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 一一雷电798a原创
一
今天天气晴好，滨海中学全体师生迎着朝阳在操場上做着早操。我跟着班里的同学跑步进入了操场。一米九多的我排在最后，我的高度，是全校师生无人能比的。我在二千多人的人堆里，恰似有鹤立鸡群的感觉。我望着前方做操的体育老师，他的着装与众不同，每次列队早操，总穿一套深蓝色的运动服，在队列前领队，一丝不苟的做着每个早操动作。我在后面，不敢有丝毫的懈怠，稍有点松懈并会有人指手划脚。我不希望我的声誉变得那样差，我怕我妈会伤心，也怕爷爷奶奶不喜欢我，我在学校的行为和学习成绩是与家长挂构的。我在后面，每个班主任老师也在班里的后面认真的做着早操。在后面我象是这所学校的老师，所以我怕影响老师的光辉形象，只能认真做着早操的每个动作。还有半年我初中毕业了，我还是想好好的表现自己免得留下许多不良影响。
滨海中学的学生，路途远近全是住校生，住校有个好处，便于学校管理，统一的学习和休息强化了学生的独立生活能力，养成良好的团队精神。在学校统一学习，统一休息，同时授课，同一位老师，学习成绩来自自身的天腑和勤奋。我的天腑只是那种中间商，爹妈没给了我特别的智商，我只能在勤奋里追赶那些尖子，勤能补拙的道理我懂。我老大一个人如果落在后面，会成为学校的一种谈资。这种谈资会世世代代沿续下去，也许会成为子孙们以后的一种耻辱。学校老师还是很企重我的，让我加入了学校的小小班，(小小班是学校年段的优等生)。而我还是蓝球队员，但我却不喜欢打蓝球，一米九多的高个，是我的标牌，每每一场蓝球下来我心跳的特别快，跳的不是上气不接下气的那种，时间跑长了会感觉到气闷。每次打蓝球我不能跑，只能站在蓝板下抢篮板球，和投篮。我的这个动作很象以前国家队的穆铁柱，后来学校不叫我戴航宇，叫我穆铁柱。
每个星期五我就回到妈妈家，我不喜欢去爷爷奶奶家。说起我妈，我妈在我眼里是真正的美女，她皮肤白，白里透着红，手指点一下，就怕会弄破皮的那种。她个子高，有1.75米。爸也是高个有1.9米，爸和妈站一起真正是郎才女貌。爸是一个有径济头脑的企业家，他创办了一家厂，虽不是什么大企业，也不是企业集团，在他的经营下我家的厂蒸蒸日上，年利润也在百万以上。这对于一个家是很高的收入，爸外出跑业务常常带着妈一起出去。在他们的打拼后，爸在东江边买了一套180平米的房子，有四室二卫一厨一书房。客厅很大，在我们住进这套新房时，我高兴的满地打滚。我在东江市幼儿园上学，每天是我妈接送，我爸和妈出门跑业务时，就由外婆接送。我家的厂在乡下老家，爸不出差就在厂里管理工厂。爷爷60多了，奶奶小爷爷几岁，进出帐户是奶奶一手管的，自从妈进了这个家后，奶奶就辞退了厨师，厨师的工作由妈接任，妈烧的菜很好吃，每歺她都没有重复的菜。妈妈每天都在厨房里忙碌。
奶奶常说：“这个家是你们的，不是我的，一切的一切我们都要从厂里的润利出发，我们要勤奋努力，精打细算，才能把厂办好。”奶奶说：“妈妈是没脑子只会干粗活的机器人。"
奶奶手中握着经济大权，她说一不二，谁都要附首称臣。妈妈没有工资，只是一个进门的义工。在奶奶嘴里，“给钱干吗，够化就行，我还不是为这个家精打细算，将来我什么也带不走。”
奶奶不给我妈多少零化钱，菜金也是一天一天的给，菜买回来奶奶要妈妈报菜金，一般每天的菜金在300元左右，多了几十元的菜金奶奶要妈妈上交，多几块元钱不用上交。少几元钱奶奶也不填补。奶奶的精明，其实明眼人都知道，我外婆家穷，外婆是个寡妇，还带着一个小姨，奶奶是怕妈妈藏私房钱，怕妈以后不守规矩，她担心妈妈会偷偷的给外婆钱。外婆家的小姨，还在读初中，很需要钱。
妈在外婆家穷怕了，进了奶奶家感觉很满足，每天她把家收拾的干干净净，空余时间还会到包装车间帮忙包装。晚饭后妈妈洗刷完碗筷，忙完灶台，奶奶就会叫妈，“凤夙快过来给我捏捏肩，我肩膀酸。”捏完肩奶奶又让妈妈给捶背，捏脚。一天忙下来妈妈实在是很累很累。每天晚上爸都要搂着妈妈安抚她。
