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舞舞
1
大雷突然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他发现自己是在被操控的。不，应该是，整个世界都在被操控，完全不是按照个人意志在运行。他是唯一有这个想法的人吗？不得而知，但是周围的人好像都无动于衷。
他要赶紧回家，当面把这个秘密告诉他的妻子，妻子是最懂他的人，肯定能理解。他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地铁上都是人，但是如果认真盯着某个人的眼睛的话，会发现，眼神里满是空洞还有机械。他还怀疑，他已经被机器人包围了。他夹紧了放在胸前的公文包。到站立马就下车了，一路忐忑。他想跑回去，但是害怕惊动在附近的机器人，他认为如果他跑的话，机器人肯定会发现，肯定会过来抓他。所以他强装镇定，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转弯的时候也格外的小心，没有表现出一点心急的样子。
上电梯的时候遇见了隔壁的王大爷，正出去遛狗。王大爷家养的是一直吉娃娃，平时大雷总觉得这个狗不寻常，不像正常的狗，今天终于想明白了，狗也是一样的，无法按照自己的意识行动。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怵怵的看着前方的绳子，对，他的眼睛里，只有那根系着他脖子的绳子。
“嘿，大雷，下班了呀”。王大爷看见大雷热情的打了声招呼。
大雷看了一眼王大爷，没有说话，立马就进了电梯，急忙就按了关门键，他害怕王大爷突然回头问他今天怎么了。
王大爷没有得到回应，没有生气反而咧嘴一笑，“这孩子是个傻子”，脑子里有个声音告诉他说。他点点头，表示认同。
大雷回到家，也感觉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具体是什么，源头没有找到。妻子在厨房里做饭，看见大雷回来了，连忙就出来了，很自然的接过丈夫的公文包还有西服。丈夫是一家中型外资企业的经理，自己则没有出去工作，做的是自由撰稿的工作，但其实就相当于没有工作，因为水平的问题，基本赚不到钱。两人暂时没有孩子，结婚已经三年了。但是她觉得他们很幸福。老公很爱她。
“老公，你在微信上跟我说，你发现了一个惊人的秘密，还一定要当面跟我说，你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外星人吧。”小雨打趣到，笑嘻嘻的看着眼前的大雷，她总觉得自己的老公跟个孩子一样，保有童真。
但大雷依旧一脸严肃，他没有心情开玩笑，他觉得这是个很严重的问题。
“老婆，我跟你说，我发现我们被操控了。”大雷往沙发上一坐，双手环胸，一边说话一边在思考着什么。
“什么？怎么可能，是你最近工作太累了吧。”小雨觉得这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不是。”他有点生气，瞪了她一眼，难道她就没有发现现在危机四伏吗？
小雨发觉今天的大雷好像有点不正常。平时他不是这样的人，跟自己说话也总是温温柔柔的，今天却有点凶。眼泪在一瞬间涌上了眼眶。老公是个傻子，脑子里突然有个声音告诉她。她有些吃惊，怎么突然冒出来的这个想法，自己的老公不管是学历，见识，社会地位，在同龄人中都是佼佼者，但今天是怎么回事。她不太明白。脑子里的声音又一次想起，有点要渗透她大脑的感觉，把她自己的思想在往外面挤，往虚无的地方挤。
嗯，老公是个傻子。小雨莞尔一笑，没有了刚刚的哭意，转身去厨房做饭了。与此同时，大雷正以一副探究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妻子，他往上顺了顺自己的头发，眼神中有种没由来地惊恐。他急忙拿起遥控器，打开了电视，他不能再往那方面想了，现在的生活很好，是自己这么多年努力堆砌起来的，不管发现了什么，不管知道了什么，维持现状，维持现状，是他应该选择的。
“对，这样子才是对的”。脑子里突然有个声音对大雷说。大雷假装没有听到，茫然的看着电视屏幕，从一个频道换到另外一个频道。他要掩饰自己的思维，他要控制自己的思维深层次的思考，思考自己是什么时候感知到这个世界出了问题的。
