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去医院之前,和柚子一起读了一本绘本。大概的故事是,有一对夫妇因为没有孩子,收养了猫猫,突然有一天,妈妈怀孕了,然后很快妈妈要去医院生宝宝了,叫来奶奶陪猫猫。等爸爸妈妈从医院回来的时候,还带来了一个小宝宝。猫猫看到宝宝就问爸妈,你们会把他送给别人吗?爸爸问,为什么呀?猫猫说,因为你们已经有我了呀!还有别的家庭没有孩子呀!爸爸说我们不打算把宝宝送给别人。猫猫说,那好吧,但你们要听我的,因为我是先来的。爸爸说,好吧!妈妈说,好吧!后来,猫猫很骄傲地把宝宝推出去玩,对她的朋友们说,看,这是我弟弟!
很喜欢这本书,看完书后就对柚子说,最近妈妈也要去一趟医院,等回来的时候就可以把妹妹带回来和她玩了。柚子点了点头。我问柚子要把妹妹送给别人吗?答,不要。因为有不少生了二胎的朋友都给我打过预防针,说老大会各种嫉妒,比如不让老二吃妈妈的奶,或者不允许老二和爸爸妈妈一起睡等等,我也提前给柚子打了不少预防针。从柚子那里得到了各种保证,柚子说,我同意妹妹吃妈妈的奶,我长大了,喝奶粉了。
凌晨大概2点钟,肚子开始隐隐作痛,看了一下间隔的时间,大概有七八分钟的样子,连续观察了大概一个多小时,间隔的时间并未缩短,痛感也未加强,就继续躺着。早上到了医院,阵痛间隔时间也并未缩短,因为妊娠高血糖,下午医生就给安排打了催产针,从打催产针到橙子出生,前后可能就两个小时。橙子简直像小柚子的翻版,果然是姐妹。希望橙子和柚子在彼此的人生路上相互陪伴,开心的事一起分享,困扰的事一起分担。都说女儿是父母的小棉袄,父母终究会先行老去,还可能会与孩子有跨不过的代沟,但姐妹却可以并肩前行、无话不谈。
我从产房被推出来时,河马与柚子眼巴巴地等在门口。由于三楼的病房12岁以下的孩子不让进去,柚子被挡在了门外,我在病房里听见柚子妈妈,妈妈地哭喊了好久。终于出院了。柚子迎来了妹妹。妹妹还在肚子里时,柚子给妹妹起了个名字——阿奇,常常对着肚子喊,阿奇,出来!阿奇,出来跟我玩啊!现在见到了妹妹,柚子很开心。柚子很喜欢轻轻地摸妹妹,摸妹妹的小手,摸妹妹的小脚,一边摸一边说,妹妹的手好小,妹妹的耳朵好小,妹妹的嘴巴好小……
荣恩也很喜欢妹妹,有时候荣恩一溜烟就跑进了卧室,然后又一下子翻滚到床上,对着橙子大声喊,妹妹,妹妹。看到妹妹在哭,荣恩把自己的奶瓶递给妹妹,尽管我用手挡了一下,牛奶还是洒了一些到橙子的耳朵里。有时候荣恩也会把自己喜欢的玩具拿给妹妹玩,还会轻轻地拍拍妹妹,只是有时很难控制自己拍的力道。如此柔软的橙子一出生便得到这么多爱,真是很幸福。出院的时候橙子的黄疸值是11,后来复测是13,再复测是15,到了15医生建议住院照蓝光治疗。想到这么小小的一粒橙子,便要独自呆在医院,很担心。但又不能不听医生的建议,还是给橙子办了住院。怀橙子期间心一直比较宽,一直是比较放松的状态,只是有那么两次比较担心。一次是查出妊娠高血糖,被各种“恐吓”,不太敢吃东西。再一次是32周的B超,说橙子当时偏大一周,又被吓了一跳,更严格地控制了饮食。结果,橙子比柚子还轻了三两,短了三厘米。也许有那么两次被吓得流了眼泪,担心因为自己没控制住嘴而害了橙子。得知柚子要住院,又忍不住哭了一会。回来后,晚上橙子不在身边,又梦见去赶火车,但怎么都赶不上。还梦见攀登一座垂直的山,自己爬了上去,但却看见一名女子跌落。每天挤奶,河马给橙子送去医院。煎熬人的两天过去,橙子出院了。看到再次归来的橙子,非常开心,焦虑的梦也不怎么出现了。