“凤夙你辛苦了，我知道你很累，每天还要听我妈唠唠叨叨做这做那，你别听她，她这个人就是这个样，你要硬一点，你太软弱了，你这个软柿子好捏，她就常捏你，你做你的，她说的话就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别跟她计较。我妈怕强势的人，硬了她就怂了。她的脑子里还是老传统，当了婆婆就想着媳妇侍候。她不疼媳妇我疼爱我的心肝。”
爸爸常常会给妈妈钱，我妈说：“这是你妈给你在外跑业务的费用，这钱我不能要。"
爸说：“没事我还有钱，我股市上有钱你放心的用吧。”
晚上爸爸会带妈妈上东江市去玩，东江市有很丰富的夜生活，爸爸和妈妈常在卡拉OK厅落脚。第一次妈妈到这种睧暗地方有些害怕，她不敢往里走，爸爸硬是牵着妈妈的手进去，妈妈不会喝酒，爸爸就给妈妈买饮料喝，妈妈第一次上台唱歌，她唱了一首《我有一个家》童音甜甜的美美的，扣人心弦。把整个卡拉0K厅都听呆了。唱完后一阵掌声响起，然后是年青人的欢呼声和亲热的场面。有朋友走到爸爸前面，戴老板你的婆娘不但人美嗓子也甜，你从那里找了个这么好的压床单。我爸爸看了看妈妈笑了笑，我夫人是天上掉下来的，跟林妹妹一样，天上掉下个林妹妹呀。一掉就掉在我的怀里。说完爸揽过妈吻了上去。爸妈每次出去就会玩到午夜才开车回家。
爸爸很爱妈妈，爸爸知道妈妈从小就失去父爱，爸爸常常以长兄的爱去爱护妈妈。爸爸总是在晚上带妈妈去看外婆，每次都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去外婆家。外婆看见爸爸妈妈来了，屁颠屁颠到厨房里烧菜，她知道女婿不喝酒但她给爸爸做了酒浆鸡子，我爸也很喜欢吃外婆的酒浆鸡子。外婆很喜欢爸爸妈妈去她家，外婆会杀了自已饲养两年的母鸡，把鸡肉大卸八块放在一只黑色的钵头里，再放上姜和料酒、酱油用文火蒸三个钟头，一种特殊的香味扑鼻而来，吃起来真是清香美味。安我们老家俗话，丈母娘琛女婿丝头滴滴点。〈意思是丈母娘家里很穷没有好东西招待女婿，在洗衣时的丈娘就系着围裙出去借东西，但围裙里裹着借来的东西，洗衣时围裙丝头上的水还没滴干还在往下滴。)爸吃完酒浆鸡子后，在钱包里拿出几张毛爷爷提给外婆。
我外公在时，生活还是很富有的，那时我外公是个小包工头，一年下来我外公还是有大把大把的钱交给外婆。我外公很聪明，他读书不多，他脑瓜子灵活，口才又好，读书比他多的只能在他工地上做零工，而他指挥着这帮工人工作。那时家里只有我妈一个孩子，后来有了个小姨，小姨很乖嘴很甜，外公收工回家，小姨就会缠着外公喊爸爸，夏天还会拿毛巾给外公擦汗，拿扇子给外公扇凉。还会给外公端饭，外公特别宠爱小姨，不关工作多累，回家第一件事，顾不得洗脸擦汗而是寻找小姨，抱着小姨转圈，在小姨的嫩脸上亲个够。就在妈7岁，小姨4岁时，外公从钢架上碎了下来，肋骨和手臂骨折，脑部受伤，医院医治后，不知为啥得了个白血病。化光了家里所有的积蓄，东借西揍了钱还是没有挽回外公的生命。我外公去世那天我小姨还睡在外公身边，我外婆没有声音，两行热泪汩汩的往下冒，眼泡肿得象乒乓球，声音完全哑了，我小姨还在摇晃着外公，嘴上说着，爸爸爸爸你醒醒，太阳都老高了你这么还不醒呀，该起床了。妈伏在外公的床沿哭个不停。我外公丢下了年轻的妻子和幼小的一双女儿走了，他走的太匆忙了，匆忙的没有留下任何东西。人生的幸福是什么样他都不知道，他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没有做，更没有做好。但外公去世时眼睛睁的大大的，嘴吧是张开着的，好象要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想与亲人告别可没有这个能力了，唯独他
心很明白。他的意思是还想活着，还想看着一双女儿出嫁，他想与妻子白头偕老，但他已无能为力，只能眼睁睁的让无象和牛头马面带走了，带去那人类不愿去的阴遭地府。他年轻他还有很多旺盛的精力，这么年轻就告别了阳光，他心有不甘。人走了，他的眼睛没有闭，还想看看这个世界，他嘴巴没有闭，还想与亲人道别。
