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柠檬柚》 (69)

作者: 丫头的徐先森 | 来源:发表于2018-11-25 23:25 被阅读61次
    文/直男少女心

    “我从来都是很黯淡的人,是你给了我满天的星光和昏暗的惆怅,在我还算平坦的人生里,你是我的得不到和意难平。”

    第一次到惠州时,我拖着一个黑色的帆布行李箱,由于轮子是四面都可以转动的缘故,所以一下车出高铁站那会,路面被轮子压在上面便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已经很久没有见到她、也没有和她联系了。也不知道是那根神经不对,头脑一热想给她一个惊喜,所以也没提前联系,就去了惠州那个地方。

    大城市果然就是发展得好,连晚上十一二点那么晚的时间了,外面的街道还灯火通明,犹如白昼一样,本来是想着一到站就打电话给她的,可后来想了想,怕打扰到她上课和工作,所以一个人硬生生的挨过了寒冷冬日里的一个下午。

    终于好不容易等到下午六点多了,估摸着无论是她上课还是工作,也都该下课了的时间段,拨打了她的电话号码,可出乎意料的是,电话刚刚拨通出去,那边便挂了。

    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晚上该去什么地方,本来到惠州时的钱都是自己平时省吃俭用节省下来的,她要是不管自己,一个人在惠州这样的大城市住一晚,最便宜的旅社也得两百左右,那回去的车票钱估计都没着落了。

    本想再拨一个试试的,可后来还是忍住了,看着挂掉的电话,自己找各种理由为她辩解道:“她挂电话的原因,可能是在开会,可能是在忙很重要的工作。”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为她辩解,要知道之前和她在一起的两年里,她打的任何一个电话,自己无论在什么时候,都会立刻接的,除非电话没带在身上,否则绝对不会出现挂她电话的事情。

    肚子饥肠辘辘地饿的呱呱叫,看着天桥下的肯德基店人来人往热闹非凡的日子,又摸了摸兜里空空的钱包,没办法自己只能在天桥上干看着。我多么想去尝尝肯德基店里的奶茶和汉堡是什么味道,多么想她陪在自己身边一起吃着东西一听音乐、一起欣赏这惠州夜幕降临时的美景。

    可这些都只不过是想想罢了,坐在天桥上无可奈何地拿出手机,想到和自己玩得好的朋友没有一个在惠州的。于是点开高中时期的班群,想看看高中时的同班同学有没有在惠州上学或是工作的,以便自己能够去投靠,今晚有一个可以放心的安身之所。

    自从高中毕业和班上的同学们分道扬镳之后,自己在班群里一直处于沉默的人,每次默默地见他们在班群里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自己也依然是默默看着,连泡也没有冒一个,抱着不好意思兼内疚的心情在班群里发出了消息,“问了问,班上有谁在惠州工作或是上学的,有的回一个,好找你们玩。”

    本以为没人会回我,因为大家心里都明白,找自己玩,无法就是麻烦自己找住的地方,或是请客吃饭。更何况我和班上的人都没有玩得特好的那种朋友。

    等了好久,眼睛也不眨一下地看着手机、等着消息,看着群里一百多号人,没有一个人回答自己,正当自己心灰意冷地将手机放回包里,不再期待有人回复的时候,手机突然震动了。

    心中有些高兴又有些期待地拿出手机,看看是谁回的消息。点开一看,原来是辉仔回的,他说“煕,你真的来惠州了吗?,我就在惠州工作,你可别骗我哦。快告诉我,你在惠州那个位置,我好去接你。”

    不知为何,看到是辉仔回的消息,心中第一反应不是很高兴,说什么终于有人回自己了,看来今晚住宿有着落了。

    心中更多的还是一种莫名地从内心深处油然而生的感动,因为在高中的时候,我和辉仔虽然是同班同学,可我们的关系并不好,甚至有一次在体育课上,我还和他发生矛盾打了他。

    高中毕业这么些年了,还从来没和他聊过天或是见过面。我都有点不敢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个事实:高中被自己打了的辉仔,他竟然会不计前嫌怪罪嘲笑自己,反而第一时间在班群回复自己,问自己在惠州什么地方,好过来接自己。

    或许是自己有些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不过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可能自己还真的做不到这么大度的不计前嫌。

    夜晚六点了,辉仔才赶车接到了我,我很感激他,刚接到我时,他便问我:“怎么突然来惠州了,你不是留在省内了吗?”

    “也不是突然来的,来见一个人,想给对方一个惊喜,所以就没提前联系好,刚才打电话被对方挂了。”我无奈的笑了笑。

    他又问:“惠州有你什么人啊,难道是来见女朋友?”

    因为自己已经和她分手了,当突然面对辉仔这个问题时,确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无奈只有通过微笑来希望他不要觉得自己没回答他而有什么显得不恰当的地方。

    或许是他也发现了自己不想说,所以也并没有一问再问下去。在他的带领下,我们一起吃了惠州著名的麻辣火锅,喝了几瓶啤酒。

    和他一起搭公交车回他住的地方,在公交车上,我看他很疲惫,坐着坐着就在我傍边的位置上睡着了,我不知道他在惠州的工作是什么,不过从他的疲惫状态来看,应该不是什么很轻松的工作。

    我将自己包里的一件黑色大衣披在他的身上,看着车窗外街道两旁的路灯从雾气里折射出来,像两只眼睛一样,看上去给人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

    可能是由于之前在来惠州时高铁上睡多了,我一点睡意也没有地在坐在他傍边位置上玩手机,自从白天给她打过那一次电话被她拒绝接听之后,我便没有再打过去了,甚至连一条简短的消息也没有发。不是因为自己被她拒绝接听电话而生她的气,因为我本身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我就只是想看看,在她知道我打过电话给她主动,并且被她挂了的情况下,她会不会主动地来打电话问问我,有什么事,或者和我解释一下,刚才挂我电话的原因。我不在乎她回打电话过来给我解释刚才挂电话的理由是真的还是骗我的,我唯一在乎的是,她是否主动给我回这个电话。

    公交车到了沙河街站从广播里报出沙河街站那一刻时,连我都没反应过来,辉仔却从睡梦中像被惊醒了一样,立刻直起身子对我说:“煕,快点下车,到站了。”

    “哦”,我连回他多说两句话的机会都没有,便提着行李箱紧紧地跟随着他在沙河街站下了205路公交车。

    我们走在路上,他拿着手里的黑色外衣问:“这衣服是你的吗?”

