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沧海
图片为自行拍摄走过众多地方,见过了很多名山大川,一直没有写游记的习惯,我不是一个忠实的记录者,因不想让客观现实限制我的想象力。但今天,我咬着牙写一篇游记,因为一些事让我始终挂牵……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仓央嘉措
仓央加措,门巴族,六世达赖喇嘛,法名罗桑仁钦仓央嘉措,百度百科的评价是,西藏历史上著名的诗人、政治人物。
9月2日,跟随蚂蚁森林公益徒步营的脚步踏入一望无际的腾格里沙漠,重走仓央嘉措之路,秋风骀荡兮,我心向伊,漫漫黄沙兮,修我足迹。怀着一种激越却复杂的心情,在起起伏伏的沙丘中徒步前进,一边是心情烈火,一边是艳阳高空,而在两者之间的灵魂则挥汗如雨。
脚步必须加快,第一天的行程是16公里,领队经过多年血火历练,在连绵起伏的沙丘上下行走如风,竟然如履平地,而大多从都市里走来的队员,已经气喘吁吁,可贵的是,即使如此,大家依然毫不畏惧,望着前面漫无边际的黄沙,前行的脚步更加坚定,后退一步是悬崖,前行一步是繁花,所有人都知道,进入大漠只有前路,没有后路。但是,在人们身上有些东西具有根本性的差别,譬如容貌,譬如性格。而在此时,很多差异也显示了出来,有的人能始终走在领队的身侧,如影随形,而有的人,站在最前面的沙丘上已经看不到他的影子,但是他坚毅,雷打不动,即使举步维艰,他也坦然安然,面对恰似小山一般的沙丘,咬咬牙,拄着登山杖一步步攀到最高处。
图片为自行拍摄也有特立独行的队友,总是在前锋即将暂时歇息的时候,突然出现在大部队左右两侧或正前方高高的沙丘上,或望着天空成静止状,或弯下腰整理行装,更或者从沙丘上直冲而下,恰似沙海冲浪,弄得沙粒横飞,映射出太阳刺目的白光。
16公里,在我,想起那个横穿腾格里沙漠的佛陀,应该是一边吟着他最为人津津乐道的情歌向远方,应该是陷在情的困扰中走向佛的,应该是历经了沙漠般千般苦难而成佛的。
今天,我作为一个不信佛的人,重走一个佛爷的道路,要的不是得道成佛,要的是那种磨难,我爱历经水火煎熬而不倒的人,我仰慕那些面对千难万险而最终站在顶峰的英雄与红颜。
在行程中,会看到辽阔天顶淡淡的白云,恰似千万句美丽的诗行,向着它们想去的地方自由的流去,如果你能静下来欣赏,会发现它们会和人交流,让你的心和它们一样飘逸、安静和淡泊,我想这也应该是仓央嘉措最喜欢的吧,虽然,佛教密宗讲究苦修,但是仓央加措对爱情的歌颂则是渴求心的飘逸和自由,何况严肃的爱情最终还是要按着佛的意旨向上呢?
图片为自行拍摄晚上6点稍后,到达宿营地,这是一片绿洲,三五家牧民散居于此,黄沙环抱中一片生机盎然,看见行程中的第一口电井,亲吻和饮下了电井中流出的稍有些发咸的清水,站在沙丘上还能看到洁白的羊群,更美的是看斜阳余晖照耀一群不速之客临时安下的营地,男女混杂、人声鼎沸。
第二天的行程开始,此前要做的事是植树,我以蚂蚁森林的名义载下一株松树,看着它在风中飘摇,期望它明年会迎着风长出自己的个性。
今天的目的地是下一个居民区,行程增加了10公里,共26公里,路程虽长,但难度明显降低,路上不再是一座沙丘连着一座沙丘,而是沙丘的坡度明显增大,中间的地带甚是平缓,沙丘之外会穿越很多的沙草地,此时就终于看到了一条宽广的盐水河,没有水,远远望去一片白茫茫全是盐渍,放着白光,站在更远的沙丘上会以为这白光就是水流,浩浩汤汤向远方奔去,走到眼前,大失所望,水对沙漠来讲毕竟是稀缺资源啊,虽然是河,竟也是一条干枯的河。但这毕竟是河,两边长满了茂盛的沙漠灌木,地也是湿漉漉的,在上面行走,有担心陷下去的感觉。
因为地势平坦,很多人就冲到了前面,直到越过了这条河,面对沙漠高丘,他们就稍作停留,坐在那里,看轻且有力的风把沙丘表面上的黄沙一掠而去,看身后的队友在大声的召唤,如果细心,还能看到沙漠中的动物和天际的苍鹰。
图片自行拍摄一路行走,翻过几座沙丘,中午时刻,就看到了胡杨林,在广袤大漠中,这片绿色显得孤悬天外,如同世外胜境,一颗颗粗壮的胡杨树,在沙丘上下伫立,完全呈现出一副不惧任何艰苦的傲骨。这个应该就很像仓央嘉措追求的佛了,超脱世外,摆脱红尘俗欲,忍受着清苦贫寒,为的是照耀人间。
在大漠中,这胡杨林的作用,就是给人们提供驻足的去处,面对万里黄沙,能对着一片葱茏歇马饮酒,该是怎样的享受和惬意,该是怎样的畅美与幸福?
