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暑假之后，我已经三年没有回过老家了。去年家乡发大水，庄稼和村庄都被泡在水中，家乡父老发起了一场保卫战，如今一年过去，不知道家乡恢复咋样了？家乡亲人们的生活如何了？
第一天，10:30的飞机，12:00到达郑州，12:50到达郑州机场，13:20机场到郑州东的高铁，14:26郑州东到鹤壁东的高铁，时间紧凑，又刚刚好，不需要多等。半个多小时到了鹤壁东站，侄子、侄媳妇和小侄孙在站外接我们。路上侄子给他爸爸打电话，二哥在家里等我们。晚上是热情的招待，侄子给订了宾馆，就在淇河边。淇河边修成了休闲公园，很漂亮，有人在淇河里游泳，傍晚淇河边散步的人很多。这个淇河边的小城，比几年前更成熟，更丰富了。
第二天，侄子在鹤壁有业务，把车留给了我们。早上我们一家三口开车到县城大姐家。大姐夫前一段时间腿关节做了手术，我们要去看看。在小区院子里正在找姐姐家的楼号，碰到了外甥媳妇接孩子回来，热情地把我们迎到楼上。大姐和姐夫已经在门口等候，大姐夫头发花白，腿还在恢复中，不能完全直起腰来走路。右腿膝盖处有二十针伤口，像一个大蜈蚣趴在腿上，看着有点吓人。大姐也见老了，他们都才六十多岁。谈话期间，姐夫的大哥、大嫂和侄女儿从濮阳开车来看他，外甥女和甥女婿从原阳开车也在来的路上，刚下高速。快到11：00了，在县城的大侄子开车来接我们，带着我们去上坟。很多年不回来，我找不到去坟地的路。
地里种的玉米，已经齐腰深，高的有一人高了，父母坟上有些杂草，坟堆看着还大，清明节时大侄子和三嫂已经填过土。侄子说去年水灾时，这里的水有两米多深，坟堆上原来的柏树被大水泡死了，新载的小柏树成活了，但还有点弱不禁风。父母坟前是大哥大嫂的坟，大哥和父亲同一年去世，那时我还在县城读高中，大嫂去世一年多了，当时我没有回去。从坟地回村去了三哥家，三哥在山东打工，昨天晚上给我打电话说工地上有事情，回不来，我说不影响你们工作，你们该忙就忙，家里有人就行了。三嫂和侄子在家。我一共有五个侄子，大哥家的大侄子和我同年，结婚较早，已经有一个快要上初中的孙女儿和一个小一点的孙子，平时住在县城，侄子是村干部，经常在村里办事情。二哥家有两个侄子，平时上班在郑州，家安在鹤壁，听说我回来，也都从郑州赶回来了。三哥家两个侄子，老大房子买在郑州，现在是暑假，侄媳妇和孩子们回了老家，侄子专门在家休息了一天等着招待我。小侄子在读高中，现在外边打暑假工。中午，三哥家的侄子在镇上安排了两桌，二姐和三姐还有两个外甥都来了。吃完饭，在三哥家简单休息了一下，我们几张车一起开到了县城，晚上，在县城安排了三桌，在县城上班的小外甥女一进家门就给了我一个大拥抱。大姐家的大外甥、大外甥女，三姐家的小外甥和外甥女因为工作关系回不来，在家庭群里专门发信息向我道歉，为见不到小姨而遗憾。晚饭后，热情的小外甥女又领我们去逛了浚县古城，高中时在县城呆过四年，但现在县城变化很大。古县衙、古城墙、古城门，朴实的浚县人开始挖掘古城元素，非物质文化遗产泥咕咕，云溪桥、古粮仓，上学时的小路，大伾山下的县一中，生我养我的老屋。可爱的家乡，如果有时间，真想慢慢转转，回忆一下以前的街道，用脚去体验曾经的过往。但时间有限，还要马上去南阳—先生的老家。而且我在这里不走，也耽误孩子们上班，各有各的事情。
三年没有返乡，如今匆匆两天时间，兄弟姐妹们还没有时间坐下来细聊，又是一次长久的分别，下次回来又不知是何年。回来时儿子问我，这次回老家要多长时间，我说两边各两三天，最多一个星期吧，儿子说这么短？以前回去不是都要住很长时间呢么？我说以前姥姥在，咱们回家陪陪姥姥，现在姥姥去世了，爷爷奶奶也不在了，咱们只是回去上个坟就走了。老人都去世了，兄弟姐妹一大堆，但真的不知道该住在谁家，住在哪里都不是家，所以，回娘家、婆家都是住的酒店。侄子外甥他们也都到了上有老下有小的年龄，孩子们都感觉压力好大，小外甥女说着说着声音就哽咽了。二哥腰椎间盘突出了，大姐夫的腿才做了手术，大姐血糖也升高了；二姐夫早年去世，二姐血压也高了；三姐夫去年脑梗，幸亏发现及时，没有留下大的隐患，三姐颈椎也不舒服很久了；三哥带着高血压的药还在外边打工，三嫂也说腰椎、颈椎都有问题了；和我同岁的大侄子身体也出了状况，脑供血不足，医生说如果不治疗很危险，大侄媳妇也说测血糖突然达到18。母亲去世7年了，我还没有完全适应，突然发现我们这一代人怎么都老了。大姐家的小外甥女也说，以前母亲在世时，大姐夫还东跑西跑，精神头还在。母亲去世后，大姐夫的精神就一年不如一年了，有时候人还有点糊涂。长辈在世，无论年龄多大，自己都是小的，想着要照顾父母，精神支柱在。如今上一辈的老人都走了，二哥和大姐、大姐夫就成了最大的三个。以前，我感叹自己成长的速度赶不上父母老化的速度，如果我是家里的老大，我就可以让父亲看到我考上了大学，看到我从贫苦的农村走向城市，并在城市站住了脚。让母亲多享一点福，让母亲看看我现在过得有多好，让她老人家少为我操点心。现在，我的感受一下子就转移到了侄子外甥这一代人身上。他们的父母都才60多岁，有些还不满六十岁，大侄子才五十岁，为什么他们身体的老化速度会如此之快，快得让我们措手不及。孩子们不适应，我也不适应。人生永远不会给我们足够的准备时间，明天和意外不知道哪个先来，珍惜吧，珍惜现在的生活，珍惜眼前的人，不要等失去了再来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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