    “嗯嗯,刚才在车上看你睡着了,天气又冷,看你穿得少,所以给你披上了。”我若无其事地对他说道。

    “谢谢你啊,没想到你还这么体贴细心。”

    他把衣服还给我之后,我笑了笑,没有说话,两人便朝他住的地方走去了。

    寒冷的大冬天果然在那里都一样,我们到了他的住所进门之后,全身上下都已经冷得直打哆嗦了。

    辉仔租的屋子是一栋老公房阳台外添的铁皮屋,冬冷夏热。壁挂式的空调被中间打了个洞的隔板分成两半,同时供应着两个房间的冷气,可怜的是接受遥控的位置在另一端,于是冷天开几度,热天往那里吹风,全屏隔壁小姐说了算。

    我没有见过隔壁小姐长什么样,但晚上听到她和电话里的男朋友吵架的驾驶,应该不是个善茬。我有些担忧地问辉仔,“如果你想开空调呢,应该怎么办?”

    辉仔回答:“我就敲敲隔板,”我接着问,“那要是她不在家呢?”辉仔瘪了瘪嘴,耸了耸肩,“那就没办法了,只能挨冻了。”

    晚上和他挤在铁皮屋里的一张床上,头一次体会到了异乡人的这种落魄感,从辉仔住的地方可以猜得出来,他工作的工资也并不怎么高,可能还没有在老家的我工资高吧。

    有一件事情我始终不明白,辉仔的家境在老家并不差,当年他高考比我都考得好,大学也是211名牌大学毕业的,我想不通他为什么不回到老家县城里工作,反而要像米花一样,偏要来什么像惠州这样的大城市卖命的工作,真的不知道这样选择到底值不值得。

    我并没有直接问他,因为我能够猜到,即便我问了他,可能他给自己的答案也和之前米花在车站里给自己的答案一样,“都是为了不想平庸的过这一生,都是为了想追求那看不见摸不着的梦想。”

    我这个人比较平稳和安于现状,没有他们那么大的追求和梦想。这一辈子的生活,就想找一个喜欢的人,一起平平安安地度过余生就心满意足了。

    和她分手之后的很多个夜晚,我都自己一个人在默默地思考,为何自己和他们的追求不一样,为何他们渴望的和追求的那么高,而自己的却那么低,那么普通平凡,那么毫无追求。这个问题想了很久也没想明白。

    直到后来工作接触到的病人多了之后,才慢慢发现,或许是各自所接触到的人、以及各自所经历的事不同,所以才会对生活有不同的追求和态度。

    我在病房里见证了太多太多的病人与亲人或是情人之间的生离死别。他们有些是刚刚结婚不久的新婚夫妇,有些是好不容易才怀上的第一胎,有些是孩子才几岁大便患上了血癌,活生生得被死神判定活不过青春期。这些孩子还不知道什么事善恶是非,什么是爱情亲情,他们便不得不离开人世。

    或许是我见多了,所以对生活的态度也看开了。总觉得人生没有必要去拼命追求那些虚无的东西,只要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过好每一天,活好当下,便觉得已经很了不起了。

    晚上快要十二点了,放在桌子上的电话始终没有响起来,我不知道是她忘记了白天我打给她的电话,还是她知道故意不回我电话,等了好久好久,身边的辉仔都已经熟睡打起呼噜了,我还未睡去。

    那一晚,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被抛弃无家可归的人,幸好遇到了身边的辉仔给予一丝温暖关怀,要不然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够撑得过那晚寒冷刺骨的寒风。

    第二天清早,辉仔送我下楼,高中在老家时他总是巴不得朋友多住两日,但在这里,他只叮嘱我路上小心,不要轻易打车,车费很贵。说完,他系了系松夸夸的鞋带,掉头就往另一头的公交车站跑去了。

    我知道他生活的不容易,所以也没有和他过多的交流,只是对他心存感激,想着以后有机会好好报答他一下。

    坐在前往高铁站的公交车上,看着联系方式里她的电话号码,一直期待着她打过来,可她始终没打,自己那时也不知道怎么了,全然忘记了之前去惠州的初衷,为了自己的那一点点尊严和面子,也始终没拉下脸来再次拨通她的电话。

    自以为是地就断定是她故意不给自己打电话,全然不想还有可能她就想辉仔一样太忙太累了,回到住的地方睡着了。以至于忘记了之前打给她的电话。

    买了回来的高铁票,听着孤独患者特有的歌,写着暗自神伤的过往,我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那天一个人回来之后,关于她的生活状况,我竟然没有以前那么想要知道和了解了。

    即便是后来我们不再联系,即便是往后的日子无论我怎么想要忘记她却无法忘记。

    米花也始终不知道我对她的执念有多深,我自认为,在我还算平坦的人生里,她是我这辈子的得不到和意难平------我没能再爱上别人,因为喜欢上一个人,真的太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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