外婆是个很要强的女人，家里没有了男人，她就干起男人的活，家里种了三亩多地的水稻田。那时耕地很少有拖拉机，都是用水牛犁地。农忙时节牛空人不空，她就借了一头水牛，自已下水田牵着水牛犁田。水牛是老水牛，苐一次犁田她成功了。当然犁田是第一步，还要把田耙平，田要耙平要耙糊，田不糊秧苗无法插种，田不平就不好灌水，高处的水稻会干死。外婆克服了种种难度，成功种下了水稻。秋后收割水稻，那时没有收割机，是用脚踩的脱粒机，外婆一个人先把水稻割倒，堆在一起，我八岁的妈妈一圈圈的抱着水稻给外婆脱粒。我外婆一个人踩脱粒机已是很累，再要到田里抱水稻脱粒就更累了，八岁的妈妈就变成外婆的劳动力。
外婆很是艰辛，有人给他介绍了一个男人，这男人膀粗腰圆看着很是有力气。但两人生活在一起时，这男人很会喝酒，是个好吃懒做的懒骨头，生活了一年不但帮不了外婆，常常酒喝得烂醉如泥，还要外婆帮他请理蚀污。外婆一气之下把他辞了。
外婆家离镇上很近，外婆偶尔也会到镇上农贸市场去买菜，外婆站在肉摊前，让屠夫称了一块肉，一个多月没有肉塞牙缝了，她想买块肉给二个女儿尝尝。孩子正在长身体的时候，别人都说亏亏自已不能亏了孩子。她有什么办法，吃穿用都是在三亩地的粮食上做文章。一个女人二个孩子，走哪儿去？她很想赚钱，自已有几斤几两外婆很清楚，外婆好说歹说还是到邻居家的袜厂抱来好多袜子挑袜头(袜头的一根丝线要用手工挑织起来叫挑袜头〉桃一双袜头二毛钱。白天外婆没有时间挑袜头，晚上她一个人静静的挑，一个月也能挣二百元钱。今天外婆称了二斤肉，刚要接过肉，一把被人提走了。同时一股高分贝声音响起，你有钱买肉，就没钱给我生活费。说话之人是妈的奶奶。说起妈的奶奶，她生了五个孩子，二个儿子三个女儿。我外公是老三，外公上面有二个姐姐，外公下面是一个弟弟一个妹妹。除了弟弟都有自已的家，妈的奶奶和外公的弟弟住一起。外公的弟弟天天在家，也不出门也不下地，吃了睡睡了吃，就象个猪，妈的奶奶挣一点钱也不够化，出嫁的女儿是别人家的人，她们不管这个老娘，一年365天也不回娘家，她们躲老娘躲的远远的。今天她碰到我外婆买了肉就顺手把我外婆的肉拿走了，外婆想去抢被她一把推倒。指着外婆，你这个短命鬼，你这个克夫婆，你把我儿子克死了，你就不管我了。我是你的婆婆，媳妇孝敬婆婆天敬地义，我儿死后，你一个铜板也没给我，有钱你买肉吃，你能吃肉我也能吃，要么你给我每月300元，加起来你欠我几千元了。此时外婆的泪珠突然间从眼角里滚了下来，低着头逃出了农贸市场。
妈二十岁那年，外婆心疼妈妈，决心把妈嫁人，在外婆家肯定还要吃很多苦，心想女大不总留，女孩子迟早要嫁人的，就让凤夙出嫁吧，说不定女婿会痛她。就这样妈嫁给了爸爸。妈妈很爱爸爸，这不是因为他有钱，是因为他很会体贴关心她，他不希望自己老婆受委屈，他希望自已的老婆过得快乐过的幸福，老婆受了委屈他会想方设法去哄去劝解，去给她安慰。要是爸爸出趟远门妈就会一次次的在门口寮望，爸爸出了家门她就少了依靠，心里空荡荡的，谁都会有欺负她的可能。她心里少了一道防护墙，心里的防线会彻底的崩溃。特别是她看到奶奶心里会发怵。在奶奶面前她都不敢台头。她多么希望爸爸快快回来。见到爸时，她那沉重的心里压力，才会得以释放。脸上立刻出现眉开眼笑，快步的上前接过爸爸手里的东西，马上给爸爸倒上洗脸水，为爸爸擦身。爸爸见到妈妈时第一时间拉住妈妈的手一同走进屋里，走到自已的房间，在房间里拥抱亲热。就象一个久别重逢的恋人，如胶似漆。曰子就象流水一样的流过，爸妈结婚的第二年就有了我这个宝宝，我是在医院里生产，还是个顺产儿，奶奶第一眼看见我是个带把的，她永不带笑的脸第一次嘴角上仰，露出了一排雪白的牙齿。她伸手想抱我，被护士止住了。
“孩子刚出生你不能抱，等我们护理好了你再抱，你想孙子也不急在一时。"
奶奶被护士说的脸青一阵红一阵，她第一次被人呛了，心里不是嗞味。她想退出产房，想看孙子还是忍着了，在产房里远远的看着孙子。
我出生后，奶奶对妈妈的太度有一点点变化，但她的尊严谁都不可侵犯，就连我爷爷在她面前说话都小心翼翼。奶奶不让我妈把我抱到外婆家，坐月子是让外婆到奶奶家服侍妈妈。
“我的脸型象妈妈。"
隔壁大婶这么说，我奶奶马上接话。
“象戴儿一点也不象他娘。"
对于我的出生奶奶很开心，她打电话给在义乌做服装生意的女儿。
“芳萍快回来你哥哥有儿子了，你回来给小宝取个名字，明天你一定要回来的。"
