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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看了《夫妻的世界》,前几集讲的是一个大众非常喜闻乐见的故事,丈夫婚内爱上了别人,与妻子离婚,而后和第三者结了婚。
故事里女主从种种端倪里萌生出猜疑,又觉得是自己太过紧绷,一遍遍否定自己的疑虑,到最后所有的蛛丝马迹串成一张大网,真相赤裸直接地席卷而来。
女主发现丈夫和别的女人的合照,看到那些暧昧又露骨的短信,一瞬间心悸,眩晕,就像氧气突然间被抽走,整个世界只剩下了急促又模糊不清的喘息声。
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我也恍惚了一下,因为很久以前的我,也有过一段类似的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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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时代的时候,我曾和一个男孩子短暂地在一起过。之所以用短暂这个词,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没多久,他就喜欢上别的女孩了,事后我回想起来,觉得那段感情,并不是在我们互相清楚地说明了分手以后才结束的,而是在他决定选择另一个女孩的时候,就已经标上了句点。
但直到现在,我仍然记得他当时对我是很好的。我们平时的课间都是十分钟,其中有一个大课间,有二十分钟,他和我不在一栋楼上课,但每个大课间,他要么是去学校的超市买一杯奶茶送给我,要么是跑到我教室外找我聊天。
北方的冬天是干冷的,但我捧着一杯热热的奶茶,杯壁的温度传递到手心里,变成一小块湿漉漉的、温暖的水汽的时候,我觉得我心里的冬天,也轻轻地在那一小片水汽里融化了。
他会在晚自习下课后在教学楼下等我,送我回宿舍,每晚从教学楼出来的时候,我都会看见他站在昏黄的路灯下,逆着嘈杂乌泱的人群,笑着冲我挥手;他借给过我一件外套,上面有淡淡的洗衣液的味道,我穿着那件外套的时候,就会想到他像洗衣液味道一样清浅的笑容;我过生日的时候,他有事回家了,但他还是托班里的一个女同学在那天给我送来了生日礼物。
后来,我在校园里撞见他牵着另一个女孩的手,而那个女生,就是给我送生日礼物的人。也就在那一天,他跟我说了分手。那天晚上我哭了很久,不停地擦完眼泪又去擦鼻涕,到最后也不记得自己是哭累了还是困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第二天,我还是没有忍住,跑去问他为什么,但我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想问哪个为什么,为什么和别人在一起了,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是那个女孩。他也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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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的世界》里,有一个片段,男主向女主求婚的时候,用车载音响放了一首歌,而后来,女主亲眼看见男主和别人在车里拥吻,车内放的,也是这首歌。
看到这一段的时候,我想起我和那个男生分开以后,偶然间有一次在食堂碰到了他和那个女孩,那个女孩身上裹着一件大号的外套,就是他曾经借给我的那一件。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我跑去问他的那些为什么,不是我真的想不通,而是不愿意想通,我耿耿于怀却始终没有问出口的那个问题,是他为什么不再喜欢我了。我想知道答案,却害怕那个答案。
我以为这件事以后,接下来的感情,我都会变得胆小、害怕、怯懦,我会不再相信别人,也不再愿意去喜欢别人。
但事实是,现在我回过头去回看那段年少时的感情,当时的伤心都变得很稀薄了,我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慢慢忘记这件事的,但我知道现在的我,比起那时候感受过的伤害,更在乎的,是我曾经经历过的那些美好的时刻。
当初的难过是真的,快乐过也是真的。借给我的外套,他后来又帮别人披上了,但我已经不介意了,至少那个冬天,我裹在那件大号的外套下,内心真切地幸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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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并不总意味着幸福、快乐、喜悦,爱往往也会伴随破碎、隐瞒、伤害。网上经常有人问,怎么才能在爱里不受伤,那些答案里会有各种各样的建议,我却觉得这个问题只有一个答案,就是不去爱。
是的,只有不爱,才是唯一能规避所有伤害的方法。然而没有人能做到,因为爱本身就是一件神迹般的事情,它没有缘由,没有起因,没有留给你任何可以讨价还价的余地,它选中了你,你就得心甘情愿地接受。
任何一段感情都不可能完美,快乐和伤心就像相爱这片海洋里的水和盐,杂糅进每一滴海水里。即使你学会了怎么在感情里游刃有余地周旋,怎么成为先说分手的那一个,怎么在离开之后迅速地忘掉一个人,爱降临时,你仍然会心动。
我曾经也有过疑问,那些多年长跑最后却无疾而终的感情,那些曾经彼此相爱最后却没有结果的感情,那些我们掏出全部真心最后却还是没能走到一起的感情,是不是都是毫无意义的荒废。
周扬青给罗志祥的信里有这么一段话:“不过还是要谢谢你,虽然这九年的青春最后没有结果(也幸好没有结果),可是和你在一起的大部分时光,我都是快乐的。如果不是最后这一击,你留给我的回忆也还算是美好,感谢这些年彼此的陪伴!你如果问我后悔吗,我不后悔。因为确实是你,让我变得更好了,因为爱你,我成长,成熟,也变得更独立。”
即使那个人中途离场,那个人牵过你的手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开,但那些彼此真诚过的时刻,他留在你额间那个轻盈的吻,你最初感受到的那份心动,你拥有过的陪伴、成长与爱,才是一路上你收获的礼物,才是爱情赋予的最好意义。
当爱成为一场灾难,昔日的美好坍塌破裂成脚下的碎片,我们踩过碎片,一步一步走下去,走过废墟,回过头望向那片断壁残垣时,会看见日光下那些碎裂的过往,就像一条亮闪闪的星河,那就是我们爱过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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