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邻家大金毛看上我了。它在我门前拉了两次狗屎,大概为了昭示它的地位。据我估计,它肯定不止两次留记号,因为清洁大叔要巡查,而它只有两次得逞了。铲屎的已经不配铲屎,它想投靠我又狗不由狗。我同情它身在曹营心在汉:毛三匠如果要劳烦别人铲屎,我会视为奇耻大辱。
这样揣度别人家狗,我那股腾腾窜起的无名业火渐渐按捺下去。我不愧是得了阿叩先生真传的人!
这没什么大不了,我有一段奇异的遭遇:从前租住南山脚下时,防盗门锁犟得很,常常打不开。那天下午我又蹲在门口伺候锁匙,楼上的挪威纳犬路过:门口每天都有狗屎,我知道是它拉的。它遛弯回来又准备拉屎的时候,发现我狼狈地蹲在门前,耽误了它拉屎也没不好意思。它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直接坐在我身边看我开门。
它吭哧吭哧一串串大气儿呼啦在我背上。它拉那么多屎在我门口,估计挺关心我:这哈宝儿要是打不开门,不仅影响狗天经地义的拉屎放屁,还得露宿街头吧。我的汗水密密地沁出来。它的狗嘴伸我脸那儿,也许看了看我,判断一下到底长了一张多么先天愚型的面容,再突然伸出又黑又大的爪子冲锁匙哗哗哗刨了几下,门竟然开了。我又惊又喜,想奖励它点什么,它已经慢摇慢摇扭着一身肥肉上楼了。我只好目送那个狗屁股消失在视野里。
从那以后,锁匙再没作过妖,直到搬家。从那以后,我虔诚地铲屎,不敢轻视那条聪明神奇伟大的狗;敬屋及乌,自然也不敢小觑它的同类们。我还收养了毛三匠。也许狗太小,屎太少,所以添个大金毛,让我常常想想还欠着它们族类的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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