我小姑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她与芳红一起回来的，芳红是我表姐，她大我四岁。他活泼可爱，头上扎两小辫子，身穿粉红色的连衣超短裙，两腿上是米色丝袜裤，脚上是一双红色的皮鞋、大方又美丽。芳红在我头上轻轻的抚摸着，一刻也没离开我。小姑征求大家的意见，我的名字叫戴航宇。
小姑大专毕业没有找工作，值接与我姑夫在义乌开了个服装批发门市部，他们是厂家直销店，市场竞争很激烈，但她们的原则是薄利多销，一年也有几十万的利润。小姑第二天就回义乌了。
我是一家的宝贝，爸爸常带着我跑外面，爸爸开车，我和妈妈坐在车后排，晃里格晃，就会把我晃到客户处，我也成了一个小业务员与爸爸一起谈生意。我很喜欢坐爸爸的车，每当爸爸发动车我就会在家里跑出去坐车。在我上幼儿园后我就被妈妈管住了，不让我坐车，在幼儿园关了一天，晚上还要我去读兴趣班，弹钢琴，打台拳道，学画画，学英语等我很烦这些，真的不想学，但爸很严也很凶，不学什么也不给我买，而且会让我站墙壁，我害怕，只能乖乖的服从。我喜欢到动物园，喜欢过山车，喜欢摩天轮，坐摩天轮特别刺激，我越刺激的东西越喜欢。
二
事情出呼我的意料，在我背着书包读二年级时我爸有一天突然心里不舒服，他认为忍忍就过去了，也不当会事，因为有好几次都出现心里不舒服现象。但这次不一样，忍了一上午还是不见有丝毫好转，下午他自己开车和妈到市医院心脏病科看病，医生也未给他具体检查，用听筒听了听心脏，开了点药。爸吃了药回家还是不见好转，而心脏开始痛起来。爷爷马上开车直送杭州浙一医院，等送浙一医院己过抢救期，在医生的全力抢救下，抢救无效，爸永远的离我远去。妈当场就晕了过去，等妈醒来，爸已送进了太平间。我妈是欲哭无泪，上午还好好的突然间就在自己的眼前消失了。她跪在医生面前。
“医生救救我老公，他不是死了，他是累了、累了，他现在是睡着了睡了呀。"
她哇的一声从胸口处吐出一口带血的痰又晕了过去。爷爷硬是忍住往下掉的泪珠问医生。
“这是什么病呀。"
医生说：“你儿子是先天性心脏动脉狭窄，如果抢救及时没生命危险，这种病最好是动手术。”
为什么市里的医院就检查不出来呢？爷爷想了很多，这一次难道是市医院的医疗事故？回去有必要弄清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医疗事故。
爷爷向医院领导说情，用自己的车把爸的遗体运回老家，爷爷说了，爸爸喜欢开自已的车，更喜欢坐自已的车，这是他最后一次坐自己的车，一定要满足他的要求。爷爷把汽车坐橙平放成一张床，爸就平躺在床上，车是爸爸买的奥迪越野，车箱内空间很大。妈妈一直伏在爸爸的身上，哭累了停，停了又哭。她的头发已散乱成刺猬，脸已变黄，眼泡浮肿，嗓子哭成沙哑，人象软骨虫。爷爷忍着失子的悲痛，强自镇定，慢慢的的开着车。他万万也没想到，白发人送黑发人。回到家，爷爷让爸爸睡在宽敞明亮的边间房里，他买来很多冰块把爸冰起来。
放学回家，家门口挂着两只白色的灯笼。边间房门前贴着白色的挽联，我爸安躺在白色的文帐后面，此刻我心里一阵害怕，只知道呜呜的哭，什么话也不会说，我不敢走进文帐后面去看爸爸，我在帐外呜呜嘤嘤的哭成泪人，但也没有人来按抚我，我越哭越伤心，是邻居大婶把我抱起，用纸巾擦干我的眼泪，按抚我，我垂下头，用下额顶着她的肩，此刻我就象找到了一个救星，一切伤感都在她的肩头得到安抚。这时我才觉得一个人在伤心时是多么需要有人同情和安慰。此刻的一句安抚词胜过人参补药。
这件事震动了全村，不到半个小时，并传遍村里。隔壁邻居纷纷前来探视妈妈和我的家人，大爷叔叔说：“这是明显的是一件医疗事故，跟医院讨说发，不行与他们打官司。”我爷爷没有吱声，默默的的坐在沙发上不说一句话。
村长来了，村长说：“戴荣其你的事我知道了，你要节哀顺便，有些事要想开些，人还是要活下去的，戴高德走了，你肩上的担子更重呀，八九岁的孙儿需要你的照顾才能成人成材，你必须保重身体，有些事要细细的考虑，不能蛮撞，一步走错满盘价输。既然到了这一步你还是要量力而行，你家摊子大，不要丢了西瓜捡芝麻。"
