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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相聚过年,除了总结秋叶村大战,不免谈些生存大计,互传些生意经卷,或者纠结些人生苦乐。
他们孔派四杰,当年在秋叶村时,看马家父子一生贩牛,生意可不小啊。四人相商,决计结伙贩牲口。
他们那年离开不虞山不久,四人合计,既然要常年共事,共同生存,就不许惹出长短是非。一起同意,为一个情义,歃血为盟,拜了把子。
立誓要有钱共用,有险同赴,情投意合,不分彼此。四人自命大号,按长幼排列,分别为:真火龙大爷乔东方、春水龙二爷张中勤、腾云龙三爷李旗生、卧江龙四爷岳刚文。
那时候,灵鳅县大理石厂孔派相聚,并没有歃血为盟,单纯就是情投意合,有事一招呼就一起上。在孔派十六人中,四人分列第五、第八、第十二、第十六位。
实际上,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关系,都是初高中同学。他们又都在大理石厂上班,当然关系非同一般。
在武学修为上,他们虽然没有专门投师学艺,但当时初高中体育老师都教武术,一般都是长拳套路和弓马虚仆等基本功。一些学生不爱好的,就不坚持。他们特别爱好,就一路坚持下来,终成正果。
乔东方、张中勤天天不间断的武功是学校教的。初中的时候,体育老师就教过长拳,后来小书摊也卖长拳技法,坚持了二十多年。
十二爷李旗生除了初中学校教的长拳,后来在书摊买了南拳,悉心研习,成为南拳行家里手。
老小岳刚文也是初中老师的武术启蒙,他九节钢鞭有名,是大哥岳刚斌教的,那能不厉害么。
岳刚斌那可是江海游龙,是三拳镇运河张才的得意弟子。二战逍遥楼,随苏张二次下地宫,第一个中了三角铁叶剧毒,死于当场。
他们四个不按功夫命名大号,为什么要起这样的名号?
这个“龙”字,是四兄弟的八字中恰恰都有龙,而赤火、青水、腾云、卧江,则各有说法。
大哥乔东方属龙,华国三年的老龙,与岳刚斌同岁。他五行缺火,从小就被套上红色衣服。常年这样,长到成年,1米78的个头,面庞紫红,寸发根根直立,好像有一股火苗子在头上“噌噌”上窜。
如今贩马有钱了,身体微胖,年富力强。虽然是急躁性子,总的讲脾气还算好。因此,自号真火龙。
二哥张中勤则是五行缺水,八字中生月是辰月。1米69高,自称三等残废,干瘦,怎么也吃不胖。双眼窝比常人深,左胸明显塌陷,先天畸形,背还有些驼。
常年传青色装束,也受这个影响,长大了,面庞发青,尤其显得老,犹如常年泡在水里的乌鱼。因而,自号春水龙。
三弟李旗生,八字中生日为辰日。原来身子瘦弱,身高在1米85以上。不知道根底的,一眼看去,以为这人能被一阵风刮跑了。他原为孔派十二爷,这几年贩马,成了位膘肥体壮、人高马大的壮汉。
加之南拳精湛,又兼得长拳的大开大合,飞奔腾跃,如腾云状。因而自号腾云龙。他这个大号有点功夫的影子。
四弟岳刚文,八字中所生时辰是巳时,巳蛇俗称小龙。九节钢鞭十分了得,在弟兄四个中,功夫排在第一。因怀念大哥岳刚斌,大哥叫江海游龙,自己也要有江。因而,自号卧江龙。
他孔派十六人,鲤鱼精李雨岭活着的时候,就他们五个的功夫比较好,在人前能够长脸。此时就剩四个,其他兄弟以守家为本,只有他们敢闯四方,就此另立山头,自成一体,拜了四大弟兄。
四人结拜之后,当然要设法找钱,凑份子,之后就是贩卖。他们贩卖牲口,能干的起来吗?
