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定之时,他终于瞧清楚——自湖底踩着水花冲出来的,不是旁人,正是灼华。
灼华也瞧清楚了他,面容比他还要惊讶。她御着仙力,赤脚踩在湖面上,仰头打量着云头上的同少殷一模一样的遥夜,怔怔开口道:“你……你元身是仙鹤?”
被一个姑娘瞧见元身,于遥夜看来,这是一件十分羞耻且尴尬的事情——就像在一个姑娘面前没有穿衣服一样羞耻尴尬。
他的脸登时绯红一片,火辣辣的感觉一路烧至耳根。
湖水之上的灼华形容一瞬憔悴,她喃喃道:“果真不是他……他不是鸟,他是一只锦鲤的……”
...……
之前已经说过,我的师父,其实早在凡间桃花宴上,被灼华揍了一顿之后,就已经对她暗生情愫了。
但是,师父他老人家并不晓得如何去追姑娘。
两万年来,一直接受丹穴之国规规矩矩的正统思想的师父,深晓得孝悌之道,对于追姑娘,着实是个菜鸟。
他不知道如何同灼华见面套近乎,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
彼时,我听到这个办法,已被雷得外焦里嫩、撒一把胡椒粉就可以吃了。
咳咳,师父想同灼华见面的方法是——
日日扛着剑,到阳华宫找灼华打架……
灼华性情爽快且耿直,初初时候,总能出来应战。
此时的遥夜,俨然已经把替凤凰尊后报仇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日日来阳华山见灼华见得不亦乐乎。
可他拿捏着力道,并未伤着灼华。
这样的下场便是——他每每被灼华揍得鼻青脸肿。
遥夜却因祸得福,后来两人打架打得熟了,灼华偶尔也会给遥夜处理一下伤口之类。
日子再久一些,处理伤口到晚上了,灼华也会收留他一晚。
那一晚她便提着一坛桃花酿去找留宿阳华宫的遥夜喝酒了。
喝完酒的二人却发生了一桩却更热烈的事,那便是——
二人同床共枕,巫山**走了一遭。
男欢女爱这种事,向来是一个巴掌拍不响的——由此可见,我的师父,年少时候也并不是清淡寡欲之辈。
通常的男女,做完这种事,多数也就郎情妾意、你侬我侬、进而山盟海誓、谈婚论嫁了。
可是遥夜却因为这件事大怒,自此很长时间再未去阳华宫。
原来,欢爱过后的那个清晨,灼华朦胧之中,伸出玉臂环上他的腰,脸上全是喜悦道——
“少殷,我终于把自己交给你了。”
遥夜连身子带着心肝都重重一颤。他终于追到手的姑娘、终于同他欢爱一夜的姑娘,原来只拿他当做另外一个人。
也好,也好。
他推开还迷迷糊糊的灼华,穿上衣服,回了丹穴之国,没有同灼华告别。
他不见灼华、表面上薄情他不见灼华、他自己窝在丹穴之国、夜夜大醉是另一回事。
他以为,自己好不容易喜欢的一个姑娘,却拿他当另一个人,这对一个风华正茂、意气风发的少年郎、且是繁盛的丹穴之国三殿下的少年郎来说,是莫大的耻辱和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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