爷爷通过朋友介绍，找了一名市里有名的律师，律师听了爷爷的诉说后说：“戴伯伯我看你手里的证据不足，因为医院看病一是听病人口述，二是听和观察，这种病属于心肌梗塞，我也知道一点，心肌梗塞有后天形式的，后天主要心血管老化，心血管里有寄生垃圾使血管变窄，有一种是先天血管就窄，如果不及时医治，突发病变，离医院近可以抢救，离医院远就回天法术了。心肌梗死伴有很多症状如，出汗，心慌，恶心，呕吐，疼痛等，可涉及肩、背、上肢、胭部、下腹、上腹等。而且有些症状很难疹断的，你如果以这个去打官司你一定输，还有第二个，发病严重了，你们没有极时送市医院而是送了杭州浙一医院，虽是你开车，上高速也要一个多钟头，这种病能拖一个钟头吗，最多也只能拖半个钟头，延误了治疗时间。送到市医院十来分钟就行了。而且市医院也能做这种手术，市医院不但可以做人工支架，还可以做心脏起博器手术。说白了起搏器就是人的第二个心脏，他的作用能帮助心脏正常工作，正常供血。我想你们这个官司还是不打为好。打官司是化钱买罪受，化了钱化了精力化了很多的时间，打不赢官司钱也打水漂，有精力还是做自已该做的事情吧。"
爷爷从律师处回来就安照当地的风俗安葬了爸爸，出殡的仪式还是很隆重的，我爷爷说爸创业辛苦，又没有享受过一天快乐的生活，他每天忙忙碌碌的奔波在事业线上，他突然走了，我们一定要让他风风光光的走，在天堂也要风风光光做个有钱人。我穿着白衣白裙，头上扎个白头巾，我抱着骨灰盒坐上了殡葬车。路上每过一座桥和叉路口都要放鞭炮分发纸钱，让爸认得路，安心的回到自已的家，快到村口路两边排排放着鞭炮，我抱着爸爸的骨灰盒，从殡葬车上下来后，两边的鞭炮声响起，一直响到我家门口，我把爸的骨灰盒，放在八仙桌后的靠背椅子上。帮忙的亲族准备好点燃的香，我接过香朝爸的骨灰盒三拜九叩头后，回到了自己的房里。
我感觉很疲劳，但我还是先到妈妈的房里看妈妈。妈妈从杭州回来后一直没吃过东西，人也瘦了好几圈。她整天躺在床上不想见人，只有我外婆和小姨陪着她。我小姨7月份要考大学，但为了妈妈，她请假来陪妈妈。爸爸走了对小姨打击也很大，爸爸说了小姨如果考上大，一切费用有爸爸一律承担。爸爸是小姨的姐夫更是小姨的大哥，也是她的知已。小姨在爸面前没有拘束，她们什么话都讲，什么玩笑都开。她听到爸爸走的消息后当即就哭了，她悲痛难过，为失去这样的亲人而悲痛，也为失去一位靠山而伤悲。小姨陪着妈妈安慰劝解，妈妈蒙着头一声不吭。我看着妈妈衰废的样子心里很害怕。我爬上床摇着妈妈的身体哭了，我抱着妈妈的头泪水滴在妈的脸上。妈妈转过身抱住我，扶摸着我的头，又用双手紧紧的抱着我，动了动嘴唇发不出一点声音。我看见妈妈浮肿的脸型，和腊黄的皮肤，就象失血过多那种死人的皮肤。我又一次泪流满面。我已失去爸爸，我不想再失去妈妈。我呜咽着说：
“妈妈，妈妈我不想失去你，你快快好起来。你一定要陪我玩，陪我去外婆家。"
也许是我的话起了作用，妈对小姨说：“我肚子饿了，我想吃饭。”小姨从厨房里烧了一碗鸡蛋面给妈妈。
第二天早上爷爷请来了一班道士，在爸爸的灵前敲锣打鼓唱着道士小调。今天爸爸的骨灰盒就要安放在村公墓里。九点前所有参加葬礼的人用三柱清香在爸的灵前拜三拜向爸爸道别。然后我在道士的搀扶下向设在厅前的仙桥走去，仙桥是用方的铁管焊接起来的一座拱桥。我抱着爸爸的骨灰盒走上仙桥，走过仙桥我就站在送葬的队伍前，等待出发。过仙桥的意思是，走过仙桥爸爸就可以上天了，以后在西天的日子里与仙人为伍块乐幸福的生活。第一声鞭炮爆响，道士的鼓乐队也随之响起。我被人扶着抱着爸爸的骨灰盒向前走去。
妈妈在床上躺着，我看见她起床了，在小姨和小姑的搀扶下跟在我的身后，。妈妈说，我虽不能与戴儿白头偕老，我爬也要爬着送我心爱的人最后一阵。妈妈缓慢的低着头向前挪动着双脚，艰难的跟在送葬的队伍中。有好几次她要晕倒，是小姨硬搀扶着她，卡她的人中才慢慢的醒转，随着队伍往前移。她还是落在队伍的最后，但她坚持着送到墓地。
送葬回来后，妈妈倒在床上，她直挺挺的昂卧着，两眼无神地盯着天花板，就象一个呆子不知她是在看还是脑子在想。我真的担心妈妈脑子思念过度会得精神分裂症。我站在妈妈的身边，一直看着妈妈。小姨来了，外婆也来了，妈妈的几个好伙伴也来了，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劝解着妈妈。最后她们硬是搀扶着妈去丧席里吃饭。
