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

作者: 7号禁药 | 来源:发表于2018-06-29 23:47 被阅读0次

    不一

    那是在我刚刚毕业后的日子里吧 我才懂得想念一个人是多么的痛苦 因为毕业后 爸爸给我找的工作在油田上 在中国人的做事风格上 肯定是花了很大一部分钱的

    所幸 我顺利的在塔里木油田上工作 对于初涉社会的人来说 每天在跟着一线员工大太阳的干活 确实不是多么愉快的事情 上班的第一天 手上全部都是水泡 晚上洗澡的时候眼泪就顺着水不断的流出来 我怕那些老贼们发现我流泪 所以最后一个人时才出浴室

    那些日子里 我最喜欢的就是一直坐在油井塔的顶端 第一因为没有蚊子 第二我能看到更远的地方 特别是夕阳下 你会看着白天变黑夜的过程 你会想到苍生的光阴又这样浑浑噩噩 你对着夕阳的余晖在忏悔 这样的时光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当坐在油塔上面接听她的电话时 长能感觉得到自己真正的是活着有精神与灵魂的肉体……

    她是马背上的名族 一个像小马驹欢快的姑娘,她有着乌黑发亮的头发。她喜欢跳舞,喜欢唱歌,热爱学习,而我对我来说,除了学习,一切都热爱,她是我的同桌,她叫乌斯哈拉,(翻译过来就是清秀可爱的意思。)我们一起毕业后,她去了武汉继续深造。而我却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开始了人生之路。

    那是她暑假时期吧,她说要来这里看我,我说用不了吧:这个地方不适合女孩子。她说:她已经到喀什啦。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姑娘,也许蒙古人天生就这样的洒脱吧。我说,你坐车到柯力亚县,我接你。

    人对于朦胧的感觉,总是渴望的去触碰,而染指过后又有另一种感觉,我们统称为感情。

    我借了舍友的摩托。载着穿着雪白雪白雪白的裙子的她。怕她晒黑。所以把我的衬衫给她穿上。她在后面笑嘻嘻,我骑着摩托念着(太阳)你麻痹。因为太热了。公路燥热的像个电热毯。我们骑着摩托都感觉是铁板鱿鱼般不断的向前走。我问她来干嘛。她说:不欢迎的话我现在就走。

    对你好的姑娘们都是这种鸡贼的样子,嘴里说着讨厌的,其实心里想要你的拥抱,紧紧的那种。更想让你公主抱的那种。

    我告诉她我每天下午都坐在塔尖上想她,她说:想要一起上去看看。我说等会夕阳快落的时候再上去,现在上去绝对会流油的。我们一起在食堂吃了饭,一起到我的床铺上聊了很多(舍友们很有眼色的各自滚到不知道的地方去了)。她告诉我带了一个礼物给我,我说啥啊,她说你猜,我说牛肉干,她说再猜,我说奶糖。她说你再猜。我们不说话了。她送我了一个口琴,她想听卡萨布兰卡,我说吹不完,只会高潮的部分,她说你随便吹什么,我都喜欢听……

    我想到了第一次去她家的场景,因为都是不到20岁的学生,看到她两个壮汉哥哥,怕怕的,那天是蒙古人的“点灯节”所以吃了很多肉,她哥哥们蛮喜欢我的,都穿着传统的蒙古长袍。那天的乌斯哈拉,真的美得冒泡,真的像是梦境的漂亮,时隔10多年,我还能想到她那天喝点马奶酒,跳着顶碗舞,如玉般的小拇指翘起来老好看了。大家喝着笑着唱着。她阿爸会拉马头琴,那个声音最好听了,深入骨髓的优雅。她家里人都以为我是蒙族的。(可能因为我长得真有点像吧)。总之大家都蛮喜欢我的。最后她们送我到路上打车的时候。乌斯哈拉在车窗摘对我说Bi qi mai du hai ri tai (我喜欢你)(我不知道怎么写,就这样写吧,因为我简单的蒙族语言我还是能听懂的。)我用黑白诺基亚手机告诉她“明白”。

    我们在宿舍里说了很多话,她告诉我学校的喜闻见乐。我告诉她这边我画的画与那些杂碎舍友们的奇闻异事。

    夜幕降临,余晖洒满了整个大地。风很暖,星很懒,点点的不愿出来全部都被看见。

    我们在高高的塔顶,她说你敢吻我吗?我说要不先咨询一下你哥哥,她说怕啦?我说怕就不是纯爷们儿。我问她真的来啊?她说来吧,反正我说了喜欢你,你也说了明白……

    远处天边的云朵异常璀璨。红的像她的嘴唇,橙的像她的脸庞,黄的像是她眼里的我。我看着她的眼里都是我,我的眼里应该都是她吧?不知道至少心里全是她。

    我把嘴唇轻轻的靠近她的嘴唇,她闭着眼睛呼吸有点急促,脸在夕阳下格外的红。我们等到了星星全部出来,我们从白天牵手到黑夜。我们看到大漠里的龙卷风。我们看到了银河系。当然,我们也看到了真实的我们…………

    风已起,秋又到,叶子随风飘。时间是一把残酷的刀。割开两个彼此相爱的人,划伤一对对的有情人。人们总在不同的时光里带点叫做成长的伤疤。有些人会默默承受,而有些人终念念不忘。时常还提醒自己。没完也没了。故事还有更好的续写。然而苦苦挣扎的背后,永远都是自己为自己疗伤。

    毕竟她是蒙族,毕竟我们还小,毕竟我们毕竟要各自安好。毕竟终究是必要的究竟。我们确实不可能在一起的。并且是永远的永远不能。

    时过境迁。在分手后的第二年里。我准备回陕西创业。在列车k169上鬼使神差的竟然遇见了她,而她旁边很正常的坐了一个男人。那个应该是她所说的介绍的对象吧。我看到了她,她没看到我。那对狗男女坐在一起手拉手,男的把她的小包放在腿上,笑着抱着腻歪着。列车经过哈密的时候,我去来了一桶“老坛酸菜”。等车再次走的时候。我泡好面。从她和他的座位旁边慢慢走过去,大声说“让一让,”说完后直接把泡面扔到腿上的包包上面。然后用特别大的声音歇斯底里的吼着“您没事吧?”?她开始慌张了,他准备动手了。那天我准打那个男人,或者被他打一顿也好。毕竟这种再次遇见也许是最后一次了。要留点我很厉害的印象。她让那个男的坐下。我登着她。那个男人说再瞪弄死你。我懒得理他。她说没事啦,你走吧。

    没事啦,你走吧,

    没事啦,你走吧。

    没事啦,你走吧。

    嗯,没我的事啦,我真的可以走了。

    我们终会到达彼岸,或春暖花开,或秋风萧瑟。或白头偕老,或永不相见。

    我们终会到达彼岸,那是我们各自该有的路线。

    您所乘坐的列车前方就是终点站故都西安。请您带好自己的行李,照顾好小孩与老人……

    k169到了终点站。我看着他和她消失在了人海。

    我带着新疆的羊肉味,从此再也没去过那个我们画错地方的遇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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