不知道橙子是不是已经开始做梦了。常常看见正吃着奶的橙子突然嘴角上扬,无声地笑起来。或者正睡着觉的橙子,展现出可能自己也未觉察到的笑容。比起笑,哭却是橙子的得力工具,想换尿片了哭一场,想被抱一抱了哭一场,想吃奶了再哭一样。橙子的哭起初很内敛,有间隔地啊,啊,啊哭一阵,发现没人理会自己就连续大声地哭起来,起初的哭是只打雷不下雨的干嚎,哭到后面眼泪就真的哭出来了。比起橙子,柚子把哭这个工具运用地更加纯熟了。跟荣恩争玩具,以哭要挟,被荣恩抓了一把,以哭示弱,不想洗澡,以哭撒娇……
在橙子出生之前,我还没有充分意识到精力分配的问题。但因为橙子的吃喝拉撒都要处理,对柚子的关注不得不少了很多,也许因为这个,柚子反而更爱哭了。河马也许在有意识地弥补柚子的失衡感,一回来就先把柚子提起来抱一会,花更多的时间为柚子读书。
渐渐长大的柚子也在慢慢摸索很多自娱自乐的玩法。站在窗台的小桌子上面,柚子对着窗外的人大声喊,你好!你好,两个小朋友!你好,两个大人!你好,你好地喊着,喊得自己哈哈大笑。昨天下午,我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听见柚子在咯咯咯地笑,醒过来发现她用棉签假装在给自己的肚脐消毒,一边做一边笑。以前,柚子说长大了要做老师,昨天柚子又告诉姥姥她长大了要做警察,吃饭的时候柚子四处乱跑,妈妈喊,河警官!柚子听到后就立马回来吃饭了。
大家都给荣恩叫二蛋。一次荣恩吃饭吃得很好,爸爸表扬他说,二蛋你真棒。然后柚子就反复重复这句话,用很快的语速说,二蛋你真棒,二蛋你真棒,二蛋你真棒……昨天,带着柚子和橙子去医院,给橙子复测黄疸,柚子又突然大声快速地说二蛋你真棒,二蛋你真棒,二蛋你真棒……边说边笑,但荣恩当时并不在那里。柚子说她是公主,二蛋是王子,于是我叫荣恩二蛋王子。
王子和公主和平相处的时候很有意思。王子在床上滚来滚去,不愿意下来,公主拿着一个玩具说,二蛋,你想玩这个吗?二蛋说想,就慢慢爬下床,公主拿着玩具倒退着走,王子跟着走了出去。公主很骄傲地对爷爷说,爷爷,爷爷,我把二蛋引出来了!王子和公主在外面玩,不愿意回家,爸爸对公主说,你妈妈买西瓜回来了。这时王子打了公主一下,公主说,二蛋,二蛋,你想吃西瓜吗?王子说,想!公主说,那你不要打我了,回家给你吃西瓜。
王子有时是个小绅士,王子渴了,喝自己的水杯里的水,顺便把公主的水杯也拿给公主。有时,公主作真公主状,当作没看见,并不接水杯。王子有一张粉红色的小椅子,公主有一张蓝色的小椅子,王子每次把自己的椅子搬过来时,还不忘了把公主的椅子也搬给公主。
然而,王子和公主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了一起,真真的只是一个童话而已。现实版的王子和公主每天都没有避开战争。王子和公主争玩具,王子没争到,在公主手上结结实实地咬了几个牙印。类似的冲突每天都在上演,“相亲相杀”才是“王子”和“公主”生活的真相。然而,正是这样的日子才每天都充满了未知的乐趣。
陪伴是最长情的告白,亲爱的宝贝们,有你们的陪伴,非常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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