妈妈思念着爸爸，每天神魂颠倒不思进食，盲无目标的走着，她内心的矛盾与痛苦时时折磨着她。为了让妈妈尽快从痛苦的阴影中走出来，外婆 和我陪着妈妈住在东江边的新房里。
眨眼间妈妈不见了，我们到处找，没找着。外婆打电话给在城里的亲戚帮忙找，五六个人一遍一遍的在城里寻找，没找着。后来城中派出所联系上我们，妈妈在城中派出所。我们赶到城中派出，派出所的民警让我们签字领人。原来妈妈一直认为医院的医生疹断错误，是医疗事故，她去讨说法，结果与医生吵了起来，派出所出面把妈妈带进了派出所。妈妈就这样睧睧阵阵的思念着爸爸。为了妈妈我们想了很多法子让妈妈走出这个阴影，却无多大功效。起决定作用的还是爸爸生前的许多客户发来唁电，爸爸的不辛病辞深表痛心，让妈妈节哀顺变。妈妈在许多好友的劝解下心情一天天好起来了，许多以前的客户也伸出友谊之手，仍然和妈妈签订了业务关系。
家里虽遭遇了这么大的变故，厂里的生产进展顺利，妈妈既跑外又主内，效益在不断的上升。奶奶在爸爸走了后一直注视着这个家的动向，更多的关注着厂里的运作。她虽然希望厂里有更大的经济效益，但她还是不放心妇媳来管理这个厂。儿子走了媳妇随时有可能离这个家远去，但又没有更好的人选，孙子还那么小担当不了这个重任。这不是傅义那小皇帝，有大臣们和慈禧太后的扶持，三岁就当上皇帝了。这是厂，名义也不可能挂靠孙子的，管理一个厂实实在在要有专业技术水平。她思前想后也想不出什么更好的替代者。唉……还是再等等看吧。
三
最最关心这个厂的人，还是我家小姑，近来小姑三天二头从义乌回来，回来就在奶奶房里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么，妈妈一心扑在这个厂里，她待小姑如亲妹，她会给小姑做很多她喜欢吃的菜，小姑回来干什么，她没心思多留意，她该关心的是业务和厂里的生产情况。她要用毕生的精力一定要把丈夫留下的这个厂打造成年产几千万的大厂。丈夫在时他要在快速通道旁增用几十亩地建厂房。她一定要继承丈夫的遗志，把丈夫没有完成的事业她来完成，一定要圆了丈夫的这个梦。
匆匆的过了几个月，一天小姑说从义乌回来了，她和姑夫来帮忙管理厂里的业务，她不是来接管这个厂的，只是帮忙。她有自己的服装业务，生意也做的很红火，她不会放弃服装生意。哥哥打拼出来的事业不容易，她要为哥哥的厂出力出汗。小姑跟在妈的后面一起跑业务，姑夫有时也从义乌回来参与着管理厂里的生产。现在妈妈也省心了很多，外面有小姑帮着，家里也会有姑夫管着，她回来也就不用那么忙，也可以在家里喘口气休息一下。业务上的往来小姑上手很快，姑夫在管理方面很有一套。今年的年产值应该不会低于去年，妈妈重重的吐了口气。默默的对爸的遗像说：“戴儿我没有顾负你，我把你的厂办好了。"
星期五，妈妈上学校接我回家，晚饭妈妈带我下馆子，妈说，宝贝你喜欢吃什么你自已点菜，直接到样品柜里点你喜欢吃的菜。我点了烧烤鸡翅，糖醋鲤鱼，青椒里脊肉，妈妈再点了一个芹菜肉丝，还要了二罐可乐。我已很少与妈妈单独在一起吃饭，这歺饭吃的很开心。我开心的抱住妈妈的头动情的流下了眼泪，我们什么地方也没去，吃完晚饭就回家了。我打开客厅里的电视机，我喜欢看《喜羊羊与灰太狼》的动画片，我妈就坐在我旁边陪我看电视。咪噢味噢你有电话了快接电话吧。我妈接听着电话，对方是我爸贴心的老客户说：“你家小姑今天与我签订合同，她说以后就有她权权代理了，现在她是厂里的主要负责人。(现在厂里的法定人是我爷爷，爸走后爷爷很快就把企业的法人代表更改成他的名字)，你说这么办。"
妈回答，“今天不要签，等我明天回厂后再给你电话。"
“好的，我明天等你电话。”
我听了妈妈的电话心里有了许多疑问，妈妈睡在我旁边，虽然关了电灯，我很久很久都睡不着，脑子全是电话后的一种幻影。但我不敢出声，怕被妈妈责怪，我也不敢翻身，微闭着双眼假装睡着了。妈妈伸手摸摸我的头后，不停的转动着身躯，有时还会有轻轻的叹息声。我知道今夜妈妈又是个不眠之夜，她脑子里全是这个电话的声音。
