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

味道

清晨六点半，天慢慢得亮了起来。冬天，尽管很冷，洛可还是从床上爬了起来，匆匆穿戴好，清水快速洗了下脸便推门出去了。此时的可夫还在呼呼得睡着大觉。

洛可走在静悄悄的马路上，雾气在身边蔓延，地面湿漉漉的。一会儿，洛可便走到了拱桥上，这是通往健身房的一座石拱桥。走下石拱桥，有个路口，无论往北还是往东西方向，都是繁华的商业街。而此时，一切都静悄悄，只有零星的过往的路人。

洛可走下桥，朝西走去。

“卖煎饼果子的！”这时耳边传来一声叫喊，听似中年女人的声音。

“煎饼果子阿姨！”紧接着，洛可耳后又传来如风铃般悦耳的叫声。

洛可好奇得转过头去，可是，当她刚一转头，却差点儿被一个地上的铁链绊倒。洛可的心扑通扑通直跳。雾气有点大，洛可定下神转头望去，只是隐隐约约得看到不远处有一个小推车。

洛可继续往健身房的方向走着，叫喊声还是没有停下来。洛可突然想起，前几日可夫晨起锻炼时总是给她捎回热腾腾的煎饼果子。

“会不会可夫就是从这家煎饼摊买的呢?”洛可心里猜测着。

洛可在健身房锻炼了一个小时，身轻气爽。她走出健身房，摸了摸自己的衣兜，里面还有五元钱。洛可心想，可以给可夫买煎饼果子回去。

走着走着，洛可远远得看到了一个背影，一米六的个头，短发，腰上系着个围裙。渐渐走近，那背影的左边放置着一个暖水瓶，右手边放置着一个大塑料桶，里面装着清水。背影前面是一个小煎饼车。

洛可走到了这个背影的身后，她也觉察到了洛可的脚步声，转过头来，微笑着。

她近四五十岁的样子，脸上已经有了皱纹，皮肤略黑，可是眼睛却明亮。

“煎饼多少钱一个?”洛可问着。虽然经常吃可夫捎回的煎饼果子，却不晓得多少价钱。

“三块五。”她的声音不大，洛可错听成了两块五。

“要两个”洛可递给她五元钱。

她疑惑得拿过钱，又重复了一遍“三块五一个。”

洛可又摸了摸自己的衣兜，没有多余的钱了:“那就要一个吧。”

煎饼果子阿姨给洛可找回了一块五元。紧接着，便开始忙碌起来。

她熟练得用大圆长勺将右手边桶里的面糊倒在炉子上的煎饼锅上，面糊从煎饼锅上溢了出来，落在了煎饼锅沿下。

“米糊老是流出来，总是浪费不少，用的是大勺子，每次舀出来的米糊多，这样做的饼大，吃得实惠。”煎饼果子阿姨边说边在煎饼锅上摊出了一张大圆饼，完全盖住了锅沿。

一会儿，煎饼果子阿姨拿出一枚鸡蛋，熟练得打在煎饼上。“我用的都是大个的鸡蛋，小个的都捡出来留给自己吃。”阿姨依旧边摊饼边说着。

洛可静静得听着，她已经被阿姨娴熟得摊饼技术所吸引。

“要葱花吗？”

“不要辣椒，其它都可以放。”阿姨把葱花撒在鸡蛋上，又将饼翻了个。

“还抹麻汁吗？”

“可以。”阿姨在煎饼上刷了一层麻汁，放上了两个果子。

“给我做两个煎饼。”一个骑着电动车，车子上还驮着两条宠物狗的女人对阿姨说，说完就调转车头去了对面。

“是对面卖鞋的，还在商店里养着两条狗，多不好。尤其卖吃的东西的，多不卫生。”阿姨微笑着对洛可说着。洛可心中暗暗佩服，阿姨的食品卫生觉悟还挺高的。

不一会，煎饼做好了。她把做好的煎饼放进了袋子，递给了洛可。

洛可和阿姨道别，阿姨笑了笑，又一刻不停得开始给对面鞋店主人烙煎饼。

这个路口通往三个方向的街道，街道旁都是寸土寸金的门店。已经快八点，门店的老板们都还没来开门。

没有门市，只是在路口一个角落，天蒙蒙亮，不到六点，阿姨就已经在冷风中，默默得站在了煎饼摊前面等候着，有上早自习的学生，也有清晨环卫工人......没有马扎，没人来买的时候，她依旧在煎饼摊前安静得站着。

洛可手里拎着热乎乎的煎饼果子，感觉却是沉甸甸。

洛可推开门，可夫正在刷牙。

“看，我给你买的煎饼果子，快来尝尝。”

可夫漱了漱口，放下牙刷。

拿起寄煎饼果子开始啃了起来。

“你买的是北边那家的煎饼果子。”可夫咬了一口。

“嗯?你怎么尝出来的?”洛可有点惊讶，这煎饼果子竟然如此神奇。

“你买的是短头发阿姨那家的吧，还有一个长头发阿姨也在那里卖，只不过经常不在。短头发阿姨那家比较香，只有她家的煎饼抹麻汁。”可夫说着，又咬了一大口。

洛可这时想起早晨去健身房路上耳后传来的呼喊声“卖煎饼果子的！”“煎饼果子阿姨！”原来煎饼果子阿姨在小小煎饼上的用心使得这份味道已经了成了人们早晨离不的挂念。一会儿的不在，等待的人们便会焦急得找寻她。

“你的味蕾还挺灵。是那个北边短头发阿姨做的煎饼果子。”洛可看着可夫，心里却在愧疚自己没能在一日三餐上足够用心，给可夫创造美好的味道。

洛可推开厨房的门，雾气散去，阳光已经洒落在厨房的灶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