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无悔,浅遇深惜

作者: 归南翎 | 来源:发表于2019-02-10 13:34 被阅读53次

        太阳未落的时候,我喜欢站在海棠树下,看夕阳西下,等他。

        繁星点点的时候,我习惯在海边吹着海风,看城市夜景,忆往。

        今年海棠花开得刚好,我站在树下,等一不归人。

    1.所有的相遇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

        初遇起,他每天都会站在海棠树下,在夕阳西下的黄昏,等上许久,再缓步离去,我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那天,我和他撞个满怀,泪眼模糊的我像个傻缺一样乱跑,在他纯白衬衣上流下星星点点的泪珠。

        “没事吧?”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我轻轻抬头,望着这个鼻若悬胆,眼如墨线勾勒的男人,他轻轻摸摸我的头,说:“乖啊。”

        先前还阴沉的天色渐渐明亮起来,太阳从厚厚的云层之中探出半个身影。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影撒下清亮的光辉,在两个人身上泛起点点暖意。

        在那个夏日中,有个人可以轻声哄我。就这样,我和那个清眉皓齿的人,开始了人生的第一乐章,初逢。

        后来,即时兴起,我不着痕迹的问他,“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啊?”

        他讲:“把你当妹妹养啊。”

        “那我便认下你这个哥哥了。”我答。

        其实我知道,他当初……也不过是觉得我可怜,同病相连罢了。

    2.想做你怀里的猫,连睡觉都在向你撒娇。

        我向来和他谈笑风生,我说我,想在漫展的时候cos蓝二,他很喜欢魏婴。我说我看到毛茸茸的布偶就想抱回家,他讲他家有很多。我说我以前养过一只白兔,超可爱,他他讲很想要小猫。

        “我家里现在就有一只不要的,我妈妈说不喜欢你带回家好不好?”我照例向他撒娇。

        “你家有?”他古铜色的眸子略显疑惑。

        “嗯嗯。你要是不要的话它会很可怜的,变成流浪猫流落街头,无依无靠的,好嘛好嘛,嗯嗯?”我一本正经得诱拐道。

        他终是答应了,问我猫在哪。我笑着围着他转了一圈,“看我看我。”用手指了指自己,他的眼睛盯着我,似乎泛着淡雅的紫。我嘟着嘴,晃着他的胳膊,“你养着又不麻烦。”

        他笑了,“不是养着了嘛。”用手摸摸我的头,像初遇时一样……

        其实,对两人而言,只要对方开心,心中便欢喜。

    3.告诉她,漫天桃花不用开了。

        和他一起站在海棠树下看血月初拥,看花开花败似乎已经成为习惯。我喜欢这种花自飘零水自流的感觉,有心动,亦会有心酸。

        大概是像我这种嘴欠的人,意料之中的结果。他说,树,是和另一个人一起种下的。他露出温和的笑容,像在回忆过往,另我不容打扰……

        至于多少岁月,那是我从未探知过的地方,就像有些感情总是无法轻描淡写地遗忘,总有人看似云淡风轻地提酒诉过往。

        我的手缓缓抬起,挡住打在脸上的阳光,那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自己都没发现,“不容易吧……”

        “我们用的是心啊。”

        喜欢一个人,愿与她过长夜,为她渡山海,这也许就是喜欢吧……

        而那个人,则是他心上之人,他在等她归来。他说,他们分别是,最大的期盼,不过是“愿你归来时,不枉年华日。”

        无风的晚上,我和他站在高处眺望远方,车水马龙在我眼中成了掠影,我清楚地看见他的脸色,一片煞白。

        我夺过他攥在手里的手机,看着屏幕,嘴角勾起,露出讽刺的弧度,女孩说,相似的灵魂,哪怕隔着天地,越过山河江川,终究会遇见。她们,有缘再见——她的那个人,不是他。

        他紧握的手指微微张开,即使已经勒得发紫,“告诉她,漫天桃花不用开了。”一阵风拂过,花瓣纷纷落下像一只只游走坠落的蝶,飘落我掌心之上,我的心,何尝不在痛呢……

        十年,青春韶华,枯死铜墙。

    4.既然公子已心系别家姑娘,那小女子也就不再纠缠。希望公子世无双,小女子愿你人生如歌,幸福圆满。

        他的烦心事从不愿与我说起,为了不让我伤心。但心情每每不佳,都与我坐在树下,让我唱歌给他听。

        记得当时流行一首歌,顺口就唱了出来,开始是一段念白:

        小女子不才/不知公子早已心属别家姑娘/自此一别/更是不必再相见

        我笑着看他越来越紧皱的眉,耳边响起他的话语声:“别扭,嗯?”

