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驳世人对白玉堂的十点误读之四:心高气傲——天才注定是寂寞的

驳世人对白玉堂的十点误读之四:心高气傲——天才注定是寂寞的

作者: 三侠五义传 | 来源:发表于2016-12-17 19:18 被阅读23次

    作者: 白玉堂吧 吧主  天下有雪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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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玉堂

    玉堂心高气傲众所周知,也是最为世人诟病的一点,并且从这一点衍生出了诸如骄傲自负,骄傲任性,任性狂妄,狂妄自大,争强好胜等一系列大同小异的说法。

    这个词在原著里确实被用来形容玉堂,而且一共出现了四次,分别是第四十回:“思寻盟弟遣使三雄”里,因玉堂上京找展昭已有两月,毫无音信,所以四义在待客厅商量去寻五弟,四爷蒋平道:“五弟未免过于心高气傲,而且不服人劝。小弟前次略说了几句,险些儿与我反目。据我看来,惟恐五弟将来要从这上头受害呢。”

    接下来是第四十六回:“设谋诓药气走韩彰”里,卢大爷被玉堂气得险些上吊,蒋四哥开解他道:“五弟此时一味的心高气傲,难以治服。不然,小弟如何肯随和他呢。须要另外设法,折服于他便了。”

    还有第五十七回:“独龙桥盟兄擒义弟”里,蒋平用激将法激玉堂去开封府,原文:白玉堂是个心高气傲之人,如何能受得这些激发之言,说:“病夫,如今我也不合你论长论短。俟到了开封府,叫你看看白某是见过大世面,还是没有见过大世面,那时再与你算帐便了。”

    以及第七十八回:“紫髯伯艺高服五鼠”里,玉堂奉旨访拿北侠,在尼姑庵外与北侠相遇后,直接说明来意,原文:不想白玉堂心高气傲,又是奉旨,又是相谕,多大的威风,多大的胆量;本来又仗着自己的武艺。(北侠这段某雪会在第九个标题里细说,此处不论)

    说实话,玉堂是不是心高气傲?——当然是了!

    作为一个身体健康又是刚过青春期的正常男性,兼之出身良好,相貌英俊,学历不低,武功很高,头脑聪明,能力卓绝,出类拔萃,年轻有为,前途无量……拥有如此众多的好条件,不心高气傲那才叫奇怪,倘若换一个人只怕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这里某雪把玉堂的心高气傲理解成对自己的肯定,是一种自信的表现,然而世人对玉堂心高气傲的理解却是贬义,以为他是那种自以为是,自命不凡,自不量力甚至自大到不可一世之人,这对玉堂来说真是冤枉,这完全是那些没有读过原著又偏偏要说三道四的人造下的口孽。

    我们不妨来评评理,玉堂究竟怎么“心高气傲”了?是整日趾高气昂,凭借武艺在江湖上到处摆威风;还是骄傲自满,成天嚷嚷着老子天下第一?都没有,是不是?所以说,这种说法其实是欠缺事实依据的,

    而指责他心高气傲的人,理由无非就是玉堂不服展昭“御猫”的称号,千里迢迢上京找他较量这件事,有些人甚至还歪曲出了玉堂是嫉妒展昭当官。哎呦喂,说这话的人怎么这么不负责任啊?咱们玉堂嫉妒展昭当官?他要这官干嘛使呢?他是缺钱还是缺女人啊?何况大家同为江湖出身,比武应该是稀松平常的事吧?展昭难道从来不和人比武?记不记得他和月华就是比武联的姻?

    言归正传,原著里对于玉堂来找展昭的原因其实交代得很清楚了,在第四十六回:“设谋诓药气走韩彰”里,卢大爷等人在文光楼上找到独自来东京的玉堂,他们之间有过这么一段对话。

    原文:卢方道:“据五弟说来,你与南侠有仇么?”白玉堂道:“并无仇隙。”卢方道:“既无仇隙,你为何恨他到如此地步呢?”玉堂道:“小弟也不恨他,只恨这“御猫”二字。我也不管他是有意,我也不管是圣上所赐,只是有个御猫,便觉五鼠减色,是必将他治倒方休。如不然,大哥就求包公回奏圣上,将南侠的“御猫”二字去了,或改了,小弟也就情甘认罪。”

    看到没有,玉堂不是为了当官才来找展昭的,而是只恨他御猫的名号,因为他们五义兄弟以鼠为号,自古猫鼠乃天敌,你叫御猫,自然显得五鼠面上无光,何况锦毛鼠又是这等本领高强之人,不服气在所难免,来找你也就顺理成章了。(旁边有人说那他可以不用鼠为号啊,某雪回答倒不如叫石老别写《三侠五义》算了,这种小儿科的问题,不值得争论。)

    这里清茶补充一点,这段还提到玉堂早有认罪的心理准备,这说明玉堂并不想当官,他做这一切只不过是为了替自己讨一个说法罢了,毕竟他触犯的是皇家威仪、圣上脸面,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怎么知道日后皇上不会加罪?难道跟某些人一样,知道日后没被追究,再冒着酸水说他就是为了能当官才上演这出“五鼠闹东京”的好戏的就行了?须知,玉堂可是在用生命维护自己的名声,抗议圣上的不公。

