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rosesnail
2018-02-16 星期五 晴
狗年第一天,是欢宝过得第一个新年。
“年前不剃头,年后百事愁”。除夕下午,姥爷给欢宝理了发,姥爷的理发技能并不好,但是比我强,在给欢宝精修时,已到欢宝的耐力极限,他的头频繁扭动,后脑瓜瓢还是被理出一个丑型,发际线留在了脑袋中央,还弯曲的没有规则。姥姥开玩笑说,像三十年代乡下的捣罗汉。接着给欢宝洗澡,我轻轻地擦他的腋下,手心,脚心,大腿根,他能扒着盆沿儿站起来,把小屁股撅到我的脸上,嬉水,吃洗澡毛巾。一点儿不像是个已高烧了两个晚上的宝宝。
十三号晚上,十点半给欢宝喂奶时,抱起他像抱了个哭泣的火球,燥热燥热,我赶快把体温计塞到他的胳肢窝,灯光下的体温计显示三十八度五!顿时觉得身体被抽空,有些抖,一向坚强的欢宝还是在我的意料之外生病了。
我和欢宝爹都有些手足无措,我把欢宝姥姥喊醒,姥姥摸摸欢宝的额头,把一剂退热贴贴到欢宝的额头,让我时不时给欢宝喂些温开水,一个小时后在量量体温,安顿一番后去睡了。欢宝吃完奶像往常一样睡去了,快一点时欢宝哭着醒来,我再测体温,三十九度五!火球快燃烧起来了!我抱着欢宝哽咽着告诉姥爷,姥爷翻身起床带着欢宝爹去了医院。
姥姥抱着欢宝,我给给欢宝更换头部的冷毛巾,欢宝的两腮如同抹了胭脂,小嘴如一颗皱巴巴的樱桃,手心、脚心干而滚烫。他闭着眼睛吮吸我送到他嘴边的水。睡一会儿,哭一会儿。姥姥变换着姿势哄他。
欢宝爹和姥爷带着布洛芬回来了。我赶快给欢宝灌药,药汁是酸甜凉爽的,欢宝没有抗拒,一口喝光,在姥姥的怀里欢宝睡得很安稳。
天亮了,再给欢宝测体温,已恢复正常,小脸蛋泛白了。姥姥把他放到床上,药劲儿让他的黎明清凉起来。
欢宝醒来时,半边脸红扑扑的,笑得有些费力。喝了些稀粥和奶。
小欢宝能闯过年关么?
上午十点十五分,欢宝体温又飚到三十九度五。我的心脏又开始发紧。欢宝再喝布洛芬,十二点四十又恢复正常。我又高兴又担心。欢宝精神还不错,气力不如从前,还是爱不释手啃那些玩具。没再喂欢宝辅食,只是喝奶。
下午两点半,欢宝体温再飚三十九度五,赶紧喝布洛芬,我着慌了,欢宝爹、姥姥、姥爷都不淡定了,我们带着欢宝去医院,验血结果比我们想象的好多了:病毒性感冒。大夫开了些药,欢宝不哭不闹,镇定自若直到睡前体温一直维持正常。
半夜十二点,欢宝体温再飚新高:三十九度八!有了医院的诊断结果,我开始担心欢宝频繁喝布洛芬会不会有后遗症,如果执意不喝,高烧的后遗症更可怕。欢宝烦躁地哭着,灌了两毫升布洛芬后不久,欢宝睡了,昏暗的灯光里,他的两腮上有两片阴影,额头在冒着热气。抱了他一天,我口干舌燥,饮水量大比昔日。不知欢宝如何能承受住滚烫的煎熬!欢宝是坚强的,姥姥说,欢宝睡在她的怀抱里都不忘咧出一个热气腾腾的微笑。
布洛芬压烧就是个传奇,但它压不死,六个小时后,高热体温还会反弹。欢宝吃下去一会儿体温便降下来,第二天七点,欢宝体温再飚三十九度五!再喝布洛芬、喝蒲地蓝、喝小儿氨酚黄那敏、喝健胃消食口服液、喝碳酸钙,欢宝把药水喝下去吐上来又咽下去,满满一肚子药水,拉出的屎都是蒲地蓝的味道。
洗温水澡可以降温。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欢宝似乎就是其中一条投入江湖的小鱼,在水里欢叫,希望他不是忘了而是真正摆脱了燥热的煎熬。
我用毛巾被裹着他放床上,他嬉皮笑脸地踢开毛巾被,赤裸地爬着,我给他浑身擦润肤油,他一把抢过瓶子往嘴里送,我又抢过来,他又抢过去,擦完油给欢宝换上干净的睡袍,他朝着感兴趣的目标爬行。除夕的黄昏,欢宝的体温降到降到了三十六度七。
姥姥说,欢宝是个吉宝,欢宝的确是个吉宝。
欢宝吃完奶,乖乖地睡去。一晚上额头温热,呼吸均匀。乡下爆竹声在苍穹深处响起,光划破夜空,一闪一闪照亮欢宝安静娇秀的五官。
新年一大早,欢宝就活跃起来,在床上边叫边爬,我给他穿上新衣服,他笑着接过姥姥姥爷给的红包。欢宝的精神状态非常好,欢宝爹给他讲关于过年的趣事,欢宝微笑着倾听。
中午当全家人围着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恭贺新春时,欢宝像往常一样睡去,欢宝或许还不知道什么是新年,不管他在想什么,半夜急烧过去了。
欢宝醒来时,我们刚好吃得肚滚腰圆。
太阳慈眉善目,在冬季的寒冷随时来袭之际,大有庇护天下众生之意,在家里宅着实在是辜负其美意,一家人开车前去书法广场,人不少,都在感叹阳光的明媚,新的一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欢宝没看几眼,就闭上了眼睛,欢宝总是懂得享受的,他把头枕在姥爷的肩上,体味着阳光缓缓入侵的滋味,欢宝在这样的景致里酣睡,没有一点违和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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