小雨在厨房看着客厅的老公，在看电视的老公，觉得这才是正常的生活，正常的生活秩序。小雨注意到今天大雷看的竟然是电视剧，这是他平时怎么也不愿意陪自己看的。她有点不解。
对，是那次，就是那次。大雷想到了，他警惕的看了看四周，马上，他又把眼神和思绪拉回到了电视机上面，现在电视上正在播放一部大红的电视剧，但是毫无营养，他老婆比较喜欢的东西。他看着电视剧，根据着电视剧的剧情和节奏调整自己的表情和思绪。他把思维分成了上下两个部分，在上的一部分用来思考自己遇到的事情，在下的一部分，让眼前的景物飘过并作出反应。上面的思维是浮在空中的，他不能保证这个思维轨道不会被发现，但总归是要试一下。
“老公，吃饭啦。”小雨叫了一声，但是大雷好像看电视太入迷，一时间没有反应。
“老公……。"小雨拖长尾音，又叫了一声。大雷这才反应过来，但身体明显一震。
“嗯？”大雷转过头来看着小雨，眼神的落点在小雨左脸庞的一颗痔上面，他不敢看她的眼睛，因为他害怕，他需要一个战友。是形式上的也可以。但小雨好像把刚刚的事情忘记了，没有再提。饭桌上，小雨一直在说电视剧的事情。大雷明白，她是觉得自己对那个电视剧很感兴趣。他骗过了老婆，但不知道能不能骗过那个操控的本身。
2
手机滴地一声的响了。有简讯传来。其实手机一直在响。不过刚刚一直没有听到。他看了一眼手机，心跳突然加速了。是她。她说她在非舞酒吧等他，有事情要说。正常情况下大雷是不会去的，但是今天不一样。思绪告诉他，他要去，必须去。小雨看见大雷盯着手机看了很久，饭在嘴里都没有动，问了一句怎么了，大雷低头收拾了一下自己惊慌的表情，抬头笑着说，没事，公司有点事，待会要去一下。说谎，他在对小雨说谎。他很少说谎的。小雨什么也没有怀疑，说了一句辛苦了老公，这让大雷的负罪感更强了。
很快吃完饭就出门了，他今天必须去告诉那个女人，事情不会任由其发展的，也要对自己说。
开车的一路他都在想他跟这个女人发生的事情。是在思维被操控的情况下发生的，这点他是可以确认的。尽管自己的生活归于平淡，平淡制造无聊，但他爱自己的老婆，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那天在应酬的时候遇见这个女人，没有任何理由的就想靠近她。这不是借口。脑子里的声音开始说话了，就像那时候脑子里的声音说去靠近这个女人。当时的他并没有意识到，他以为是自己太寂寞了。但是后果就是你犯过的错会像海里八只脚的章鱼一样，一旦粘在你身上，你根本就摆脱不了。
大雷越想越气，“我不是任人操控的人，我不是。”他重重地锤了几下方向盘，愤怒地叫道。这是最后一个红绿灯了了，前面就要到了。
车已经停好了，他站在非舞酒吧的外面，他不是很想进去。酒精不是好东西。他发微信说有什么事能在外面说吗。对方就回了三个字不可以。他无奈的迈开步子向里边走去。进到里边首先要经过一个窄到最多只够两个人并行的长长的通道。通道的墙上都挂的是金黄的鳞片状的塑料制品，一眼望去，金光闪闪。酒吧的风格都是如此的低俗吗？他想到。在这个通道里就能听到里边震耳欲聋的电音声，还有夹杂着嘈杂的人声。寂寞的灵魂聚集处。走过通道，右拐就可以看到舞池和很多的卡座了。舞池中央都是扭动的肢体，有不少好看的男生女生，但现在这些都不是大雷所关心的东西。突然他意识到好几个人用怪异的眼光打量着自己，他也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妈的，竟然忘记换衣服了。"穿的是白天上班用的白衬衫和西服。领带还是老婆送的结婚三周年纪念日礼物。卡其色的，很好看。但是再好看的正装都是不适合这里的，但是现在回去换肯定是不现实的，而且也是没有必要的。算了，他对自己说了一句，开始寻找那女人的身影。酒吧的光线很昏暗而且闪动，一时间并没有找到，而且他对那个女人的印象很浅，浅到他怀疑他们之间是否真实的发生过什么，或者一切不过是幻想，被植入脑子的幻想。但是下一秒这个想法就被打碎了。他被人拍了一下肩头。
“你真是个木头，我一眼就看到你了。”
大雷回头一看，是她。看见真实存在的人了，记忆真实的触感也回来了，不是虚拟的故事。
“嗯，什么事你说吧。”他不想跟这个女人浪费时间。
“你跟我过来坐下说。”他被带到了吧台前。