    然而这还不是玉堂的最终目的,他的志向与抱负在第四十回:“思寻盟弟遣使三雄”里,被表达得淋漓尽致。那是在他夜探开封府,与南侠比试过招之后,回到旅店的心理描写,堪称唯一揭秘玉堂真实想法的内心独白。原文如下:

    “我看姓展的本领果然不差。当初我在苗家集曾遇夜行之人,至今耿耿在心。今见他步法形景,颇似当初所见之人,莫非苗家集遇见的就是此人。若真是他,倒是我意中朋友。再者南侠称猫之号,原不是他出于本心,乃是圣上所赐。圣上只知他的技艺巧于猫,如何能彀知道锦毛鼠的本领呢。哧!我既到了东京,何不到皇宫内走走。倘有机缘,略略施展施展。一来使当今知道我白玉堂;二来也显显我们陷空岛的人物;三来我做的事,圣上知道,必交开封府。既交到开封府,再也没有不叫南侠出头的。那时我再设个计策,将他诓入陷空岛奚落他一场。是猫儿捕了耗子,还是耗子咬了猫?纵然罪犯天条,斧钺加身,也不枉我白玉堂虚生一世。那怕从此倾生,也可以名传天下。但只一件,我在店中存身不大稳便。待我明日找个很好的去处隐了身体,那时叫他们捕风捉影,也知道姓白的厉害。”他既横了心,立下此志,就不顾甚么纪律了。

    这里面有三个重点:一,玉堂明白御猫称号非南侠本意。二,他大闹东京就是为了证明鼠比猫强。三,即便罪犯天条,也要名传天下。

    真是好一个名传天下!

    古来不乏心高气傲的英雄豪杰,大抵凡是有些真才实学的人,都免不了犯这个毛病,希望自己能尽展所长,为世人所知晓。到了现代,一些人为了出名更是绞尽脑汁,甚至不惜编造绯闻乃至出卖肉体,然而像玉堂这般可以用性命作为交换,“哪怕从此倾生,也可以名传天下”的人,还当真是绝无仅有。

    对玉堂这样的少年侠客来说,死并不可怕,相反,籍籍无名、默默无闻才是真正令他难以忍受的,他想要的,只是天下人都知道陷空岛有五义,五义里有个锦毛鼠,希望大家认可他的本领,但对于名利所能带来的好处或利益,其实他根本未曾考虑过。在他而言,自己就好比是明珠,既然会发光,就无须掩盖,因为这光彩该被世人所看见!

    可怜他这种单纯的想法在哥哥们的眼里只是任性妄为的体现,就连作为“最了解你的人是你的敌人”的展昭,在第五十七回:“独龙桥盟兄擒义弟”里,与玉堂冰释前嫌时说的话:“五弟,此事皆因愚兄而起。其中却有分别。今日当着众位仁兄贤弟俱各在此,小弟说一句公平话,这件事实系五弟性傲之故,所以生出这些事来。”也同样指明玉堂的错误在于“性傲”。

    而玉堂的回答是:“展大哥,小弟与兄台本无仇隙,原是义气相投的。诚然是小弟少年无知不服气的起见。如到开封府,自有小弟招承,断不累及吾兄。”——这里,玉堂只承认自己“少年无知不服气”,却不认同他说的性傲。

    很多人都以为展昭同玉堂是知交好友,以为他们两个是推心置腹,肝胆相照的好兄弟,但其实展昭根本不了解玉堂,他不能理解何以玉堂为了一个称号就能和自己过不去,他永远不懂尊严对于玉堂来说意味着什么,这也是玉堂始终无法把展昭引为知己的原因,因为他们两个对人生对理想的看法完全不同。

    历史上,很多有着特殊才能或某方面特别优异的人常常会感到一种不被人理解的痛苦,这其中有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的感慨,也有着“高处不胜寒”的喟叹。不幸的是,玉堂也为这种痛苦所困扰,并且除了痛苦,还有寂寞。

    是的,玉堂是寂寞的,寂寞到为了坚守信念一个人千里迢迢来到东京,寂寞到仅凭他一人之力在陷空岛上对抗展昭军团,他为了尊严向御猫挑战,为了扬名不惜性命,不料到头来换回的却只有“心高气傲”这四字评语。

    古往今来,多少天才怀揣着不为人所知的才学和不被大众接受的理想,无声无息地湮灭在人世间,曲高和寡是他们无奈之下的控诉,而更为可怕的还有无边无际的寂寞。

    天才注定是寂寞的,于玉堂,也一样是逃脱不掉的命运。

    清茶批语:古之谓“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为尊严而不惜生命,有几人能如玉堂一般做到?世间碌碌众生,到底还是为了保命求利、谋取更多好处,而把尊严轻易舍却者为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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