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周爱芬刚做完所有的家务活,洗漱完回到房间准备睡觉,却见自家男人站在窗帘后面,边吧哒吧哒地抽着烟,边对着窗外张望。
“看什么呢,”周爱芬走到他身后,却被他吓一跳的大幅度动作吓住,“干嘛,做贼啊!”
“你才做贼呢,一声不吭地到人家背后,吓死人。”
周爱芬嗤笑一声,朝着他看的方向瞥了眼,“我知道你在看什么,那么放心不下就去跟他谈谈啊!”
“谈什么?”丁云峰虎着脸,“有什么好谈的?你觉得有什么好谈的?”
“那就要问你了,”周爱芬边说边到床边坐下,开始脱鞋脱衣服,“十年了,你一直在等着对方一个道歉,如今他来了,你又把人家关在门外,你说说你,忸忸怩怩的像个什么呀。”
“要么就把人赶回去,要么就好好谈谈,亏你活了大半辈子了,还跟个孩子计较,当年又不是他做那些事。”
丁云峰不说话,夹着香烟继续往嘴里送,直到那滚烫的烟灰落在他手背上,烫得他眉头皱起。
“如果是你,你怎么做?”良久,他小声问。
周爱芬已经窝在被子里了,她看了眼丈夫的背影,说:“你都有打算了问我干啥?”
“说到底他也是个受害者啊。”
身后再没了响声,门前的路灯照着那辆大众车,此刻的村道已经没人了,安静得过分。
丁云峰看不到车厢里的动静,却也因此心焦气躁。
他这个人脾气硬,性格冲,遇上比他硬的他会更硬气,唯独对那些性格绵软的人没有办法。
偏偏那小子就是这一类性格的人。
以至于他骂出去的话就跟打在棉花上似的,一点作用都没有,搞得他都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啧!”将那半截烟扔在地上,忿忿地踩了脚,丁云峰用力拉上了窗帘。
“明天记得把烟蒂扫掉。”周爱芬闷闷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
元旦节第二天,一声惊呼打破清晨的宁静。
外面白茫茫的一片,整个村落都被白雪覆盖。
这是小村新的一年第一场雪,也是祥和的征兆。
丁云峰开了院子大门,拿着柄竹藤扫帚清扫着庭前积雪。
此刻已经是早上七点半,他扫地的动作很大,好似有种故意弄出大响声的感觉。
不远处的大众车没反应,车门紧闭,车前窗被白雾覆盖,根本看不清里面的场景。
直到将门口的雪清扫干净,车门也没有打开的迹象。
盯着那车好一会儿,丁云峰拿着扫帚气鼓鼓地返身回去了。
他已经给过那小子机会了,是对方自己不珍惜,那就不要怪他无情无义了!
“你俩那么快就谈妥了?”周爱芬站在厨房门口,看到他一脸阴沉惊讶地问。
丁云峰从鼻尖哼了声不说话,坐在客厅看了电视机看早间新闻。周爱芬见他这个样子,知道没谈妥,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吃了早餐,丁云峰又看了会儿电视,直到门口传来刘向阳惊慌失措的喊声。
“老丁!大事不好啦!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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