弟兄四个凑好钱,在镐州过年。转眼间就到了春天,即华国四十三年的四月份。他们又结伙在漠南转悠,买了一批马,骡子。联系好了武陵省的朋友,他们买去,育肥再杀,当作牛肉卖,可赚大价钱。
大约月余光景,四人终于到了武陵省。朋友诚信,没有悬念,卖得好价,赚了一笔。
准备返回古名省的时候,岳刚文要探访一个附近的朋友。他哥岳刚斌搞建筑的时候,在武陵省洞天市结拜了一个兄弟,叫门沅生。
岳刚斌得知,这小子竟然还是师姐武观音张萌的学生,毕业于古名省体院。现为该洞天市体委的武术教练,曾去过灵鳅家中数次,帮过岳刚斌不少忙。
哥不在了,兄弟不能无情无义,抛弃帮过咱的朋友,想去看看。大哥乔东方、二哥张中勤、三哥李旗生还要联系生意,无此闲心。就分给他一些钱钞,回甲鱼老家看看,还去漠南买牲口。
分别时,相约漠南斑斓湖碰头。卧江龙岳刚文独自一人,别了三个哥哥,装上九节钢鞭,一路无话,直抵洞天市。
洞天市的门沅生,曾与岳刚斌义结金兰。江海游龙死于三角针叶,他已经知道。他作为武观音张萌的弟子,门沅生是最差的一个,大错不犯,小错不断,学校、老师非常头疼。
在古名省体院时,他专爱喝油,见了谁做小灶,放一瓶芝麻油、花生油,他总是偷着喝上几口。后被发现多次,得了个绰号:偷油鼠。
偷油鼠门沅生已是近35岁的壮年汉。高个子,枯干如柴,偷油喝也不胖。人活泼,不分老少男女,见面总爱拍肩膀。
他早已不在洞天市体委供职,于华国四十一年,他就回了老家武陵省烟包县摩云镇。烟包县本来就是山区县,摩云镇更是山区的山区。
他在镇里开馆授徒,因为山区教师的缺乏,公办学校的孩子很难学业有成。但一家家的孩子们还小,又打不了工,上县城上学又不收。他这里开武馆,正好让家长看到了一丝丝希望,因而,武馆挺红火。
后来,他的摩云武馆又与小桥省陈堡武馆协商联手。刘学平作为老同学,当然没得说,双方签了合同,向影视界输送人才。
在武陵省山区,岳刚文还访到了一个行踪不定的异人,绰号摩云圣手,名讳孙孝。近八十岁了,因数易名讳,人不知其原本姓氏,无家室。有敬上他的女客,总是一临而去,再无踪影。
传说摩云镇附近数百里,他的后代不计其数。这人常年在外,一年之中,只可能回一两次摩云镇。偶而一次,被门沅生发现他的踪迹,死缠活缠,才答应每年在武馆教授二十天。
今年这几天刚来,还没开课。这天,门沅生正在院中指点这百十号学生。大都十二岁以上,这些孩子有的是无处上学,有的是家长管不住,有的是亲友的孩子。
“门馆长,有个古名人来找你!”做饭的门叔报告。
“哦!请办公室稍等。”门沅生说完,继续给学生比划、讲解。
约过了十多分钟,偷油鼠门沅生进了办公室,一看是岳刚文,“哎呀呀,”一拍卧江龙的肩膀,“刚文啊,哪阵仙风把老弟吹来了?”
二人互谈了经历,感慨万端。门沅生吩咐人到镇里饭馆报菜,请摩云圣手孙孝老人也去。数人陪着岳刚文,吃得酩酊大醉。
那个孙孝,并未找到,说已去了夜北,不误授课时间。不错,还有五天,才该他开课。他们说的夜北,指的是夜郎省北部,不知道孙孝要去夜北干啥。岳刚文闲来无事,上岭爬山,看那无限的风景。
这春夏之交,好一个摩云镇。摩云山更是奇峰叠翠,鸟语花香,美不胜收。云阿散人有词《木兰花令》赞这美景:
幽林奇山来远僻,
万般景观人寂寂。
蜀中奇险莫高论,
绝壁洞天无处觅。
屋檐飞崖峰笔立,
人眠半山叹鬼迹。
若非生养在摩云,
崩骇奇峰凉背脊。
卧江龙岳刚文游这里的山峦奇峰,游至摩云险峰绝命崖。往下一看,吃惊非小,但见中层崖间,有二女一男。二女缠斗那男子,似要推入底层崖下,男子将粉骨碎身,无可活处。
隐约见那男人,满头白发,似乎憨厚,跪地求饶,这情景令人抱不平,生愤恨。四爷卧江龙岳刚文看不过眼,寻近道爬下山去。约有三刻钟,来至二女一男刚才扭斗之处,左看右寻,不见踪迹。
他将耳朵贴住石壁,一听,男人发出低声的饶命声。他听了好大功夫,才辨明方向,于是向左前走过去。踏上窄路,向左是一个难容人身的石洞,洞外绿草掩映,觉得一些草叶刚被人压弯。
岳刚文抽出九节钢鞭,扯掉装鞭的布袋,头一低,向洞里钻入。小心往里爬去,越听声音越清楚。男人“哎哟、哎哟”,其声音的低沉,似临终前样子。他加快步伐,爬着进到最里面。
等他看清楚,惊骇异常,两个女人躺在两侧,地面铺满干草。躺在中间那老人,看外表约七十岁,口中“哎哟”不断。
他不及思索,只觉老人是受害者无疑。他拖老人的脚,老人似乎很轻便,很滑。“哧”一声,被他从草上拖下二尺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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