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皮散文《观自在》系列84

·艺术达成灵魂深处的圆满

德国文艺复兴时期的绘画大师丢勒曾经说过：“纯朴是艺术的最终目标”。要我说，我认为是艺术达成灵魂深处的圆满。

中国水墨画，即是在极简的法则处，呈现出纯粹精神的光辉。从民族精神的渊源上讲，中国画艺术并不是西方人所谓的美术，亦不是什么视觉艺术，而是中国文人雅士的精神呈现。

对我而言，水墨画艺术是一种虚拟，更是一种想象，从物质基础出发，却最终在精神层面结果，并以充满人文关怀的目光和诗意的胸襟去观照世界。

都说，传统文化和历史积淀，是人们对于艺术的先天认同感，因而水墨画也就具有了得天独厚的基础。水墨画艺术审美意识物化形态的特征，简单说来，最主要的就是写意。把写意视为笔墨形式，是明朝以后的事。当然，如果把写意简单地看成是笔与墨之间的一种形式和单纯的绘画技法问题的话，就会妨碍我们对中国传统绘画的了解。事实上，中国水墨画在其发展历史中始终保持着自己的独特性，注重含蓄，在描绘人物、山水、花鸟方面具有强烈的意象性特征，经常的，人们都会把画中的“写意”看作是衡量作品得失的重要依据。

写意貌似随意，譬如画家画墨荷，往往一枝独秀，但孤寂处所流露出的王者之风，岂是那墙草、那温室里的名花贵枞所能企及。与西方绘画不同，中国水墨画更讲究笔意、韵致。写意所呈现的画面，其实就是画家真实的内心活动，是作品的生命和灵魂。

书画界常说到意蕴超逸，依我理解，即是取象简约，以少胜多。取景虽小而静谧旷远。静谧则于其中可以观道与悟世；旷远则于其中可以怡情与养性。而静谧与旷远是密不可分的，所谓“宁静以致远”，笔端偶之天成的自然万物，源于画家对艺术的真诚和人生的积淀。

心随笔运，取象不惑。画家内心的主题，必定是一种情绪的表达，其展示的景观，也必定是无边无际的精神盛况。水墨既不废传统，又能自出机抒，托物寄兴，感情抒怀，才能找到自己灵魂的安顿之所。

是的，是艺术达成灵魂深处的圆满。画家寓情自然的思量，风月自适。笔墨有很大的偶然性，充满了意外之趣，每一笔都是未知，每一笔都是探索，最终呈现的完整画面，即是艺术达成灵魂深处的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