不行了,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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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3年,那一年饿的时候刚过去,生活才好转,我和老伴结婚。那时朋友们都亲热,有个技术。现在看来很浅薄,就是发电机到内外线安装,是个交流电。结婚就是送镜子,结婚收了不少镜框、搪瓷盆,不管饭,就是乱一下热闹一下。
原来一直是租房子住,王府街李宏业房子、民主街口老马家房子、复兴昌、任家大院房子、化工厂都住过。那时任家大院是大户人家,公家没收,变成国经房,归房管局管租赁给无房户居住,房租很低。
1980年才在永安村盖的房子。那时候叫茅岗屯,全是茅草,武侯祠的草庐就是这种茅草,是个黄料疆石,乱荒地。那时候文物多呀,陶马陶猪陶狗多的很。烙画厂修河提的时候还挖出不少陶猪圈。那时文物意识不强,近一二十年才好一些。那时扒的城砖多,很大很厚,敲着灵。破四旧的时候把当时那些老房子的五脊六兽和伸出来的龙头都砸了或者锯了。
卧龙岗的菱角塔,十八罗汉砸了。人们要拿着绳子给他拉倒,后来绳子突然松开了,人们当时也怵,后来就算,原来的地方就是个乱葬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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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几年,站在王府山上就能看见全城,远远的看到民权街的天主教堂和福音堂,那里还有小日本炸的牧师楼。这一二十年,比老南阳大了二十倍都不止。原来南阳就不大个地方。最早县级市,八九年开始发展,农运会把城市框架拉的太大,大不一定好。
城里的老百姓一致认为县十字街最高。打钟台在县十字街南边一点路东边,一敲钟,南阳城里面全部都能听见。站在王府山看全城,白河帆船多的很。除了后来府衙边上的五层楼就是很高的,现在人们站在那里都是围一圈高楼。当时的粮行街也是个热闹的地方,粮食多主贵呀,最基本的最重要,没粮食怎么行。那里还有柴火、卖猪牛马市和粮食相互换钱交易,逢年过节也很热闹。
南阳是历史文化名城,七步三拐弯,城不大,但故事多,文化厚。恢复古宛城,先把南寨门和经武门先修一修。南寨门是南阳城最繁华的地方。过去南阳白河直达汉口,夏季南召药送到武汉,水陆交通的一个重点。
【后记】和而不同,美美与共。不同的记忆深处都有最感动自己的东西,当然也会打动别人,引起共鸣。摆脱思想的束缚,把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从单一的口述中进一步发展完善一下,会是一个不一样的烟火。
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尽矣。生活在老城角角落落的人,每一次思想的交流都会让过去和现在服服贴贴的联系起来,不慌不忙,润物无声。只要勇敢讲述,就会成为南阳的主人,不管你愿不愿意。老南阳的成长是自然汲取着南阳的精气神韵,只有植根南阳沃土才会枝繁叶茂。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这是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的一个诠释,也是文化给予我们的气质,才明白沉淀下来的信仰、风俗、宗教和其它东西才是这个老南阳真正的凝结剂和助推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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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阳讲老南阳城市记忆为南阳地名文化大讲堂的一部分,老南阳人或者老国企譬如南纺、天冠、汽车厂甚至是木器厂等老工人口述一些历史,当然红色文化也是一个考虑对象。通过探访、沙龙等一系列方式,鼓励老人形成自助收集、记录老南阳的热情。让老南阳人眼里的老南阳故事,通过媒体平台或者网络渠道,感受老南阳有血有肉的风情故事,传承和弘扬优秀的历史文化和发生在老南阳优质精神,链接历史与现实未来的时空通道,形成强大的气场,凝聚南阳的精气神。同时从另一个层面来说,通过社工引导老南阳讲老南阳,可以提升老人们的人生满意度和自我幸福感,一个人的城市记忆,汇聚成点线面结合的丰沛的而不是单薄的历史画面和现实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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