第二天我们洗刷完脸，也没吃早餐就匆匆的开车回厂。妈妈开的车是一辆红色别克跑车。这辆车是爸爸，妈妈和我一起买的，别克店车很多，爸让我挑，我喜欢红色，就挑了这辆红色的别克跑车。这辆车是去年按揭买的，妈一直在开这辆车，爸开的是奥迪越野车。我们回到厂里，厂也就是我老家，我们家就建在厂里。妈妈直接到了奶奶房里问明事情的原由，妈妈说，“妈，你把厂里的管理业务权都交给小姑了？这是戴儿创下的基业，戴儿尸骨未寒你们这祥做合适吗？厂里我比小姑付出的要多。”
“这个家是我当家，是我说了算，你一个外人无权过问。”
“我是外人，我是戴儿的妻子，我户口在这个家，小姑是出嫁的女儿，户口不在这个家。”
“小姑是我生的女儿，户口不是依据，血肉才是证据，断了骨头连着筋，小姑才是一家人，今天你既然说了，我就说明白，你以后就不要管理这个厂了，你原意留下在厂里当工人，不愿意留下，你就留下我的孙子，收拾你自已的东西开着你那辆跑车走。”
妈妈知道与她争辨也没有用，她默默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收拾自已的东西，她一边收拾东西，眼泪止不住汨汩的往外冒，此刻她更加怀念死去的爸爸。爸爸走了再也没有人为她撑腰了，她现在成了外人，连说话的资格也被剥夺了。妈妈知道这一切小姑是决定因素，她的存在成了小姑的绊脚石，她还是离开的好。离开做人会敞亮许多，最起码没人会给她气受，更不会有人把她当下人，也不用看她们的白眼，以后自已也得到解脱，自由自在的生活。
自已可以去筹钱，办个同样的厂。戴儿的老关系还能用得上。她最放心不下的是儿子，他还那么小，最需要娘的阿护。她想起儿子站在自已床前的情形，她止不住为儿子担忧。想想身无分文的自己，儿子跟着自已只能受苦，还是待在奶奶家好。小姑，奶奶不会虐待儿子吧，一个是自己的侄儿，一个是自己的孙子。她想想儿子在这里还是比跟着自已强，妈妈把我拉到自已的房里说、'“宝贝，妈妈要走了，这里已不是妈妈的家，你要好好听奶奶的话，有人欺负你你就告诉奶奶，妈妈这段时间暂回外婆家，等妈妈安顿好以后，妈妈会来接你的听话。”
我很理解妈妈，我只是使劲的抱着妈妈。妈妈把整理好的东西放在车上，开车离开了这里。
妈妈离去后，就在天文镇租了几百平米的厂房，她向好姐妹和银行贷款，筹集了几十万资金办起了与爸爸同样的厂，她只能小规模的起步。原有的关系户也给妈面子，有小部份业务给妈妈做。妈妈还开辟了其他生产厂家的业务，生意渐渐的走上了轨道。妈妈挺忙的，每个星期妈妈还是会接我去她的厂里。妈妈的一切起居生活都在厂里，厂是家又是她工作的地方。虽然条件很艰苦我还是喜欢到妈妈这里来。一进奶奶家空气就不一样，这里没有流通的空气，没有亲近，没有爱，我回家谁也不管我。奶奶虽然疼我，奶奶的爱与妈妈的爱一样，就是催我做作业，读书。我走一步她马上就会找。我需要有人陪有人跟我说话，有人跟我一起玩，我所需要的奶奶一样也满足不了。我很孤单，心里很烦也很闷。 芳红又不在这里读书，她在自己老家读。我百无聊赖只能到车间里逛，奶奶看见我又是赶，又是骂，我百无聊赖。很不情愿的迈进这个家。
小姑和姑夫也不管我，除了吃饭时说上几句话，平时很少与我说点什么。外出跑业务，在家上电脑，他们也很少去看芳红，芳红的学习生活有她的爷爷管着。芬红学习成绩比我好，姑姑还是会在芳红的作业上找出很多纰漏，说女儿不用功。放学后芳红会去家教老师家补习功课，芳红很少有玩和休息的时间，后来芳红有了个弟弟，小姑的精力一半放在了儿子身上，管芳红的事情也少了很多。但姑姑脾气急，芳红学习稍有差错就会骂。但看到儿子时乖乖宝贝，看妈妈给你买什么了，她会从身上变戏法似的掏出一把枪或汽车，儿子要的东西有求必应，有空她会带儿子去市里的景点游乐场。
妈妈很是生气，她从来不会骂骂咧咧，今天真的气疯了，在厂里不停的骂骂咧咧。我不知为什么，后来知道小姑把我妈新开辟的业务给挖走了。这真的不道德呀，虽不在一个锅里吃饭，我妈还是你大嫂呀，这种挖墙脚的事也做，没有人性了吧。怪不得外面在传小姑是谋财来的，她要把我爸的厂据为已有。我还不信，现在想想也有点象。好在法人代表变更在我爷爷名下，她还不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听说我小姑几次提出更改法人代表，爷爷也没同意。这事在外传的沸沸扬扬，也传到了芳红的耳朵里。芳红在学校看见许多同学在背后指指点点说，“喏、就是她的父母想吞噬她舅舅的厂，她舅舅死了，但有个儿子，父业子承，天经地义。她的父母要谋厂。"话虽是轻轻的说，芳红听见了。芳红的心情很不好，为这个厂她跟父母提了好多次，让他们退出。
