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萧红传的时候,因为是别人写的传记,带有强烈的非本人的主观色彩。所以看起来的时候总有些生疏,那些评论和煽情的部分,会默默带过。
而关于那段历史本身的东西,时常让我觉得沉重而不可深读。一本萧红传,竟然读了一个月还未至临终阶段。而电影已然上映。
坐在荧幕前去看陪伴了自己一个月的那个时代,是熟悉的。是等待一种被印证的过程。汤唯演的太赞了。有水灵,有调皮,有伤痛,有悲悯,有无望,有挣扎。心比天高,命比纸薄。遇人不淑,颠沛流离。怎样都不够形容她的一生。
书和电影中,对她书写的描述都是带过的。也许真的很难去描述一个人在写作的状态。在近乎静止的时间里面,用笔端去留下些什么,始终是让人带着敬意的。不论哪个时代,内心的平静都是一种奢侈。战乱的年代,太多人去随大流写战实记录文学。而只有她宁愿自己是个无党派人士,只是去表达自己。幼年的欢乐与自由,祖父慈祥的爱,那是生活的勇气,是生的乐,是希望。
而成长后,无奈战乱,无奈生病,无奈遇人,无奈这个圈层,无奈这个黄金时代。也终究成就于这个黄金时代。若不是如此匮乏的物质和繁盛的文艺如此交织,又怎会诞生这样一个女子的传奇。
终究是命运吗。才华与不幸如此等身。
女子无才便是德。然而去追寻难得的一场生而为人的梦想,不应该是一件值得鼓励与拼搏的事情么。宁鸣而死,不默而生。
有人说,幸福是有能力做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也有人说,人自我痛苦的源泉是太清醒。太过聪明的姑娘,不容易得到幸福。
白朗送她的那时刻,愿她永远幸福。她淡淡自嘲,会孤独以终老。那一刻苍白的脸,无望的眼神,萧瑟的画面,太让人心疼了。始终在流浪的人,心会疲倦。抓紧骆宾基的手,说太疲倦了。连疲惫的躺着,都要承受战火的纷扰。带着泪痕别过的脸,一如张嘉译所说的,看到了一个女作家的心酸。
那么多艰难的时刻,她都承担了起来。她挺着肚子从旅馆消防梯爬下,她怀着孩子倒在甲板上看着船开走,她无处可去就过道为家,她自己签字动手术。有那么一种倔强,不管命运给我什么,我都接受,坦荡的,无所畏惧的。无欲则刚这样的词,大概是用在绝望的人身上。
寻寻觅觅,丢失了爱人。兜兜转转,一身病痨。直到禁锢在病床上,失去自由,失去发声的能力,失去了所有的机会。
几个月前有过一段特别崩溃的时光。有次深夜看着一对眼睛,后来他说,静的可怕,那种力量太强大。
直到今日,我才恍惚有些明白这种“强大”吧。已然无望,何来欲望,得之我幸的卑微,也是失之我命的平常。
黄金时代,不是哪一个时代。而是心中无畏的那个时代里,去做最想做的事情。潇洒燃烧,尽情怒放。才对得起这仅此一次的生而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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