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低下头,我们就只能仆倒在地,而仰起脸,我们却可以踏上高天。
2017年8月18日 星期五 忽而大雨
我坐在巷口,凉风一阵一阵吹来。
每到午后,日头偏西,这三米来宽的巷子就成了纳凉的好去处。不知是被谁召唤了,满垸的风都涌到这儿,挤到一块凑热闹。
巷子里摆着一些长石条,淡青色,一尺来宽,面上已被一只只屁股,天长日久地磨圆润了。它们成一条松垮的直线,卧在老人年青人小孩的胯下,将人体的热量一分分地向四周散发。
清风到了这儿,成了愣头青,鼓着劲儿从南向北,向人们的身上撞去,也有一大片一大片冲到墙上,摔个鼻青脸肿,跌在地上打着旋儿,细声鸣叫着,又飞快地起身,从缝隙间侧过去。一到了巷口,它们无视我的存在,变成一小绺一小绺,推我一下,便无影无踪。
太多的人争强好胜,风在哪儿,他们便奔向哪儿,偏要与它狭路相逢。有人还将衣服张开,任它们鼓成一面陈旧的帆,看着风钻进自己的怀中,呜呜着找不到出路。
也有的人自得自乐,不管风大风小,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如同上了枷锁。某个时刻,一声爆笑传来,那人浑身一震,猛一抬头,眼睛睁开的同时,袖子已揩掉长长的涎水。
也有些人聚在一起玩扑克,几条油亮的膀子围在一起,脑壳碰着脑壳。经常地,一两张牌或钞票像被风撵着,没头没脑地奔,后面跟着一个人,时而用脚跺,时而用手捞,一边大声叫着,这可恼的风。
风像听懂了什么,一下子停了。那人已窜出老远,赶紧调头。更多的人叫了起来,风呢,怎么停了,妈妈的。叫声里夹杂着太多的蒸汽,有火无声地蔓延,油亮的身子越发光亮了。
往往一整个下午,人们就在这巷子里,或者聊天,或者打瞌睡,或者玩扑克,或者从这头走到那头,任时光一点点溜走,等着黄昏慢慢爬过来,将巷子披上黑色的睡衣。
天气太热,什么都不想做,说实话,很多事我也做不了。比如麻将,我只认得牌,却根本不会打。当然,你也别笑我笨,麻城麻将复杂得很,打一圈下来,绝对比码一篇文费脑筋。
这样的天,我也不想码字,一些灵感早被烤个精光。我就如同屁股底下的石条,静默着不发一言,等着时光过去,盼着自己早点凉下来。风来了,我是那个样,风走了,我也是那个样。凉爽与燥热由身上到心里,由心里到身上,只在我的世界来回。
累了乏了,我偶尔也抬头看看巷子顶上那一线笔直的天,看棉团般的云,看绸布似的蓝,看鸟儿的翅膀,看淡淡的炊烟。我的思绪便越过光着的上身,大笑的脸,眯着的眼,骑上屋檐,站在高处,与更大的风,更广的天面对面。
看飘拂的垂柳,奔走的野狗,它们似乎都触手可及。远处黛青色的山,失去往日的威严,一点都不远,分明可以踩到脚下面。
原来,所有的门槛都是我们自己为自己所设的限。我可以在里面呆着躺着,什么都不管,任凉快燥热随风来去,任外面鸟鸣人喊,任时光老去,一天又一天。我一直在那儿梦着,山那边有没有神仙。
我也可以飞出来,哪怕倚着想象的翅膀,也可以更接近蓝天。看天看地看世界,胸中有丘壑,人生自长远。
用着心,用着情,用笔划着浆,让理想靠岸,用笔生出翅膀,达更广的天,倒也不难。
我坐在巷口,凉风一阵一阵吹来。我的思绪爬上屋檐,立在上头,瞧人生百态,看天地无边,天上人间,又凝聚于我的笔端。
时间不多,我且抓住一把,用文字填满。
不知有风无风,鼓荡的心一下清凉了。
喜报,昨日我的交流群里的奇奇漫悦读,独读徒又成功签约,至此,群内已有七位签约作者。他都来了,你呢?
今晚八点,齐帆齐在简书直播间免费分享,你入了群没?
网友评论
感觉挺悠闲的。
就叫签约作者群😌
身边所有的物都被你写活了,仿佛有了它们自己的灵魂和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