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回顾:福安从医院回来后，小小年纪就记恨母亲没有满足自己的要求。而父亲却一度惯着福安。就这样长江和雪兰把爱以不同的方式给予福安。
第四十五章 借米粉
听到福安说要吃粉，长江为难了，因为自己家里压根没买有米粉。可看着面黄肌瘦的福安，他心里阵阵作疼。他认为苦了大人都别苦了孩子，孩子长身体需要营养，何况他还有伤在身。若要孩子身体早日康复，必然也要加强营养。
考虑再三，长江决定豁出去了，管它有没有脸皮，都得去借一点米粉煮给福安吃。他首先想到大哥，大哥家的孙子都有自己儿子大了，他家里劳动力多，分得的口粮也多，而且他家一直喜欢买一些米粉回来煮鸡蛋汤粉给孙子吃。
于是，他抚摸了一下福安的头安慰他说：“福安听话，爸爸这就去给你找。”
“嗯嗯……”福安的一脸灿烂，脸上微微露出笑意，因为他明白，爸爸绝不会食言，自己一会就可以吃到香喷喷的米粉了。
就这样，福安向门口走去，边走他还冲厨房的雪兰喊了一句：“雪兰，看着福安，我出去一趟。”
对于刚才福安和长江的对话，厨房里的雪兰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她叹了口气来到福安身边说：“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条蛀虫。”
长江走在去大哥的路上，边走他边斟酌该如何向大哥借米粉。大嫂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就是吃一点亏她都会计较好几个月。就因为如此，亲兄弟间几乎没有来往。若不是为了福安，就算会被饿死，他也绝不会上门讨吃。
还没想好该怎么问大哥借米粉，长江就来到大哥家门口。此时，大哥坐在门口，正童心未泯地逗着他的大孙子玩。长江心里暗自欢喜，他想，只有大哥一人在家问借米粉就容易开口多了，毕竟是亲兄弟，手足情深。
“大哥，吃午饭了吗？”长江笑吟吟地问道。
陶醉在与孙子嬉戏的大哥听到声音才抬起头，看见是长江便回答说：“还没有呢，你大嫂回娘家了，你侄子侄嫂她们收工回来说到山上去割几把草回来，家里的柴火快烧完了。”
“哦，你去煮午饭吧，我帮你看着山仔。”说着长江便伸出手，准备逗大哥的孙子玩。
“一个小时前煮了一碗鸡蛋汤粉给山仔吃，还没吃上一半，他就不要了。剩余的汤粉我吃了，现在还不饿。”大哥直视着长江说，他从长江紧锁的眉头就可以看出，弟弟家的日子不好过。
长江不知该如何接话，看着山仔一张粉嘟嘟的胖脸，他倍觉心酸。山仔就因为跟着能干的父母出生，一日三餐可以开小灶，长得多可人啊。而自己的儿子，因为自己无能，缺吃少穿，一直都是面黄肌瘦的。
“长江，福安被烫伤好了吗？”大哥的话语里满是关怀。
“唉，福安身体弱，需要慢慢调理。”说到这，长江低下了头。
大哥看着沮丧的长江，开导他说：“只要你小心看护，并煮点有营养的东西给他吃，相信福安很快就会康复了。”
“不瞒你说，这次长江被烫伤就花光我所有的积蓄了。”说到这，长江双手抱头，又开始叹气。
大哥走上前来，拍拍长江的肩膀说：“别泄气，天无绝人之路。”
其实，大哥心疼长江，看着他结婚以后日子一直过得磕磕碰碰，他也为长江着急，只是苦于家里已不是自己当家做主，帮不上长江的忙。
长江还是没有说话，大哥吩咐他说：“帮我看着山仔，我回一下房间。”
“好。”说完长江一把抱起山仔把他举过头顶，并对山仔说：“举高高了，举高高了……”山仔被逗得咯咯直笑。
一会大哥从房间出来了，他把手插进长江的裤兜并凑近长江的耳朵小声说：“这十五块钱是我这十多年来偷偷藏起来的私房钱，现在刚好没有人在家，我就拿出来给你救济吧！”
“叫我怎么好意思呢？”长江心里满满的是感动。
“嘘！”大哥做了个手势，仍然贴到长江的耳边说：“别推辞也别说了，不要让山仔听见。”
“大哥……”此刻，长江心里有千言万语，可激动的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我们兄弟俩谁跟谁啊。”说到这，大哥用右手帮长江擦去眼角的泪珠，而后又说：“别伤心了，男子汉大丈夫流血流汗不流泪。”
“嗯！”长江和大哥紧紧地拥抱着。
良久，他们兄弟俩才各自松开手。之后，长江迈开步子往家赶，走了两步，他这才想起来大哥家的目的是借米粉。该死，他嘀咕道，咋就那么健忘呢，看来真的老了。
目的没达到，长江扭回头对大哥说：“大哥，我这次来是想向你借米粉，福安没有胃口，吵着闹着想吃米粉。”
“看你，要米粉来了不问就得白跑一趟了。”大哥边回应着边走回厨房，他蹲下身子，打开一个装满米粉的木桶，取出两捆两斤左右的干米粉，而后又在一个有盖子的瓦罐里捡出四个鸡蛋，并拿过旁边的一个竹篮子，把粉和鸡蛋小心地放到篮子，再提起篮子走到长江的身边说：“快拿回去煮，别饿坏了孩子。”
“大哥，我争取尽早还你米粉。”接过米粉，长江被感动热泪盈眶。
大哥轻轻地推了一把长江说：“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点回去吧，孩子正等着。”
此时，独自在地上玩泥沙的山仔看见长江手里提着米粉和鸡蛋，他站起身向长江跑来，嘴里说：“要，要鸡蛋……”
大哥知道，平时山仔就不允许别人从自己家拿走东西，这会如果山仔去抢篮子，肯定得纠缠好久，于是他催长江说：“快点走，一会山仔缠着你就走不了。”
“好的。”长江边说边大跨步向前走，他不敢回来，但山仔“哇哇”大哭的声音，和大哥正在轻言细语哄山仔话语却从身后清晰地传来。
借大哥家的粉，惹得他孙子哭闹得这么厉害，长江听了本来也于心不忍，可一想到福安期待吃米粉的眼神，他咬咬牙狠下心来，加快了回家的步伐。
【家庭伦理】母子悲歌（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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