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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像葡萄一样的女人吗?

你喜欢像葡萄一样的女人吗?

作者: 晴雪凝 | 来源:发表于2018-10-15 09:58 被阅读98次
    你喜欢像葡萄一样的女人吗?

    月初,我一直在读严歌苓的作品。

    其实真正知道严歌苓这个华裔女作家,是在我看了电影宣传的《芳华》之后。

    值得欣慰的是,在阅读严歌苓的小说过程中,我发现某些文字是在上学期间就读过的,只是因为时间久远,所以才一时忘了作者的名字。

    原来,在冥冥之中,我早已跟严歌苓的文字有了这等缘分。如今再读其文,倍感庆幸。

    今天,我就来分享一部严歌苓的小说《第九个寡妇》。此书在2006年获得了多个文学奖项,并受到众多读者的好评。

    小说的女主人公姓王,名字叫葡萄。葡萄是一种在干燥的环境下生长出的甜蜜多汁的果实,此名影射了主人公的女性体味,含有丰富的象征寓意,让读者忍不住有进一步想去了解女主人公的欲望。

    王葡萄本是生在黄河流域的女儿,奈何天灾人患,在逃难的过程中,被河南史屯村的一家财主孙怀清所救,七岁便成了童养媳。

    葡萄的公公在家里排行老二,是史屯一带的大户,种五十几亩地,开一个店铺,前面卖百货,后面做糕饼,酿酱油、醋。周围五十个村子常常光顾孙二大的铺子。

    尽管葡萄是孙二大家的童养媳,但孙二大的家人并没有亏待过葡萄,而是把她当自家闺女对待,并在她长到豆蔻年华之际,让其嫁给了三儿子铁脑。

    可葡萄和铁脑刚成婚没多久,史屯村就来了一群气焰嚣张的日本人,非要找出混进人群的十来个八路军。

    于是鬼子要媳妇们认领自己的男人。

    为了所谓的民族大义,前面的八个媳妇均越过自己的丈夫选择了去认领八路军,眼睁睁看着自己的男人被鬼子就地处决。唯有葡萄最终选择了自己的小丈夫铁脑。

    但不幸的是,铁脑却在半夜被人打破了脑,才14岁的葡萄从此便成了史屯村最年轻的寡妇。

    铁脑之所以会被打死,据说有人怀疑他是出卖八路军的汉奸,另外一个原因是有人嫉妒葡萄的丈夫没死成,为了心理平衡,才暗中给他补了一枪。

    不过,在动荡的岁月,并没有人去追究一个小人物死的真相。

    三年后,17岁的葡萄认识了戏班子里的琴师朱梅,两人暗生情愫,并私定了终身。

    这是葡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男人,作者以朱梅的口吻,道出了作为水果的葡萄和主人公王葡萄性质的暗合:葡萄这个女人“就是一颗葡萄,一碰尽是甜水儿”。

    只是朱梅命薄,还没来得及向孙二大求亲,就因肺病早早离开了人世,留葡萄独自黯然伤神。

    葡萄的第二个男人铜脑,也就是铁脑的二哥,叫孙少勇,是个医生。由于从小就喜欢葡萄的水灵和娇憨,因此总是主动教她读书认字,加上葡萄平时也喜欢和他打闹,所以跟铁脑比,他和葡萄才是真心喜欢彼此的。

