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章

一

总觉得别人在公共场合表现亲密是装的，当自己还是单身或者与恋人的关系还未确定的时候。有了恋人后就不同了，你会情不自禁地向她或他表示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一个人，想随时随地拥抱一个人，这才知道这个世界挺小的，会经常碰到一些对你们的亲密表现感到大惊小怪的人。

二

不怕做不到，只怕想不到。这曾经是一个时代的用语习惯。当代人会用各种各样的词汇去谴责它诋毁它。只是对一个常写文章的人来说，这种句式还是有一定认可度的。

小燕子并不孤独。

三

总想还有机会向人表白自己喜欢一个人，但因为自身条件还没有完全具备，怕她拒绝。在犹豫中，她变成他人妇，他人的妈妈，他人的奶奶。

再见到她的时候，你向她说自己年轻时候得过单相思，并有可能写过求爱信。她认真地听了，但因为今日身份的不同，你已不可能成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于是，她就装聋作哑，或者连忙否认曾有过这回事。

四

在江南，永远不要去管漫长的雨季给自己带来种种不方便。今天，还是属于端午节放假吧，在如此潮湿、烦闷的日子里，早早地有人到达商场，装运到一批装饰性木条，并把这些木条堆得整整齐齐。我见到他的时候，突然觉得这件事要是发生在我身上，是否会说：还是先等等，等雨水歇停后再说。也许，我永远成不了他，或者我一定能成为他，不仅仅是信守，还要通过在雨天里劳动，换得酬金，供养自己家的孩子。早早地有人站在公交车停靠站等车，希望能早点看到自己想见的人，他是否因高了变瘦了，她是否长成大姑娘了？我与他或她肩并肩坐在一起，会抬头看看他或他，想知道现在这个时刻，他们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大脑里还会装着什么？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一见倾心的恋人、充满笑意的亲人，一个个走到身边来，还是在阴云密布、雨水直流的梅雨天，去聆听那些你不得不去认真听的无法填满情感窟窿的老故事。

陈水河整理于2023年6月23日深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