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作序说:“好的文字往往带给人两种阅读感受,一口气读完或者舍不得读完。”至于《皮囊》,我是害怕读完这一个个故事,我怕,我害怕那一个个栩栩如生的人物,都存档在崇达(本书作者)的皮囊里,我害怕分泌的液体在眼里逗留太久,我更害怕冗长的回想,想起我人生列车里的那些过客一个个匆匆下车,来不及道别,来不及想念,便成为远处的风景……
书中一个个小故事,都是崇达身边的亲人、同学、朋友和生活场景筑建而成。平凡、真挚,没有做作,没有虚伪,只有失落、遗憾、温暖,还有亲情、友情。脱掉这副皮囊,摘掉虚伪笑脸面具,直面痛苦和难过,思考着:到底我是谁,我要去哪里……或许只有这样,我才会看懂自己,或许这一串串疑虑甚至要用一生来回答。
关于亲情
崇达写了母亲的倔强和坚强、阿太的乐观和寄语、父亲的残疾和不屈……
《皮囊》里面有这么一段;“淡淡的月光从窗户透进来,我才发觉父亲的床头贴着一张我好几年前的大头贴,翻起身来看,那大头贴,在我脸部的位置发白得很奇怪。再一细看,才察觉,那是父亲用手每天摸白的。”
子欲养而亲不在,莫大的悲痛或许就在此:背井离乡,帝都、魔都、特区……我们年轻人努力拼搏,不图别的,不少人也是为了挣多点钱,孝顺他们,害怕“还没成功,父母便老去”,所以我们年轻人,包括自己在内,仍然无法忍受不成功,仍然花很多时间奔跑在寻找成功的路上,仍然用各种心灵鸡汤不断麻醉自己,仍然在谈判桌上灌醉自己……
追逐名利功禄,却忘记给远方的父母捎句问候,妈妈说天气冷了回家拿套被子,我们就知道说“知道啦,不要那么啰嗦”。学会用微信的父亲发了一张家里照片给你,我们却无动于衷,但崇达尝试用文字——这面镜子,警醒我们:家里的灯,永远为你亮着;家里的床,永远一尘不染;家里的角落,依然有你的味道。那些每一个夜晚都在端详你的每一张照片,不落下你每一条短信的人,远比功名利禄重要。
所谓的成功只有那一刹那的快感,为何不把重要的时光留多点给生命中那些最重要的人。此时此刻,莫等到白发苍苍,莫等到功成名就。
关于友情、乡情
崇达笔下的小镇美女张美丽,因为人言可畏自尽,不得不感叹百千的善行都抵不过有色眼镜的桎梏;大学同窗厚朴,因为精神世界与现实世界的落差也自尽,或许如崇达所说“有些人确实一门心思突破一切想抵达所谓的新世界,但转头一看,却发觉他们只知道用老的规则衡量自己,才发觉,其实他们彻头彻尾地活在旧体系里”;小学的玩伴,两个阿小,走上不同的人生道路,就像两条相交线,只在瞬间交织在一起,最终越走越远,直到回不到过去那份共处的时光。
这几篇文章,活脱脱的现实,仿似身边的例子。人性的丑恶、善美,展现得淋漓尽致。其实,我也常常感触,再好的朋友,有因为距离而跟你渐行渐远的,有因为价值而放弃并肩作战的,有因为步调而无法继续陪你奔跑的。无论怎样,即使多年后再见,却找不到熟悉的话题,面面相觑。越长大,越孤单。微信好友越来越多,朋友圈繁荣似锦,可是通讯录一路滑屏下来,却找不到几个可以愿意被你打扰的人,不知道此刻阅读文章的你,是否也有同感。
强颜欢笑,难买真情;千金易得,知己难求。不管如何,珍惜当下的朋友。如果真有一天我们变陌生了,那么我就重新认识你。
提及乡情,我的感触没那么深,或许从小在一座城长大,故乡便是城,周围的世界车水马龙、日新月异。有时依靠在车窗前,看着远方的灯影,街边提着公文包的人,快速滑过,心中忽然会有种惆怅、失落,觉得一无所有,觉得还没成功,可是回过头又觉得自己很幼稚。车依然在前行,前方拥堵的路漫长得似乎没有尽头。不知道其他人内心是的故乡是怎样的?我想,很多朋友背井离乡,心中的故乡很可能会变得物是人非,变得支离破碎,变的不止是容颜和街道,还有伤痕累累的内心。
或许,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故乡,这里也是儿时的记忆,大体都是欢乐的存在,怎么抹也抹不掉,而这些抹不掉的,才是最有生命力的地方。
二零一六年十一月 小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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