在胡杨林盘桓一番,撑起满身的疲惫继续进军,再走一公里,就进入绿洲和沙漠的边缘地带,沙草遍地,灌木丛生,脚下忽高忽低,恰似走在山岩和沟壑之间,在高地起伏中直晃荡了去。
图片自行拍摄下午5时许,到达了目的地,这个营地背靠牧民居住区,前倚几座沙丘,营地就安在中间的低洼地带,站在沙丘上可以一览绿洲胜境,由于有充足的时间,稍作调整休息之后,很多人便跑到沙丘上拍照留念,更有人独行到远处的沙丘顶端,迎风面对高空,显得那样的超尘脱俗,别具风流。
晚上,篝火晚会,一群沙漠的外来人相互牵着手围着木火旋转,当时寂静大地就突然沉入喧嚣欢呼里,天空半轮明月恰似霜染,远处沙丘在月光下一片沉寂,外乡人在这里载歌载舞,俨然成了这里的主宰者,他们在这里闹腾了半夜,其中有一个叫做刘雨田的老男人,70多岁,苍颜皓首,扎着一条灰白色的长辫子,把他曾经徒步穿越万里长城的故事讲了一个透底,还有一个叫做花雕的,在火光下绘声绘色地描述自己是如何牵着几匹骆驼横穿塔克拉玛干的,后来,我知道,这两个人是户外运动界响当当的人物,全都被业内封为中国当代徐霞客。听了他们的故事,在尊敬中有些不寒而栗,抛下安逸人生去挑战九死一生的险境不是所有人能做到的。
图片自行拍摄第三天起床后的第一件事依然是植树,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环节,这个环节的意义在于奉献爱心,用每个人的力量为荒凉大漠增添蓬勃新绿。随后启程奔赴承庆寺,这一段路据说是10公里,处在绿洲中心,于是就看不到沙丘,一路平缓,但遇上了雨,雨忽急忽慢,慢慢地把人淋成落汤鸡,沿着视线望去,天空的云不厚不薄,一片阴郁,远处的草地上能看到、牛、羊在悠闲地吃草,巨大的空阔地带让人感觉可以自由飞翔,救援队的车辆一旦行驶,就如脱缰的野马风驰电掣。此时,我忽然明白了一个道理,自由或许不难获得,但控制自由却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人一旦让自己放浪形骸,最终的结果是失去控制,跌落万劫不复的深谷。
一路不紧不慢的行走,中午时分到达最后一站承庆寺,有资料说这是一座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仓央嘉措曾长期在在承庆寺传教,最终圆寂于此。看上去规模不大,但我依然对这座寺院怀着万分的崇敬,见到两个喇嘛,打了稽首,在寺院里不敢大声地说话。
在寺院呆了半个小时,我看到了送我们进入大漠的电动大巴,看来,我要回程了,回到我来的地方杭州。
图片来自网络临行,接着仓央嘉措的韵律写下一首属于自己的诗歌。
如果会怀念,
是因曾相见。
正因曾相见,
所以不相恋。
茫茫大漠中,
最爱大漠风。
吾不常出塞,
歌吹中原台。
动若参与商,
人生多相忘。
相忘不相思,
最恨已相识。
浩瀚的腾格里沙漠,此时我有一种对你说不出的感觉,爱与不爱,相信我们还有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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