    在葡萄与孙少勇暗合期间,孙少勇为了前途,主动跟自己被打成“恶霸地主”的亲爹孙怀清下了死令。

    为此,葡萄非常不认可孙少勇自私和没良心的行为,于是和他结束了最亲密的关系。不过,那时葡萄已经怀上了孙少勇的孩子孙挺。

    葡萄悄悄救下了被枪决的孙二大,并把他藏在自家地窖里。

    生下儿子孙挺后,为了后续的生存,葡萄不得已把儿子放在了几十里外的旧庙,给一群好心的侏儒人养,然后定期送一些衣服和药物过去。

    由此可见,身体健康的人,心不一定健全,而身患残疾的人,往往却拥有一颗清明澄澈的的心。

    而早已把葡萄当成自己亲闺女的孙怀清,为了不耽误葡萄的终身大事,于是趁她不注意悄声离开了史屯,然后去外地跟一批人开起了荒。

    孙二大离开后,葡萄一下觉得自己成了无依无靠的孤女,虽然心感凄凉,但她一直顽强地活着。在大家忙着斗争的时候,她却闷声干活,最后成了全村养猪的楷模。

    “你们都不把人当人,怎会把猪当猪?”这句极具讽刺的话,出自被邀请传授养猪经验的葡萄之口。

    因此,葡萄被大家定义为脑子有问题,“政治觉悟不高”的女人。

    尽管世事艰难,生活困苦,但在抗日、内战、大跃进、文革的各种漩涡中,葡萄从没让自己的身体吃过亏。

    于是在互帮互帮的时期,葡萄又有了第三个男人史冬喜。

    虽然冬喜人长得丑,却是打心眼儿里把葡萄往死里疼。为了避人耳目,冬喜常常和葡萄去家附近的坟地野合,各种姿势,随心所欲。随着二人感情的升温,葡萄越看冬喜越觉得顺眼。

    可世事难料,在一次雨天救人的过程中,冬喜和一个瘫痪的老妪一起被压在了坍塌的窑洞里,从此和葡萄阴阳两隔。

    之后,作家老朴便成了葡萄的第四个男人。

    老朴是个耿直善良,真心体贴劳苦大众的人,为此他写了很多反应群众真实现状的文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越是厉害的人越是容易遭人暗算和批斗。因此,老朴才被打为“右倾”来史屯这个地方反省。也正是由于这个原因,他才和葡萄有了相爱的缘分。

    不过,老朴在得意的时候早已娶了城里如尤物一般美丽的妻子。后来被贬的他和葡萄生活在一起,才发现了她的美好。

    葡萄就是一个浑然天成的生“胚子”,鲜活、健壮、温吞、生猛。身上有母性与女儿性的完美融合,对这世界茫然无觉,不知痛痒,凭直觉生存,身处乱世,却如在盛世一般安泰。

    活得透彻的老朴这时已搞清了许多事:娶妻子那种女人是为别人娶的,和妻子郎才女貌的幸福生活也是过给别人看的。光把日子过给人看的男人又傻又苦,和葡萄这样的女人闷头乐自己的,才是真的幸福生活。

    只是很多人只要有一点儿得势得意,便马上就要把生活过给别人看,宁愿像当初的老朴一样娶一个美丽娇弱,睡两晚就坏了的女人。

    平反后的老朴最终还是携带妻儿回到了城里。在老朴上轿车的那一刹那,葡萄正在赛秋千,身子飞到了跟地面齐平的高处。

    她没有见到老朴进轿车,只是在跟孙二大聊天时,说自己当时把秋千抓得老紧。

    从她跟孙二大聊天的内容,可以看出葡萄是很受伤,对老朴是很不舍的。但她并没有因老朴的离去而抑郁寡欢,而是选择了坦然放下,继续顽强地生活下去。

    葡萄的第五个男人,也是最后一个男人叫史春喜,跟死去的史冬喜是亲兄弟。虽然两兄弟政治觉悟都极高,爱搞事,但二人的内心想法却不一样。

    大哥冬喜搞事是真的在意群众的安危,为群众服务,而弟弟春喜则是为了能让自己的地位爬得更高,娶一个成分清白的老师为妻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就因这样的差别,葡萄无法像爱冬喜那样全身心都在春喜身上,她知道她的心是不爱春喜的,只是她的身子爱比自己小了七岁的春喜而已。

    葡萄的五个男人中,朱梅是因为早死,冬喜和老朴都有了媳妇,孙少勇和史春喜呢?却是满心揣着葡萄却又毅然决然娶了别人。我想,这唯一的原因应该就是葡萄太彪悍了。

    葡萄这样的女人,生命力太强,啥事都不怕,只按照自己的本心行事,活得理直气壮,斗志昂然,会令所有男人都感到胆战心惊,从而失去引以为傲的压迫力和尊严。

    王葡萄是活得最简单纯粹的人。她直视自己的欲望,毫不避讳毫和掩饰,周旋在几个男人间,并没丝毫羞耻,顶多质疑着“她心上怎么能一下子放下这么多男人?个个的都叫疼?”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质疑罢了。

