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菇凉
大约一个月前,下班途中路过一个十字路口。只听到一个喇叭吆喝的声音:“剪头发,十元,十元剪头发。”
等我走进了才看到,有一个人支个临时摊,在路边给人剪头发,对比店面的每人理发30元,这里的十元很是优惠。只见排了不短的小队伍,大家都在耐心的等待着,我想大多数应该是外地打工的人们。
这让我想起了小时候。每逢集市的南北头拉着盆子架子,带着理发工具的老爷爷。他们给集市需要理发的人理发,简单洗完便开始理发,有时候还为年纪大的修面,刮胡子,价格也很优惠,通常只收几块钱。
除了理发之外,还有很多的手艺人,修衣服的,修鞋子的,卖手工花篮的,卖凳子的。
我接触最多的就是修鞋子的,那时候的鞋子不像现在坏了扔了,或者不等到穿坏的时候就扔了。那时候的鞋子坏了都是拿到集市去修的,补的。
记得那时候修最多的问题就是鞋子开胶,鞋底与鞋帮几乎分家。母亲都会给我几块钱,让我拿着鞋子给修鞋子的修修。
我们邻村有个修鞋子的,长得一般,腿是瘸的,走起路来一拐子拐的。但是却靠着一口好嘴与一双勤劳的双手,娶到了一个漂亮的媳妇。
看着老杨认真的穿线,在修鞋机上啪啪啪得过一遍,经过老杨修过的鞋子很结实,梆子穿的破了,底子还是完整无缺的。
除此之外,我能想到的还有木匠,过去年代木匠是很受尊敬的手艺人。
我小的时候家家的桌子,凳子,柜子,椅子,床,门,窗,锅盖,都要找木匠做,现在这些家具都买现成的。
爷爷是村里有名的木匠,联合村里的几个跟爷爷同龄的,会承包亲朋好友结婚的家具,床,衣柜,桌子凳子。小时候总觉得家里到处都是木屑,各种锯子尺子还有黑色的画线笔,等等。
印象深刻有一次,拿着爷爷的黑色画线的笔到处乱画,最后气得爷爷把笔藏了起来,放到了很高的位置。我们总是拿着小木棍,在锯子上来回刮,看着地下掉落一地的卷状的木屑。
如今木匠的手艺传到了我爷爷的那辈就终止了,底下的下一辈人再也没人愿意学。他们总觉得辛苦赚钱慢,如今村子里再也没有会木匠的手艺人了。
我的家里有口二十多年的铝锅,比我弟弟的年龄都大,由于时间比较久,铝锅的底部补了大大小小十几个补丁,那是我们烧饭炖汤的铝锅。
记得那时总有下到乡镇吆喝补铁锅,补铝锅的夫妻,他们拿着烙铁、火钳子、等工具。把一口口破洞的铁锅补得一丝不漏。
有时候想想,以前虽然贫穷,但是很多东西坏了都是想着修修再用。而如今很多东西都是坏了直接扔。工具如此,工作如此,婚姻也是如此。
我小时候经常有叫卖东西的,他们卖的有手工的簸箕,手工的扫把,手工的锅盖,手工的花篮等等。那时候的技术虽然不先进,但是做的东西都很精致,挑不出来丝毫的毛病,价格也很公道。
小时候有句俗话,有啥不如一个手艺。可以养家糊口,靠自己的双手创造一切。
其实伴随消失的不止是手艺人,更多的是一种情怀,一种对工匠的用心,钻研,全情投入的一种高贵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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