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家乡奇人异士频多,有这么一个人,被称为酒神。只所以能称为酒神,在五十余年万次喝酒中从未喝醉;酒风极好,与别人拼酒从未一败,酒后从不胡言乱语。好喝酒的人往往肝脏不好,而年六十多的他则肝脏杠杠的,犹如年轻人肛脏一样。家和万事兴,重要的酒神夫妻相敬如宾,夫唱妇随,二个儿子各有所长,老大成了包工头,老二成了大学教授,简直让村民羡慕死了。酒神姓卢,名毛孩,是我妹妹的公公,今天就让我介绍有关酒神的事情。
一、出生贫穷,个子矮,但人勤好学
1958年毛孩出生于河南一个农民家庭,具体地址为胡庄村,与我村相邻。毛孩弟兄三人,他排行第二。他出生时,正是大炼钢铁年代,人人都饿得慌,死在饥饿之中比比皆是,毛孩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出生了。
小时候毛孩虽然吃不饱、穿不暖、饿得皮包骨头,好像上天对他格外照顾,小孩子常得的感冒、发烧在身上从没发生过,不过有一点遗憾,就是个子比同龄低一些,他的身高与鲁迅、拿破仑、列宁有一比,我估计不分上下。
毛孩从小就养成了勤奋的习惯,在家烧锅做饭,在田野里割野菜,下河抓鱼,上树掏鸟蛋。别看个低,人很麻利,比较聪明,学什么一学就会,但是到学校就头疼,看见书本就发迷,人如同喝醉酒一样,不知所措,就这样混混一天又一天,好不容易混到小学毕业,再也不上,好像天上不适合上学,与学校无缘。
刚小学毕业就给村里人学习木工,个子又低人又瘦,然而毛孩竟然能坚持下去。夏日炎炎,冬日朔风刺骨,在这样极端环境不竟然坚持了三年,出师了。然后花二年时间又成了瓦工、粉刷工,从此以后他生活有了资本,有了条件,可以好好生活下去,可以娶妻生子。
二、酒神的由来
在我们家乡,在上一世纪七十、八十年代手艺人非常吃香,就是现在有一技之长可以好好生活下去。在那个年代,许多时候都是相互帮忙,并不要钱,但是业主要管饭,尤其活干完时,要喝喝酒。我们那个地方几乎男女老少都会喝酒,随便找一个人便能喝半斤八两,喝倒瓶的比比皆是。
刚出师的毛孩,对酒来之不拒,左一本杯、又一杯,喝起来毫无感觉;而此时他人大都面红耳赤,说话开始结巴起来。看着毛孩这个样子,业主搬出一坛酒,拿出两个大杯,每杯约半斤酒,与毛孩连干三杯酒,此时毛孩毫无醉意,有点兴奋了。当业主正想干第四杯酒时,只听见碰的一声,业主倒在地上。经此一事,毛孩名声大振,都知道毛孩能喝酒,公斤不倒。
三、赌酒
知道毛孩能喝酒、喜欢喝酒之事,乡邻每当用到毛孩帮忙时,都提前准备一坛子酒。然而无论业主相陪或其他人相陪,都没有让毛孩喝得兴奋更不用说让毛喝喝多了。
赌酒这种娱乐在家乡甚是流行,是一种比较刺激感管的游戏。一天,村里一青年名叫卢仁帅,与毛孩开始赌起酒来。内容:毛孩能喝四斤酒,卢仁帅买单;如果毛孩不能喝四斤酒或喝倒下毛孩买单。毛孩一看,当然可以,白喝的酒多喝些不是更爽更尽兴。
当天可谓万人空巷,热闹非凡,到处都有叽叽喳喳的声音。见证历史奇迹的时刻到了,中午十二点,在一个小桌上放了一坛酒,一个大酒杯,每杯半斤,另外桌子上还特意准备了一盘花生米,让毛孩品尝。只见卢仁帅倒下第一杯酒,毛孩一口气喝了下来,然后吃了十余粒花生米。卢仁帅倒下第二杯酒,酒好像要从杯子里溢出来,满满的,毛孩神色自如,仍是一饮而尽。
