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爱］北城，桔梗巷上陌千行（15）
文|风不许吟
不用你管
清晨，小巷子里幽幽传出男生隐忍的声音。
“我特么看你很久了……”
嗯？是奈天？
听到熟悉的声音，耿楚回头，果不其然，看到了刚走进巷子的李奈天和杨雨汐。
耿楚有点无奈，看着李奈天径直走向罗杨，褐色眸子里闪着不一样的意味，皱皱眉头却没有说话。这个清晨，真热闹。
“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儿，哥哥长哥哥短的，恶不恶心，大老爷们儿不害臊。”
扑面而来的威压，李奈天步步紧逼。不给罗杨反抗的机会，他已经很控制自己了，但想到眼前痞气很重的人嘴里说出的那些话，自己就忍不住想吐。
一步一步地，李奈天把罗杨逼近墙角，死死地盯着他，一拳打在罗杨身后的墙上，扬起的灰洒了他一脸，出拳带风，罗杨一脸惊恐。
“嗨！”杨雨汐走到耿楚他们身边，随意打了个招呼。
“你们怎么来了？”
耿楚紧张地抿了抿嘴唇，之前已经连累李奈天和方伟打架了，这下可好，直接和季凡对上了，对面的人看起来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儿。
杨雨汐耸耸肩，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刚好路过，刚好路过。”
杨雨汐没有说，耿楚冲进来之前就已经被两人看见了。两人跟着他来到巷子门口，已经看很久了。
如果不是杨雨汐拦着，李奈天估计很早就冲进来了，对于突发的事情，杨雨汐喜欢有准备地面对，但方伟这么怂……也不在她的计划范围之内。
再加上罗杨的举动，这还能淡定吗，这种人不阻止他，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变态的举动，刚刚都看到他吞口水了。
想都不想，直接松手放李奈天。
不过他们倒也没想到，季凡会在他们之前出手。
“奈天！你过来吧。”看到李奈天的样子，耿楚终于忍不住开口。
“啊？我……”
听到耿楚的声音，李奈天的脾气直接消失了一大半，有点无奈，他耸耸肩。
“就，就这样？”
李奈天转身挥挥手，一步三回头地走到耿楚身边，还不忘撂下狠话。
“回头再跟孙子算账！”
“回什么头啊，这么乱来……”
耿楚皱眉，语气有点不快。
“你还不是一样，一个人瞎冲动什么，天哥我可是在帮你。”
“不用你帮……”
耿楚几乎是下意识地，来了这么一句话，李奈天有点惊讶，一下子没了话说。
“两个人都乱来！又不是小孩子了，这么幼稚干嘛。”
杨雨汐默默抚额，一人锤了一拳，真是幼稚。
眼前的场景看得三儿他们有些懵逼，自己这是被忽视了？是他们搞不清楚状况，还是我们多余了……
“方伟。”
季凡终于开口，打破僵局。眉眼一弯，他笑，看得方伟有点毛骨悚然。
“虽然当事人不介意，但我还是奉劝你一句，小心思还是先放一放的好。”
季凡利落转身，也不看他们，捡起不远处自己的校服，甩甩灰尘搭在肩上。
“走了。”
好像在打招呼，但却没看任何人。
“我觉得你没必要再来管闲事了。”
耿楚冲着季凡的背影喊了一声。
季凡听到了，却没有回头，只是身形顿了一下，轻笑一声离开巷子。
“方伟，这几天的训练你先请假吧，这个样子也……”
耿楚和李奈天扶着方伟，往教室的方向走着。
李奈天一脸不爽，扶着方伟的手也懒得用力，但又不想让方伟整个人靠在耿楚身上，只能忍着。
“请啥假啊，自己惹的事儿怎么能耽误训练呢。”
李奈天阴阳怪气地开口。
“耿楚，我……对不起……”
方伟脸色有点难看，支支吾吾的，但看得出他是真的开始有点后悔了。
耿楚已经知道了吧，方伟猜想，季凡大概也已经找过他了。
李奈天一头雾水，并不知道他们之间发生了其他的事儿，但耿楚不说，就算他问了，耿楚肯定也不说。
“快上课了。”
耿楚转移了话题。
“走吧……”
说话间，上课铃声已经响了，耿楚被惊得一激灵，下意识地抬头。
校门已经关了，但耿楚好像在围墙的铁栏杆里面看到了季凡的身影。
从二楼穆杰的教室出来，季凡的步子就没慢过。
“快点快点，再不走就关门了……”
季凡嘟囔着往校门口走。
“叮铃铃――”
好了，这下又得走栏杆了。
季凡挠挠头，不觉加快步子，拐弯走向学校围墙，边走边把身上的校服脱下来，到跟前把校服甩到铁栏杆上面。
