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语新视界052｜离领导应该有多远

论语新视界052｜离领导应该有多远

孔子一生为人敦厚，刚直不阿，就如同巍巍泰山，威仪天下。仁、义、礼、智、信等观念，就如同一块块泰山石一样厚重。通读《论语》全篇，笔者认为，孔子虽然尚智，但他更注重和提倡仁。孔子说：“仁者乐山，智者乐水。”对于仁和智，孔子颇有点“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尔爱其水，我爱其山”的意味。

为人刚直，必不阿谀。阿谀者，谓谄。孔子极其看不起这种人。他曾经曰过：“非其鬼而祭之，谄也。”（《论语·为政》2·24 ）为人不必去谄媚谁，否则，“获罪于天，无所祷也。”（《论语·八佾》3·13）但是，他自己也许会被人看作谄媚之人。比如：

子曰：“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论语·八佾》3·18）

孔子说：“完全按照周礼的规定去事奉君主，别人却以为这是诌媚呢。”严格按照周礼的规定事奉君主，这是孔子的政治伦理信念。但这种做法，在一些人看来，认为是在向君主谄媚，受到讥讽。当然，在这里，没有证据表明这是孔子在说自己。但是，这在当时应当是一种现象。钱穆认为，孔子时代，三桓强，公室弱，人皆附三家，见孔子事君尽礼，疑其为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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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怎样处理群臣关系？鲁定公对这个问题也很困惑。

定公问：“君使臣，臣事君，如之何？”孔子对曰：“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论语·八佾》3·19）

鲁定公于公元前509年至公元前495年在位，孔子是42岁至56岁，孔子当中都宰、司空、司寇的年龄在51岁至55岁，定公十四年（公元前497年）离开鲁国。 因此，定公此问，当在孔子为政期间。

鲁定公问孔子：“君主怎样使用臣子，臣子怎样事奉君主呢？”孔子回答说：“君主应该按照礼的要求去使用臣子，臣子应该以忠来事奉君主。” 定公在上位，因此，他先说君如何使用臣子。钱穆认为，这反映了定公的君臣不平等观念。此说亦对亦不对。君上臣下，定公在上位，先说如何使用臣子，符合其身份；如果定公先说臣子如何事奉君主，则亦有君主高高在上的形象，岂不也是反映了定公的君臣不平等观念？君臣关系本就是上下位的关系。

孔子认为，君臣各有名分，如果国君以礼待臣，臣子以忠待君，则必然是一种和谐的君臣关系。这是应当值得个肯定的。到后来，腐儒们把这种君臣关系发展为即使君主无礼，臣下也应尽忠，以至于发展到不问是非的愚忠。 所以，学习古代文化，一定要回到文化的源头去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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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对于这个问题也有自己的看法。

孟子告齐宣王曰：“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君之视臣如土芥，则臣视君如寇仇。”这一段好理解。

接下来，齐宣王问卿。孟子曰：“王何卿之问也？”王曰：“卿不同乎？”曰：“不同。有贵戚之卿，有异姓之卿。”王曰：“请问贵戚之卿？”曰：“君有大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易位。”王勃然变乎色。曰：“王勿异也。王问臣，臣不敢不以正对。”王色定，然后请问异姓之卿。曰：“君有过，则谏；反覆之而不听，则去。”

孟子说什么，齐宣王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这一段的主要意思有两个，一个是：“国君有大的过错臣子则劝谏，反复劝谏不听，就另立国君。”另一个是：“国君有过错臣子则劝谏，反复劝谏不听，他们就会离开这个国君。”孟子这么说，齐宣王能不急吗？我不听你们的，你们就换人？就炒我的鱿鱼？我还是先把你炒了吧！

总起来说，孔子所说的“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与孟子“君臣对等”的观点与思想是完全一致的。由此可以看出，孔子和孟子都没有把国君捧为神和绝对权威，也不提倡对国君的“愚忠”。相反，他们认为，即使君臣是对等的，那么在这对等关系中，也还应该是国君先敬臣，待臣如手足，才会得到臣下相应的视君如“腹心”的回报。

君臣关系当然可以延伸泛指工作中的上下级关系。离领导是远还是近，这个距离怎么把握，还是由每个人自己来琢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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