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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疯魔,不成活——极致到绝境的美

不疯魔,不成活——极致到绝境的美

作者: 白小妖 | 来源:发表于2018-01-23 11:18 被阅读19次

    一部电影,你能看几遍?

    这是我第七次看哥哥的这部《霸王别姬》,在他逝去的第十五个春秋里。

    现在的电影虽说有的感人,有的热血,有的惊悚,但大都是在脑海中停留片刻,转瞬即逝而已。唯有这部电影,初次相识,君子淡淡之交,等离别之后,才回味起它的炽热、无奈与执著。


    霸王别姬

    故事发生在一个帝国将要面临尾声的时代,青楼出身的女人怀抱一个四五岁大的孩子,匆匆踏入一家专门练唱戏的地方。在这混乱的日子里,人人都为了口饭而发愁,女人想要给这孩子谋个生,她身子早就是个不值钱的东西,说到:“只要您收了这个孩子啊,想怎么着都行~”

    可是老天不赏脸啊,男孩不是吃这碗饭的料,因为他一只手有六根指头。

    女人抱他出去,拿劈柴的刀“咔嚓”一下,断了第六根手指,硬是给男孩塞了这口“饭”。

    男孩初入行当,所有人都欺负他,唯有这戏院里的大师兄照顾他,对他好,由此他将一颗不知该称作什么的种子埋在心底。

    “小尼姑我年芳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

    自小在花楼里生活的他,自然是从骨子里带出来的柔媚,戏曲中的旦角注定是他一生都脱离不了的。可是,他偏偏口误“我本是男儿郎”,而遭受到无数次的打骂,但这真的是口误吗?男男女女,真真假假在那个时代又有什么可以计较的呢!

    一次偶然的机会,他有幸逃离那个院子,本想自此逃离这个“地狱”,永不回来。可是,他却偏偏在走之前看了一出名角(旦角)的戏。

    万众瞩目,似乎全场只有那个人存在,那个人的一颦一笑,好似足以颠倒众生。男孩被这出戏吸引住了,他看得出神,不知道到底是在看戏还是看人,更或者是在看自己。

    这一出戏从此成了他追求的目标。于是,他折回了那个戏院。即使可能面临“丧命”的惩罚,他也要回去!因为他要成为“角儿”,成为所有人口中的那个“角儿”。

    霸王别姬

    眨眼间,时光如白驹过隙,当年的那个男孩,已然出落得“亭亭玉立”。儿时的那一对人,一师兄、一师弟;一人演生、一人饰旦。

    而如今,一人是挥军万马的霸王,一人是柔美痴心的虞姬。一出《霸王别姬》震惊了整个京城。为此两人决定,要演一辈子的《霸王别姬》。

    “什么是一辈子?差了一年、一个月、一天、一个时辰,都不算一辈子!”


    程蝶衣一心投入到戏中。人如戏,戏如人,早已经分不开了。

    可是,师哥段小楼深知戏非人生,到了该成家立业之时迎娶了名妓——菊仙。

    程蝶衣此时认定了菊仙是“第三者”,只有他和师哥两个人的空间,外人怎么可以进来!但无奈,段小楼的心里只是有他的位置,却没有给他全部。

    当段小楼一时冲动,惹到了侵略中国的日本人时,蝶衣去给倾慕他的袁四爷唱戏,去给日本人唱戏,把身段放到最低,低到尘埃里,为的只是救“师哥”出来。他不知道,这次给日本人的“演出”,为今后的“批判”埋下了祸根。

    霸王别姬

    时代风云不断变迁,从清末到侵华,从联合抗日到改革开放。本以为任凭日子怎么过,这戏不变,角儿还是角儿。可是,蝶衣少年时带回家的那匹“狼”,长大了,已经不愿再装出温顺的样子乖乖听从蝶衣师傅的话,借着批斗的热潮,把“程蝶衣曾给日本人唱戏”这件事闹的满城皆知,闹的程蝶衣身败名裂。

    楚霸王和他的虞姬跪在众人面前,身边散落的是那蕴含的历史与故事的戏服,段小楼最终屈服了,他怕被批斗,怕千夫所指,他将所有人挚爱他的人统统推入深渊,充作是他能浮出水面的基石。爱他至深妻子被他骂作妓女,是个不干净的东西;许他一生的蝶衣被他诬陷给日本人、给官僚唱戏,做些难堪下流,通敌叛国的“坏事”。

    菊仙彻底寒了心,当天穿上出嫁的那件红衣,吊死在房梁之上,怕是她的绝望与爱恋此刻一次性地还清了。蝶衣也突然看清了他的霸王,他胆小如鼠,只为保命的霸王,那个“力拔山兮气盖世”的人,原来只是活在他的戏里。。。。。。虞姬就此沉沦!


    文化革命的十年,将整个中国的黑白都颠倒过来,但一切又如过往云烟般,不值一提。当万事安定下来后,段小楼与程蝶衣再次登上曾经无比辉煌的戏台。虞姬将自己最美的时刻献给了霸王,蝶衣用一把真剑,在一出《霸王别姬》里,为自己画上了生命的句点。

    霸王是假霸王,虞姬是真虞姬,从那年寒冬切断一根手指起,他就再也没走出过这台戏。对啊,他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为何命运要带他入戏,入一生难以演完的戏呢?不疯魔,不成活,他注定只能活在戏里,结束在戏里。

    世人都说戏子无情,那么,一位美到极致的仙人为何要留情于人世间呢?

    唉,此情,不留,也罢!


    霸王别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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