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发来信息说他家养的猫死了,说昨晚他们刚回家时,猫还很高兴,没一会就从他们居住的六楼摔下去,死了。朋友一家去乡下奶奶家过节,两天没在家了,刚一进屋,猫就蹭了过去,显得特别委屈。听着朋友的描述,我轻描淡写的回应着他,没有掺杂情感。一个早上,他时不时的发来一句两句关于猫,关于猫死了的的信息,我开始有了些许的触动。我不会养猫,也从不养宠物。即使喜欢,也只是叶公好龙似的远远观看,从不敢近玩。对于朋友家猫的死,自然不可能与他们一家感同身受。可是,我身边的确发生过一些关于养宠物的情感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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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晨炼回来的路上,和同伴一起聊天,她说她朋友家养的狗经常和女主人睡大床睡一个被窝,男主人却被撵去睡沙发。我觉得不可思议,直呼变态。去年的一个晚上,贵阳的大姑电话我时,声音哭丧。我问,她说他们养的狗走丢了,一家人找了两天都没找回来。两天了,他们做生意没心情,连饭也吃不下。挂了电话,我和先生说起大姑家丢狗的事,都无法理解他们的“矫情”。就一条狗,犯得着跟自家亲人走丢了一样伤心难过?无法理解。几天后,大姑他们在家人群里发了一张姑爹抱着一条狗,亲密得有点夸张的照片。我们问:“啥情况?”,那边回答,他们这些天一边向前来买东西的路人询问,一边在《贵阳晚报》上贴出“寻狗启示”。几天后,好心人在紫林庵看到了他们描述的狗,给他们带了回来。几年前四弟一家也养了一条狗,狗是侄儿养的,他后来因为读书住校,把狗委托给四弟和弟媳养。一段时间里,他们经常谈到狗,谈到狗生病了,他们如何如何带去兽医店请医生看病,如何如何给狗洗澡,我一边听着,一边嘲笑着他们的无事找事做。自己都差点养不好,哪来闲心养狗?
我想,我是永远也理解不了他们的这份情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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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家养的猫我是见过的,灰灰的毛色里夹杂着一圈圈的白,干干净净的。这只猫的习惯很好,从不随便在屋里撒尿拉便,都是在专门的便盆里进行。因为猫的习惯好,屋里根本没有一般养宠物人家的臭味。也许是主人陪伴它的时间太少了,这只猫很黏人。每当主人下班回家,有人开门时,它总是及时的蹭到门边,在主人的脚边窜来窜去的,寻求爱的抚慰。主人高兴时,搭理它一下,它就更加放肆,如婴孩般的黏着主人不肯离开。主人要是不高兴了,吼它两声,它便乖乖的坐在一边去 ,用两只圆鼓鼓的眼睛盯着主人做事,直到主人不忍心看它的可怜样了,又叫唤它一声,它又娇滴滴的窜过来,在主人的怀里撒娇打滚,和主人逗趣撒欢,玩上一会。
朋友时常会提起他家的猫,说他们养的猫不但情商高,智商也高。“它相当于三四岁孩子的智商,会看主人的脸色行事。”几年下来,猫和他们一家都有了很深的感情。猫最先是他们女儿养的,现在女儿去外县工作了,把猫托付给他们养。昨晚听到猫摔下楼,她女儿连夜赶回家来看猫,走时是哭着上车的。女主人平时不善于情感流露,在描述猫临终时的可怜与无助时,也是哽咽难言。老家的奶奶劝说把猫扔了,把关于猫的家食衣物全部扔了,忍痛割爱。她女儿不准,强调要他们帮忙埋了猫,至于猫的物品,全部都要留着。她悲痛地喃喃着:
“奥利奥没死”
“安葬它就行,其他的不准碰!”
“把它眼睛闭上,它睡觉都是闭眼睛的!”
“它喜欢吃猫条 ,喜欢吃小鱼干,喜欢玩羽毛,记得给它放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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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着朋友与女儿的聊天,我深受感动。是什么样的情感,才让他们一家在面对猫的死时情绪如此激动?朋友说,一开始他不是很喜欢猫,很多时候还嫌猫总是掉毛,使他们干净整洁的家里到处都是猫毛,也时常因为猫毛粘满衣服而懊丧。有时大清早的猫就跑到他们的卧室,在他的枕头边蹭来蹭去的,弄得它睡不好觉。渐渐地,他们和猫有了感情,一家人都离不开猫了。猫摔第一次时,把脊椎骨摔断了。他女儿难过地带着猫四处求医,后来去了毕节给猫照片、上钢板、输液,一次性就花去3000多元。他说:“短短两年时间,女儿花在猫身上的钱已经超过万数。” 当然, 这不只是钱的问题。养宠物的人家,他们不会心疼花在宠物身上的钱财,他们在乎的是与宠物的这一份情感。
的确,朋友家的猫是很逗人喜欢的。上次我去他们家时,我和朋友坐在沙发上说话,他没顾及猫,我肯定也没。猫看到我们两个都不理它,就蹭过来了,在我腿边跃跃欲试,想参与我们的说话,想坐到我的腿上去。我怕它的爪子抓到我,把手躲开不敢去摸它,也不好意思把它撵开。朋友看到了我的窘相,一边安慰我一边吼着奥利奥,叫它离开。它不肯,用求助的眼睛看着我们。朋友拗不过猫的黏糊,把它抱在怀里,它才安静下来。
对于朋友家的不幸,除了安慰,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或许,安慰对于他们来说,实在是苍白无力,只能等他们慢慢消化这一份离别之伤了。
“生命脆弱,珍惜现在,努力的活着吧!”,这是昨天在经历临县一场不算严重的地震之后,我在家人群里的感慨。有生之年,让生命活得有意义一些,至于无法预料的明天,留给明天再说去。愿朋友一家节哀,不要太过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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