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字家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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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不大在意,也许是条件有限,从小到大,我一直素面朝天。
我出生于二十世纪七十年代。那个时候,吃饱饭尚且困难。打扮,常常被周围的人抛之脑后。父母成天忙碌于田间地头,陪伴子女的时间都很有限。生下子女之后常常放养,让自家大孩子领着小孩子玩。孩子大点了,能干活了,就要帮父母分担家务活或田间地头的活儿,重活干不了就干轻松省事的活儿。总之,能干就要干,不能闲着白吃饭。
因此,我的童年时光,在上学之余,就会割草、放牛、打猪菜、割麦、割稻、捡柴、扯苕草、做饭、洗衣服、洗红薯……每天都有那么多的事要干,哪有心思去打扮?常常父母喊一嗓子,就忙不迭地要行动起来。慢了,父母就要责怪。
幸好母亲怜惜我体弱,没有让我挑过粪水浇菜,也没有挑过稻谷。只担过一次水,大约半里地,水桶一晃一晃的,肩膀压得痛得不得了,腰都伸不直。我回去就跟母亲说,以后不想担水了。母亲一点也没有犹豫,马上同意了。
我小学在村里上,走读,放学回家就能帮父母干活。作业就在晚上点上煤油灯写,即使冬天很冷,我也会坚持写完,尽力做一个好学生。因此,我毫不费力地考上了初中。
初中的学校在本镇上,我住校,常常周末才步行回家。这样,平常帮父母干的活儿就比上小学时少多了。只是暑假寒假会帮着多干一些。毕竟,我也长大了一些嘛。
高中学校则是在邻近的一个镇上。那是一个比本镇更大的镇,交通发达,通县城和其他镇,是交通要道。它离我家远,有好几十里路,我坐车去学校,自然是住校了。
大学呢,则在另一个市里,那市里盛产井盐,有恐龙博物馆,灯会天下闻名。记得第一次去学校,是第一次出远门,母亲不放心,亲自送了我。当时,父亲在外地打工,终年替我和弟弟挣学费和生活费。
在那样物资稀缺,生活艰苦的年代,父母竭尽全力,兼举债贷款供我们姐弟俩上完大学已经很不容易了。他们给的钱只够我们姐弟各自生活,要怎么打扮,就不可能了。何况,当时的我也不会打扮,心思也不在打扮上面。每天只想着,好好读书,不要给父母增加负担和麻烦,把日常的学习生活平稳渡过去就已经很好了。
直到工作后,我才在拉萨常买一些平价化妆品用用。不外乎保湿的水、乳、霜之类,还有防晒霜,面膜,洗面奶等等。西藏气候很干燥,而且紫外线很强,不用这些东西,天长日久,就跟当地牧区藏族人差不多一样了:顶着两腮高原红,皮肤黑得发亮。
化妆则没有,不会也没学过。只记得上大学时的一天晚上,在系里曾听过一节化妆课,那讲课的美女老师就是当地从事美容行业的精英。她讲得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但没有实际操作体验环节,我听得懵懵懂懂,云里雾里的,什么也没有学会。我染发只有一次,烫过两三次,之后再也不想折腾头发了。染发过敏,颈子沾了染发液的皮肤痒得难受,又怕抓破,苦恼了好几天才消除症状。头发烫了之后,好看倒是好看,发质却损伤厉害,即使护理了,也大不如以前,感觉毛毛躁躁的,干枯无光泽,心里后悔不已。
如今,我还依稀记得,在我五六岁时,妈妈带我去外婆家前,曾从邻居家小妹妹那里借过一条花裙子给我穿。妈妈也曾在我青春年少时许诺过给我买绫罗绸缎等材质的漂亮衣裳穿,最后虽然没有实现,有些遗憾。可我记得当时却很激动,满心期待着那一天早点到来。当我十一二岁时,开始发育了,那个夏天,在去外婆家的路上,妈妈在县城商店里给我买了一件紫色的花背心作打底,当时的我好喜欢,也很感激妈妈对我的爱护。
妈妈是爱美的,她年轻时不胖,背也不驼,扎两条辫子,跑起来前后晃悠,很好看。去镇上赶场时,她会换上干净好看的衣裳,赏心悦目。她从来没有用过化妆品,更没化过妆,她的打扮基本上是每个人都会的。
我作为她的女儿,深受其影响,如今也是素面朝天。
好在我遗传了父母亲的优点,皮肤白晰细腻,随着年龄递增,即使脸上有些斑点和少许皱纹,不化妆也无大碍,别人还常常夸我气色好,比我实际年龄年轻多了。
虽然现在有点闲钱,也有空闲时间打扮了,可我总难得有那份打扮的心思。
我不是什么大美女,这辈子也不靠脸吃饭,从不出入灯红酒绿的场所,现在闲居在家,也没有机会出入那些高端上档次的场所了。这日常普通寻常的生活,我觉得没有必要盛装打扮。
素面朝天,不用过多地在脸上涂涂抹抹,描画勾勒,洗洗拍拍,省钱省心又不累,也免得那些过多的化妆品损害娇气脆弱的每一寸肌肤,很自由,也很舒心。何况,我是一个崇尚真实自然的人,不喜欢整天顶着虚假的面具忽悠人,也就不必像某些人那样大费周章地装扮自己了,是怎么个样子就怎么个样子,不必装模作样。如此下去,于己于人,又有什么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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