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很早就看穿了,李铭是一个想在伴侣面前占有绝对地位的男人。
高中的时候,评判的标准是成绩,我和他差距大,依赖他,他有绝对主导权。
我工作之后,和他的收入就差两三千,平时也不怎么喜欢赖着他,他无数次抱怨过我的世界里他存在感低下。
本来应该不是事情的,偏偏我们谈恋爱第二年,他的上司辞职单飞了,还带走了一票客户,总部没有提拔大叔,反而派了一个空降兵,一来就先收拾大叔这种所谓的“潜在威胁”。
五月份,我爸说哥哥回国了,让我回家待几天,我留了个言就搬回家了。
我和大叔很默契地保持着晚上九点打通电话,有时可能只是十几秒的一声“亲爱的,晚安”。
可是有一天,大叔的声音变得很低沉:“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的话我想再待一个月,过年后好久没陪老爹了。”
“我们同居吧……”电话那头声音疲惫,“我想每天早上能给你做早餐。”
“嗯,好……等下,你怎么了?”
“我困了,晚安!”
听到“嘟嘟”声,我一下子没方向了,他从来不会先挂断电话的!
我忙想去告诉我爸明天我就回去,到了客厅,看见老爹戴着副老花镜在包饺子。
老爹感觉到有人,看向我:“电话打完了?明天晚上吃饺子,你大伯拿了茴香过来。”
我看着老爹略佝偻的身影和慈祥的笑容,怎么也说不出明天要回去那种话,转身去厨房洗手,坐下来帮老爹一起包饺子。
好像能明白被问“老婆和老妈掉水里救谁”这个问题时,回答者的顾虑心境。
正式同居后,大叔本来想把工资卡交给我,我没要,他就收回去了。
然后,他仍旧早出晚归,白天病人很多我累到不行也没感觉什么,病人一少,我有闲工夫才发现,大叔的时间也太规律了。
“你们企划部不加班吗?”
“你希望我加班?”
“也没有工作需要回来再看看?”
“我也希望我忙到没时间!”大叔一甩筷子,气呼呼地去了卧室。
我一时间真的各种想法飘过,比如什么他其实已经辞职不干了,还假装有工作,也许过几天婆婆就会打电话问大叔要不要资助……
没我想那么不着边际,某天轮休去给他送午饭,办公室一群人喊我“嫂子”,然后还有什么“苦肉计成功”的小声音。
李铭拿着杯子出来看到我,一口水差点喷出来,匆忙把我拉进办公室,好像在躲什么人。
“我那么不上台面啊!”我没好气地瞪他,“亏我还给你送咖喱饭。”
大叔两眼放光,一把抢过袋子,狼吞了几口,才朝我致以抱歉的微笑:“你以后还是别来公司比较好……别动手!我不是说你不能见人,就是那个空降兵早更,脾气不好,会吓到你。”
“我听你小弟说代经理长得很帅,只比你大一两岁而已,你开什么玩笑!”
大叔白我一眼:“这么多年了,你还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走人时,有两个穿着西装的人和我擦肩而过,其中一个,给我的感觉太熟悉,好像是……张洪?
如果是这样,那么用苦肉计撒谎,不让我来公司,难道是因为大叔不想承认他现在仍旧不如张洪吗?
再回头看,这层楼唯二两个穿西装的人已经没了踪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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