        我装作不满,哼了哼,他嘴角轻扬,修长的手指在我脸上捏了捏,又安抚似的摸摸我的头。“我要吃糖。”

        他随手一剥,喂到我嘴里。落日的余晖稀稀疏疏地漫过身影,融成一股细细密密的暖意,风儿轻抚,心微颤。

        车马很慢,阳光很暖,嘴里含糖,甜在心底。我趴在他的腿上,不知不觉间,沉了双眸……

    5.人生若只初相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如果可以像原来一样——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是你,冰河是你——我也无怨。

        他说他要去外地发展,不能每天在这里做无业游民了——也许岁月会忘记某些或妖治、或清朗的容颜,会忘记某段稚气却深情的告白……可当中隆重且热烈的情愫,只会被时光越酿越醇厚——可,他终究无法继续履行应我的承诺。

        他说,他会陪我毕业;他说,会陪我去游乐园;他说,会陪我去见偶像;他说,他会陪我过生日……

        “以后不准再哭哭啼啼了,都这么大了,谁要是欺负你,你就……打他。”

        “不准和别人关系太好,不然太依赖人家。”

        “最重要的是不准谈恋爱,以学业为重,听见没!”

        “不能大惊小怪,不然吓着自己,夜里该睡不好了。”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打断他。

        “不知道。”他捶下眸,“我该走了。”

        “我送你。”我强忍着泪意,对他展开一个微笑,尽管看起来不尽人意。

        “不用,待会儿自己回不来了,听话。”阳光打在他的背影上,我还是第一次看见他对我咧开唇笑:

        “小妹,再见。”

        正如林徽因所说:“我走了,带着记忆的锦盒,里面藏着我们的情,我们的谊,已经说出和还没有说出的话走了。”

    6.梦魇的老地方,是曾经与你走过的长巷。

        一座亘古的高山上,罗绫舞裙的衣纱在空中飘飞,那身红衣上有白鹤的刺绣,女子舞动的步伐像花瓣的盛开一样,轻快中透着娇媚。声声的古琴行云流水,她始终不曾走进他心里……但女子脸上始终有一抹粲然的微笑,她心甘情愿。蓝衣男子轻抚琴弦,风请吹在男子耳际,拂乱了他如墨的青丝。环佩声清脆和风铃的声音交叠与琴音相奏,她在送他。只盼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

        画风一转 高山之上,缥缈的云雾已不见,再现的是一座热闹的府邸。红绸缎高挂于屋檐上,厅内厅外坐满宾客。

        一男子红衣妖娆,一女子嫁衣如火,他在成婚。可新娘不是她。她坐于高堂,眼眸覆着冰霜,徒增的,也不过是悲凉——吾只身白衣翩翩,汝双影红澜衣袂。他们拜天地,许诺言,他会心的微笑却永远不是对她。女子脸上有上好的娇艳,她却看出女子的孱弱,他说过 他喜欢病娇……

        长亭外,古老的长巷中站着我和他。他身上穿着我初见他时的白色衬衣,我不停地跑啊跑啊,只想奔到他身边——可为什么……越来越远啊——他对我暖暖一笑,在他天冰地寒的脸上不再视若无物,我好像又听见他临别时的那句“小妹,再见”。他转身,往巷子深处走,我大声地叫着他的名字,声音一点一点得嘶哑着,泪珠同我在风中奔走。巷子很短,尽头很远,他在前走,晚在后追,走过了春夏秋冬,历经了风花雪月,他却离我愈来愈远……原来,即使他在我身旁,我们也隔着万水千山,可我就是喜欢他,无可救药。

        三生宛若初相汇,三世情缘只是谁。梦,就此散了……

    7.无关风月,只关与你,我愿化作一只无关风月的蝶。

        他送给我一个录音带,他说他学过吉他。

        录音带里,他弹着吉他,唱着我喜欢的歌。

        “回望你眉眼弯似月/我想你了解/做一只无关风月的蝶”

        “苏苏,这是我给你的生日礼物,希望你每天开心。”

        “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就让我唱的歌陪着你。”可是,有一天你不在我,我想陪着你一起啊。

        以后,我也站在树下,等他。我学了绘画,每个暖阳的午后,我做的草坪,画着我和他的点点滴滴。他的生日,我都会备好生日礼物,放在那里,等他回来的那天给他。

        每个节日,我会打电话给他,亦或留言,祝他快乐。

        我的生日愿望,都会愿他安好,早日回家。

        我也想在未来的某天,陪他烹雪煮茶,白首天涯,万家灯火,月落归家。

        可世界上心想事成哪会那么好得,我懂 我们终究是要天各一方的。

        我虽然只是他的过客,但他这辈子,只会遇到一个我。

        这种情,就像十月小阳春,走访情人的天气,萌爱如秧,恋曲像喜糖,下笔生情,落子无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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