后来小姑真的退出了，小姑不管这厂了，爷爷自己管，爷爷快到古稀之年，已经力不从心了。他身心疲惫，从外面跑一趟回来，躺下就不想起来。爷爷知道小姑的离厂是想做甩手掌柜，看爷爷能撑多久，这是在做样子看笑话，让爷爷自动让位。爷爷没有轻易放手，小姑走了他象宋代名将佘太君，亲自挂帅上阵。他接过小姑手里的业务，展转在商海里，与客户周旋。爷爷年轻时是供销员，他知道商海的那些套路，他顺利衔接了厂里内外事务。一年下来利润没减，肉却减了很多，爷爷老了，爷爷真的老了，他应该好好休息，如今这把年岁还在挑大梁，真的于心不忍。
第二年还是小姑来挑大梁，小姑的野心是路人皆知的，外面的传言说的更神。芳红不喜欢小姑再去管理这个厂。外面的传言无形中增加了她的心里压力，她与小姑谈判过数次每次都没有谈拢每次都以吵架而告终。她在学校总会有人在她的背后指指点点。
“唉、我们呀少跟这种家族的人接触，有其母必有其女，这种人见利忘义，说不定我们什么时候栽在她手里都不知道，我们要小心点，离她远点。"
同学一个个疏远了她，就连她的闺密陶娟和刘雯婷也很少找她。这在她的心里蒙上一层阴影。她无心在学校上课，成绩一退再退，小姑狠狠的凶了她，她偷偷的哭。爸妈的行为是她的耻辱，有能力不自已创业要去谋夺别人的厂，用这种臭钱供我读书，我不稀罕。她很愤怒，但她已无力挽回，那天她咚咚的跑到教学楼顶，纵身跳了下去，当场碎下身亡。
芳红死了，外面讽言又起，这是报应，父母心术不正女儿身亡。这事对芳红何干，你为什么要想不开。芳红走这一步真的很不值，父母的事于你搭什么界。以她的智商一定是个名牌大学生。我为芳红惋惜。在芳红走的那天，我买了束鲜花，安放在她的胸前，愿她一路走好，下辈子投胎一定要投个好人家，愿她下辈子更加美丽可爱。
芳红走后，不知小姑是生气还是女儿的行为打击了她。她把所有芳红用过的东西一件不留的全部丢了，芳红的书包也丢进垃圾桶。我还是怀念芳红的，我想把芳红的书抱捡回来做个念想。我把书倒进了垃圾桶，突然一封信从书包间抖了出来。我好奇的打开信，信是这样写了的，
妈妈你好：
我很是想不通，你们在义乌生意做的好好的，为什么要回来管理舅舅的厂，别人在背地里义论什么吗？说你们在谋财谋厂。我在学校实在听不下去，我不需要这种钱为我读书，用这种钱我感到耻辱，我现在也无心读书，我要面子，也要人格，如果人格面子都不要了，这不叫做人，还不如做猪狗。所以我要离开你们，如果我的离去能唤醒你们的良志我死也眠目了。你的女儿。
芳红
这封信我没有交给小姑，我看后把它烧了。小姑心里明白芳红为什么而死的，她不会因芳红的死停止她的脚步，她想做的事是不达目的决不罢休。小姑真的行动了，她强迫爷爷更名了法人代表，厂房 、厂里我家的那幢大楼，还有东江的那套房子全过户在小姑的名下。我跑到妈妈那里哭了，我一无所有了，妈妈对我说：“你也长大了，现在己是一米九多的高个了，事业必须自已去努力开创，一不要指望父母，二不要去贪图别人的东西，三不要投机取巧，不是你的东西你也别想要，是你的东西总是你的。天上不会无缘无故的掉馅饼的，脚踏实地的干，象你爸爸用自己的双手帝造自已的事业。现在你主要的任务是，不是如何去赚钱而是要好好读书。你还是个初中生，等你大学毕业了有能力了，就是你在社会上大显身手的时候。现在妈妈会供你上学，你一定要努力把书读好。爷爷的事你不要去管，爷爷奶奶还没有老糊涂，他们做事一定有他们的道理。"
我听懂了妈妈话里的意思，人生不要欠别人太多，别人欠你的你也别要求别人来报答，做人别太贪，贪得无厌就会适得其反，建高楼大厦地基一定要结实，不然会倾倒。虽然我家遭遇了许多不辛的事，有些是不可抗拒的，有些是可避免的。让我们从中感悟这其中的真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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