    之后,她依旧疼完了这个疼那个,她的爱情和身体有时候分得很开,有时候又混在一起。最后,她总是整理好衣服,又吃吃笑了。

    说道欲望,我不得不佩服严歌苓的笔力,因为她在描写男女性事时,火候把握得非常到位,既不会令人感到太隐晦读起来不够过瘾,也不会让人觉得粗俗不入流。

    由此,我突然想到她描写葡萄跟春喜快活的一段。文中,春喜是看不起葡萄的,觉得跟她靠得太近就是犯贱,然而每次一靠近葡萄,他就忍不住发昏。

    万分窝火的他本想狠狠把葡萄糟蹋一番,以解自己当年被她拦在门外的心头之恨,可谁知,他却让葡萄舒服得打起挺来。

    我觉得严的这段描写非常具有画面感,而且非常搞笑。当然,优美又搞笑的句子文中多的是,喜欢此书的人可以自行去读。

    小说后面部分,孙少勇见到还活着的亲爹孙怀清,震惊的同时又悔恨万分。而深受伤害的孙怀清虽然不愿与二儿子少勇当面和解,但心里却是一直想着他,希望他越过越好的。

    曾经自私,心存恶念的人突然醒悟变成了善良的人,自然是一件令人欣慰的美事。然而,有些人却恶劣到底,不受任何感化的,连文中通人性的驴子、花狗和老龟都不如。

    比如配角蔡琥珀,她是当年第一个越过自己的丈夫去牵八路手的那个寡妇,一路走来,她不分青红皂白不断去斗别人,然后又遭别人斗。在她最落魄的时候,是葡萄帮了她。

    可当她再次得势的时候,又开始打起地窖里已经眼瞎耳聋的孙二大的注意来。后来国家实行计划生育,她又成了残害无辜生命的刽子手。

    这就是人类所谓的劣根性吧,有些人永远冷漠麻木,不懂怀旧和感恩,只知道往高处爬,却不知爬得越高,摔得也就越惨。

    最后,严歌苓写孙怀清在侏儒庙回光返照,与自己死去的媳妇对话的那一部分,也是非常打动我的。

    他从没有对自己憋屈的一生有什么抱怨,心中有爱的人才能放下痛苦,开开心心,平平淡淡与万物度过每一天。我想这样的处世态度值得每一个读者学习。

    不过我个人倒是挺为孙怀清的一生感到遗憾的。因为他是一个勤劳,脑袋灵光,很有想法的一个人。

    可其后半生几乎都是在暗无天日的地窖里过的,于大多数人而言,这样活着比死了还难受。所以我比较同情他。

    小说结尾,虽然已经五十多岁的葡萄都没有再嫁出去,但看到离异的孙少勇开玩笑说愿意经常回家找她搞腐化,我认为这样的结局还算得上是圆满的。

    因为两个经历风雨后而真心相爱的中年人,是无需再去计较一纸婚约的。

    总之,这是一本非常棒的书,值得读者们去认真感受严歌苓文字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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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网友评论

      • 霖山:没有看过,学习了!:+1::hibiscus::hibiscus:
      • 山青青:我还没看过严歌苓的作品,也该去看看。
      • 鸣凤乔:好棒👍
      • 写意人:重温一遍故事,非常喜欢葡萄!:smiley:
      • 川葉:厉害👍🏻👍🏻👍🏻
      • 虬田:她的作品还没看过:heart_eyes:
        晴雪凝:@虬田 可以去看看
      • 流失的青春:很好的一篇小说,我也一直想写读后感呢😄
        晴雪凝:@流失的青春 写吧,你写的肯定比我写的有深度。
      • 泗四坊方:葡萄有个性,严之笔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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