“两位喝点什么。”吧台小哥热情的问道。
“不需要，哦，不，来杯橙汁吧。”他不想喝酒，但看见这个女人开始就觉得喉咙发紧，他需要喝点东西。
“不，不要橙汁，来两杯血色玛丽。”女人用不可置疑的声音说。
“等一下，他先对吧台小哥说，然后转头对那个女人怒道，”我说了我不喝酒。”他一只手撑在吧台上，另一只手还放在口袋里。
女人也不生气，依旧笑脸盈盈。画着精致妆容的脸上看不出真实的情绪。
“按我说的来，她对愣在原地的酒吧小哥说到，然后拿出一根烟来，用打火机点燃，重重地吸了一口，在口腔中停留了几秒，然后向空中吐了出来，烟圈在空中打转了一会就消失在了璀璨的灯光中。“现在在这里跟我装高尚是吗？”女人轻轻的说了一句，脸上没有了笑意。然后用玩味地眼神盯着大雷。
大雷没有说话，但他发现眼前这个女人地眼睛在说话，眼神是活的。怎么回事，这个女人难道不是被操控的人吗？他今天来的目的是想要跟这个女人说清楚，但是现在，他觉得可能说不说清楚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好！”大雷重重地说道。他摸了摸口袋，没有烟，把烟放在家里了。
女人好像发现了这个，就从烟盒里抽出了一根烟，递给了大雷，还有火机。
“你叫什么名字?”大雷一边点烟一边问。
“伍舞，伍佰的伍加上跳舞的舞。”女人漫不经心的回答。
“名字很好听，我叫王大雷。名字很俗。”
“人不俗就行。”伍舞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这时候大雷认真的打量了一下眼前这个女孩子。年纪应该在二十岁上下，比自己小了不少，大大的眼睛，但两只眼睛的距离却很宽，看上去有点像故意画在脸上的。就这双眼睛而言，给人一种古灵精怪的感觉，但是整体来说，鼻子过高，眼距过大，这就注定了她演不了那种小家碧玉的感觉。难以靠近。这应该是大部分人对她的第一感觉。尽管她的脸上常年挂笑，但在大雷的眼里，伍舞只要一笑，就暴露了脸上的面具。穿的是合时宜的衣服，好身材一览无余。
“你找我什么事。”大雷迅速把话题拉回了正轨。尽管说今天的目的有所改变，但是此地也不宜久留。他拿起吧台小哥刚送来的酒喝了一口，味道有点惊艳。他很少来这种地方。上次是第一次，今天是第二次。
“我觉得我周围的人都有点不正常。”她玩弄着铝制打火机的盒盖，打开关闭又打开。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吗？”大雷皱了一下眉头，不动声色的回答到。
“你不觉得吗？我们好像被控制了。”伍舞有点急切的说。
“等一下，我们好像不是特别熟吧，上次的事情是个误会，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为什么跟我说这个，而不是跟你的朋友或者家人。”
“我本能的觉得你会理解。这样说吧，我有向我的朋友说起过，但是他们都无动于衷。但你刚刚给我的回答，很特别。”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正常人听到我说的第一句话的反应都会是怎么不正常了，而你的回答是着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的着重点表明了你也发现了这些。“
“不，我只是秉着事不关己的态度。“大雷坚定的说。他根本就不了解对方，现在不能这么快就暴露自己。
“好吧，那可能是我搞错了。“伍舞略带失望的说，顺手喝完了最后一口酒，起身准备离开了。
“等一下“，大雷站起来抓住了她的手，”其实我也挺好奇的，你想说的话可以说一说。”
“不想说了。“伍舞挣脱开大雷的双手，向人群多的地方走去了。大雷任由伍舞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没有往前了。他接着再要了一杯和刚刚一样的酒，一饮而尽，付完钱也离开了酒吧。
3
刚到家，小雨就闻到了大雷身上淡淡的酒味还夹杂着些许香水味。
“喝酒了？”小雨问。
“嗯，和几个领导在外面谈了点事情。”大雷用手自然的搭在小雨的肩上，拍了两下，“去睡觉吧，不早了。”