转眼间毛孩连饮六杯酒,面不改色,稳如泰山,乡邻都惊叹了,看见毛孩如同看见怪物一样,不可思议。接着第七杯、第八杯轻轻的、顺顺的一口气进入毛孩的肚子,这时毛孩仍是面不改色,站如松。这是一个奇迹,毛孩创造了一个奇迹。这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酒神”,乡邻都喊起来“酒神”,此后毛孩便成为酒神,再喊毛孩时便不叫毛孩而是只叫酒神。
这场赌酒以酒神胜利而结束,从此酒神的名号越传越远,越传越神,把酒神传成了神人,方园一百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一个叫酒神的人。
四、巅峰一战
我的家乡,家家户户都爱喝酒,可以说无酒不欢。自从酒神传开以来,挑战酒神的客人越来越多,但是无一不败在酒神手里。几乎同时,出现了洒鬼、酒仙、酒圣、酒祖四大喝酒狂人,他们之间相互挑战,但是皆不分胜负。于是他们相约酒神一战,在中秋之夜共饮美酒,再分胜负。
这次约战的地点就在酒神家里,酒菜由五人共同承担,这是一个盛世,酒之盛世,可惜当时家乡既没有照相机更没有录音机,更不用说电视机、录相机了。
日月如梭,转眼间中秋节到了,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此时酒神家中站满了人,一睹五大高手一战,可谓人生一大幸事。近水楼台先得月,离酒神家远的、来晚的都进不了院子了。
桌下放了五个坛子,每个坛子十斤酒,桌上放了五个大酒杯,每杯酒容量是半斤,还有几盘简单的青菜,一鱼、一鸡、一花生。酒神倒了五杯酒,五人酒杯一碰,都是一饮而尽。连碰三杯后,开始聊起天来,五人越聊越有兴趣,他们似乎忘记比斗,只是朋友般的聊天。在这个欢乐的气氛下,一杯接着一杯而下,转眼间他们已喝了六杯了。这时天空阴了起来,月亮变得暗了起来。
酒神这时提议,以后每个中秋节轮流去对方家喝酒赏月,以十杯酒为标准来确定胜负,因为十为圆满之数,如果仍不尽兴,可再加二杯,十二表示朋友之意,获得大家一致认可。这时月亮走出了阴暗,越来越亮了。
酒神不愧是酒神,一边聊天,一边喝酒,丝毫不影响酒的进度,转眼间每人喝了十杯,但是他们丝毫没有醉意,只不过有人脸开始变红,酒鬼与酒祖、酒圣脸色都变红了,像个红苹果一样,而酒神与酒仙脸色正常,稳如泰山。看着大家仍不尽兴,酒神又连碰两杯,随着第十二杯酒下肚,酒鬼、酒祖、酒圣走路有点慌,但是神智十分清晰。酒仙的脸开始变色,但仍稳如泰山,走起路来仍十分轻松、自如。客观地说,这次中秋赏月拼酒是酒神赢了。
经此一赛,酒神酒压酒仙、酒鬼、酒圣、酒祖,让他名气更大。酒神不愧是酒神,从此以后每次乡邻来了亲朋好友,少不了酒神作陪。
五、家和万事兴
自从酒神结婚以来,相敬如宾,夫妻从没有吵过架,红过脸,原因在于酒神特别勤奋,地里活全包了,对妻子非常体贴,天天哄的妻子高高兴兴的。喝酒从不误事,从不发酒疯,酒品特好。
对于两个儿子从小就严格要求,两个孩子特别能吃苦。老大上学不好,辍学后搞起建筑,成了一个包工头,也是我的妹夫;老二上了大学,后来留校任教成了讲师。
一家人和和睦睦,生活丰常幸福。每到他家去,都要与酒神喝两杯,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喝喝小酒也是很幸福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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