伸手抓着栏杆顶端，抬腿翻身而上，稳住身体，一点一点把校服缠在栏杆上面的电网上。
准备翻过去的时候还是抬了一下头。
好像在看耿楚教室的方向。
小家伙，我是不是惊扰了你的生活？唉呀，不管了不管了，就先这样吧。
……
“嗯？梗子，放学不和我们一起走吗？”
中午放学，李奈天站在座位旁边等啊等，愣是不见耿楚有收拾东西回家的意思。
“嗯，我等阿杰哥训练完和他一起，你和雨汐先回家吧。”
耿楚头也没抬，认真做着习题。
“梗子，你怎么了？”
李奈天有点疑惑，小眼儿一瞪盯着耿楚。就因为早上的时候自己冲动了，就，就对自己这么冷漠了吗？
“没事啊，阿杰哥腿不方便，我和他一起回家，你们不用等我了。”
那你也可以早点告诉我啊，或者看着我说也行啊。李奈天有点无奈，他到底在想什么。
“那我走了……”
李奈天抓着书包转身跑出教室，没有一点犹豫。
见李奈天离开，耿楚才抬头，看着窗外李奈天的背影，微微摇头，轻轻叹了口气，接着把心思放在了习题上面。
做完习题，耿楚伸伸懒腰，收拾好东西往穆杰训练的地方走去。本以为可以在那里看到休息的方伟，可自己找了半天也没看到他的身影。
方伟请假了？
“小耿在找方伟吗？”
看到耿楚进来，穆杰一瘸一拐地从场边走过来，自然地揽过耿楚的肩膀，让自己的腿放松立着。
伸手揉揉他的头发，满眼笑意，却未达眼底，大概是想到了早晨的时候季凡跟自己说的事情。
“阿杰哥，方伟他请假了吗？”
“我看他身体不舒服，让他先休息几天。”
“哦……”
耿楚记得自己当时在栏杆外面看到的确实是季凡，他有告诉阿杰哥吗？耿楚不知道，也没有问。
其实也就是变相的停练，方伟得到穆杰的通知的时候，就是这样想的，所以他也就这样说了。
“你被停练了？！！！”
“只是休息几天，队长看我不太方便而已……”
方伟有点心虚。
“到底是因为什么？我教你这么久控卫可不是让你休息的。”
眼前的人觉得自己仿佛听了个笑话，仰着头，一脸的不可思议。
“眼见着你就要做固定的控卫了，也许还可以当上队长，所以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
方伟说了自己是怎样针对耿楚，又怎样把季凡扯到耿楚身上的，但他没有提，自己是因为吃醋才和耿楚过不去的。
这个理由现在看来似乎有点可笑。
“又是季凡？”眼前的人好像认识季凡。
“你认得他？”
“他和穆杰是初中同学，高一的时候就很碍事，对了，你刚刚提到了一个人，穆杰的那个邻居，是谁来着？”
“陈与砾，你又想干嘛。”
方伟突然开始警惕，自己难道又给耿楚带来了什么麻烦。
“没有，只是记得好像有个人跟我提到过，是叫耿楚吗？那个人。”
陈与砾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只得摇摇头。
“算了算了，不想了，反正跟我们没关系。”
起身拍拍方伟的肩膀，陈与砾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他说。
“这样的闲事儿你以后少管，不要忘记我教你打篮球的目的。”
“嗯，知道了……”
“2012年11月26日 风
也许所有的突然出现，都是用来惊艳时光的。
有所期望地碰撞，却只是不顾一切地横冲直撞，到头来不过一场梦魇一场空。繁星湛湛，漫天流涟，细看满是曲款。
俯瞰沧桑，溪边繁花出泥独立，砚台宣纸不过燃烛自焚。
小耿留 ”
耿楚将日记本收进抽屉，往窗外探头，看向穆杰家的房子。只有穆杰的房间开着灯，黑漆漆的，耿楚似乎都可以触碰到客厅里的冷清。
关上窗户，耿楚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
眼前突然出现李奈天的脸，今天他的做法确实让自己很生气，但自己似乎太极端了。
像个傻子……
耿楚摇摇头，无奈一笑，睡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窗外风声呼啸，像是鸽子扑棱着翅膀。月光倾洒，小心翼翼的温暖，蔓延在空气里，让人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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