这不是大雷第一次这样子了，但小雨不愿意去究根问底，她相信自己的丈夫，相信这个她爱了十年的男人。但她发现最近自己越发的控制不住自己了，很多方面。比如现在，她很想发脾气，很想大闹一场，问问大雷究竟是干什么去了。但是不可以，不可以怀疑自己的爱人。他们在确定关系的那一刻还有决定结婚的那一刻，都对对方承诺了百分百的信任。她艰难的忍住自己想发的脾气，走向了卧室。
“老婆我爱你。”临睡前他吻了一下自己妻子。
一晚无梦，大雷在清晨醒过来。他清醒了，是猛地清醒过来的。前一秒还在沉睡，下一秒，整个意识突然清醒，就像大夏天被人从头至脚泼了一桶冰水。他翻了个身，透过轻纱的窗帘看着窗外，天蒙蒙亮，给人一种深沉的阴郁感，还有混沌感。现在的视角只能看到一小块窗外的世界，这个是窗户的大小决定的，就好像自己现在只能看到现实的一小块边角，这是意识的框架决定的。自己的意识像是被限制在了一个或正方形或长方形的框架之中，不管意识怎么流动，穿透不了那个框架，而且屡屡碰壁。他闭上了眼睛，用右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生活，有点土崩瓦解的感觉。他转过头来看了看自己的老婆，细微的鼾声让大雷很心安。他伸手抚摸小雨的脸庞还有头发。什么是真，什么是假。我们到底活在什么样的世界里。大雷在心底重复的问自己。他害怕，他现在有点害怕思考问题，因为总是会有外来的思想干扰自己，是被直接设置进思维的思想。没有来源。每每被打断，被渗透，他就感觉自己就不是自己了。对了，伍舞。一回来觉得很累很累，身体的力气就跟用抽气管抽去了一般，洗完澡就睡着了，但是现在突然就想到了那个女人。他有种预感，那个女人肯定也醒着。
“醒了？”大雷给她发了一个微信。这时候才发现她的微信名是舞舞舞。跟一个小说的名字不谋而合，不知道她有没有读过那部小说。
“嗯。”大雷果然没有猜错，她很快就回复了。
“楚门的世界？”大雷发出去这句话的时候就想起了当初自己和老婆一起看这部电影时候的震惊，但是不一样，他知道不一样。
“不。”女生今天好像很冷漠，一连两句话也只各回复了一个字。
但是大雷发现现在的思维是自由的。不再是被设置的。他看了一下时间，凌晨四点。难道是操控的那群人现在在休息吗？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很早。”“你承认了。”伍舞连回了两句。
“你还发现了什么。”
“大部分凌晨是自由的。但这个不一定。对于我们来说相当于随机。
这个发现也是刚刚大雷的发现。但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早就发现了。那为什么凌晨会自由，或者说某段时间。
“你知道为什么吗？“”暂时没有想通。“
大雷没有再回复，他放下手机，把头深深的埋进了被子里，像鸵鸟埋进沙里。他想要探寻，但是他又害怕知道真相。他不想被操控，但是又害怕自己发现了真相以后生活将不复往日。或者说不再有生活。两股自己的思维在冲撞。没一会儿，又坠入了无边的无意识银河。
他再次睡着了。
4
再醒来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半。很快起床了。生活还在运行。不管发生什么。九点上班，因为上班时间处于车流量高峰期，公司离公寓不远，公寓外就是地铁，所以一般情况下大雷都会选择不开车去上班。这是自己的选择吗？不知道。
八点半踏进办公室，基本人都还没有来。倒咖啡的时候发现办公区域有个电脑没有关闭，他上前去看了一下，是王新的座位。他是一个资深的游戏迷，但是业务能力很好，基本上休息时间他都在玩游戏，还有下班时间一般他也会在办公室多待一会，美名曰加班，其实是家里的服务器和网速都没有公司的好。这肯定是昨晚走的时候忘记关电脑了。大雷平时对这个也不感兴趣，从来没有问过他玩的是什么游戏。他走上前去一看，异星球生存。嗯？这个游戏没有听说过。他用鼠标滑动了一下界面，好像是模拟生存游戏。他点开这个看一下，点开那个看一下。这时候王新来了。
“经理？“
大雷一抬头看见王新，有点吓到。
“嗯，你这电脑没有关知道吗？“一秒就切换成了平时的领导状态。
王新这才意识到自己犯错了，连忙认错。
“来我办公室一趟。“大雷说完就走了，没有管其他同事诧异的眼光。他们不知道今天经理是怎么了，这点小事不至于把王新叫办公室训斥一顿吧。平时经理虽然管他们很严，但一般的小错误经理不会太在意。
