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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有佟,工作之余,照顾了大人,又照顾孩子。还好,有两边儿的老人(尤其婆婆和娘家妈)帮衬着,总算熬到儿子上了幼儿园。本想着原本杂乱无章的生活状态会随之慢慢转好,意想不到的事情却又发生了。
我开始感觉腰疼,同时相伴而来的还有两腿酸软无力。起初,我也没往心里去,自然也没跟佟说,自以为是晚上睡觉着凉了。每天还是按时接送儿子上下学。
又过了一段日子,大腿根儿也开始疼了,一阵儿一阵儿,像针扎似的。紧跟着,两条腿竟疼的走不了路了。在这之前,佟也问过我几次,也说过带我去医院检查。不过,都被我搪塞过去了。我总觉着小小年纪不会出什么大的状况。直到这个时候,我自己才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才让佟带我去医院。
经检查,医生告诉我们,说我得的是股骨头坏死,已经到了晚期,必须做手术。而且是两边都得做。否则,错过了最佳手术期,以后就只能长期瘫痪在床了。
医生说的倒是中肯,却听得我们俩毛骨悚然了。毕竟还是两个“半大孩子”(说是半大孩子,也三十了),大事儿上自己还拿不定主意,佟就给我的父母打去了个电话,简单把我的情况及医生的建议跟他们说了之后,征求他们的意见。
我的父亲平日话不多,这次也是。不过,这次我父亲听了佟的电话后,当下就果断的做出决定,听医生的吧。
于是,佟向医生表明态度。紧跟着主治医生做出决定:一经家属同意,院方立即联系某医院一这方面的专家来负责手术。为了术后更好的恢复,其实也是怕病人(我)两边做的话忍不了疼痛,翻身会吃力,他们建议先做一面,半年后再做另一面。
紧要关头,佟没再跟任何人商量,也没容自己再多想,听完医生的建议后,即刻就同意了。随之而来的,是一系列事宜的开始:办理住院手续,筹划治疗款项(佟的事儿)。进行身体相关检查,联系专家,三天后正式手术(医院的事儿)。
直到被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刻,我才真正的害怕起来,害怕手术不成功的话,自己会走不下手术台了。周身的疼痛本就搅得我心乱如麻了。佟稍稍看出我的情绪变化之后,就耐心的且不厌其烦地安慰并鼓励我:别怕,做之前麻醉师黑打上麻药,就像睡着了似的。一觉醒来,手术做完了,就剩养着了。
是啊!一觉醒来……
我发现自己直直地躺在病床上,右手背上,正输着液呢。
我抬眼看着上面的吊瓶,看着那液慢慢顺着输液管往下滴,然后再顺着我的静脉血管儿流至周身。我想试着动下自己的身体,没知觉。许是麻醉劲儿还没完全过了的缘故吧。
这时,守在病床前的佟看见了我的动作,便低声柔柔地安慰我,说:“先别动,医生嘱咐,过几天再说。”
实际上,这个时候守在病床前的,除了佟,还有我的母亲,还有佟的大姐二姐。她们都是在我手术前过来的。
那就听医生的吧!不动就不动。又过了十几分钟,麻药劲儿过了,我才真正感觉到了术后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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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06.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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