王新也很懵，他不知道怎么今天就撞枪口上了，有点懊恼自己昨晚走的太急。放下公文包，他就朝经理办公室走去。
王新走进办公室就开始认错，这是他多年来的职场经验。认错的越早越好，越真诚越好。
“经理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经理不好意思。“王鑫一边低头认错一边用眼睛的余光瞟着坐在椅子上的大雷，但是大雷面无表情，无动于衷，只是用目光深深的锁住某一定点，好像在思考什么。
“你先坐。“大雷缓过神来说了一句。他好像有点窥探到自己的位置和这个世界的机理了。
“不了不了，我站着就可以了。经理有什么指示你说。“王新有点战战兢兢，事情好像很复杂呀，可是自己明明就是忘了关电脑而已。
“你玩的那个游戏，我挺感兴趣的。可以聊一聊吗？“大雷恢复了往常的温和语气，温和中带着威严的语气。
“嗯？您是说我正在玩的那款游戏么？“王新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原来经理是对游戏感兴趣，刚好也是自己感兴趣的。他面带笑意的坐在了大雷对面，准备开始自己滔滔不绝地演说了。
“嗯，异星球生存。”
“这款游戏是世界上最大也是年代最久远的游戏公司最近刚发布的一款模拟生存游戏。是可以在其他的星球创建一个人物，然后共同生活。就是我们这的一天就相当于他们的一天，我们可以设置他一天之中要做的事情。“
“可以控制他们的思维吗？”
“思维？他们都是游戏人物，没有思维的。我们设置他们干什么就干什么，是按照我们的意识前进的。“
大致了解了一下大雷就让王新出去了。自己在网上搜索了一下这个游戏。但是他不明白这个游戏的意义是什么？纯粹的消磨时间还是……对，可以过一个自己可以选择的人生？难道是这个吗？这个游戏是异星球模拟，有没有可能发生克隆现实的游戏呢。而我，只是一个游戏人物。
不是，脑子里的控制源开始说话了。大雷忘了，现在是控制思维的工作时间。不是，不是，这个思维一直在冲撞自己。大雷败下阵来，嗯，没有。
接下来，正常工作，下班，坐地铁回家，吃晚饭，看电视，睡觉。今天的一天和往常的任何一天都一模一样。
时间再次来到凌晨。醒了，没有任何预警，但就是会醒。这种睡到凌晨会醒过来是在自己发现了这个秘密之后，以前的任何一天，自己从不会睡到凌晨醒过来。自己的睡眠质量一直是自己比较满意的地方。但是现在的醒来是需要的，是必要的事情。比睡眠质量的什么都要重要的事情。
“今天有什么发现吗？”伍舞发微信过来。现在是凌晨三点半，伍舞也醒了，不足为怪。
“游戏人物。”大雷回复了一句。他知道伍舞能懂。他们现在是战友关系，也只是战友关系。突然躺在旁边的小雨翻了个身。黑暗中大雷的身体一楞，吓了一跳，他以为小雨醒了。要是小雨发生自己大半夜和其他女人聊天，不管是什么理由，都是会误会自己的。小雨？如果我是游戏人物那小雨是什么？那我们的爱情，婚姻是什么？是游戏？大雷震惊到长大了嘴巴。他不能接受这个解释，不能接受这个事实。他痛苦的看着手机，一遍一遍刷着微信的界面。他渴望得到伍舞的回复，渴望伍舞说不对，是我们想多了。
可是伍舞始终没有回复。
5
选择继续游戏还是退出游戏。
突然两个选项出现在大雷的脑子里，有类似于鼠标的东西在上面移动，控制源在纠结。但大雷是被选择的那个，他不知道如果选择退出游戏意味着什么，如果继续游戏自己又要承受些什么。正当鼠标停在退出游戏上面，鼠标正在按下去的时候，大雷叫道，“不，不行，我想要知道真相。不。”
鼠标没有按下去。有思维意识进来：“你不是都知道了吗？”
“我要知道退出游戏意味着什么。”
思维开始紊乱，紊乱中一股如流水的意识说到，“退出意识着你这个游戏人物将在这个世界销毁。游戏人物是不能有自己的思想的，这让我们这些玩家失去了游戏的乐趣。”
“销毁？“大雷在脑子里疯狂的搜索这个词的具象意义，意味着自己即将死去。
他环顾了卧室里的一切，看了一眼旁边的老婆，闭眼回顾了一下这么多年的生活。
“我不愿意。”
“那可以进行格式化。你会忘了这两天的一切。我继续我的游戏。你自己的思维不会再出现。”
格式化程序开始运行，大雷重回梦乡，往后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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