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陌白
南方的五月,阴晴不定,前一秒艳阳高照,下一秒大雨倾盆。
结束一天忙碌工作的小雯,面对眼前突如其来的大雨,忘记带伞的她,不仅没有沮丧,反而满心欢喜的享受这片刻的清凉,一身积压的疲惫也随着雨水冲刷而去。
想起母亲节快要到了,平时很少主动打电话的她,此刻很想听听母亲的唠叨。
她拿起手机,拨通那个熟悉的号码,轻声说道:“妈……”
还未来得及过多问候,手机另一端便传来母亲炮弹式的问询:“怎么突然打电话过来?遇到什么事了吗?是不是工作不顺心?“
她心里一暖,连忙回答:“放心吧,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想你了呗。”
母亲听到小雯的回答,顿时松了口气。
小雯刚要说话,电话另一端便响起母亲不厌其烦的叮咛:“衣服多穿点,多吃点水果,多喝水,没钱了跟家里边儿说,最近南方经常下雨,记得带伞……”
从前,总嫌母亲唠叨的她,此刻,却感觉格外的温暖。世界再大,总有牵挂。
一边安静听着母亲讲述最近发生的家长里短,一边不禁回忆起与母亲生活的的点点滴滴——
听外婆说,母亲刚出生时体弱多病,幼年几乎在医院里长大。
那时候的母亲就像是一株小雏菊,虽然娇嫩柔弱,却也懂事乖巧,极少苦闹,受尽呵护与关爱。
小女孩逐渐长大,用自己的坚韧和顽强战胜病魔,与小伙伴一起,自由奔跑在家乡的田野小巷中。
那时候的母亲就像是一株路边的蒲公英,虽然平凡普通,却也无拘无束,探索着大自然的美妙。
时间像是沙漏飞快流逝,小女孩渐渐长成了一个活泼可爱,散发青春气息的妙龄少女。
那时候的母亲就像一朵白玫瑰,含苞待放,皎洁无瑕,但也懵懵懂懂,有着属于自己的青春烦恼。
桃李年华的母亲,自信美丽,如果之前是一朵含苞待放的白玫瑰,那现在就是已完全的绽放的红玫瑰,散发着成熟诱人的香味。
那时候的母亲像极了一朵红玫瑰,娇艳欲滴,灿烂绚丽,与命运安排的“牛粪”携手同行,共同搭建爱的巢穴
婚后的母亲开始为自己的小家规划未来,不再经常买自己心爱的裙子、包包和化妆品,更多的是在五平方的厨房里煎炸烹煮。
那时候的母亲就像一盆文竹,用瘦弱纤细的身躯,扛起生活中的诸多琐碎烦恼,被庇护的我们,远离喧嚣,茁壮成长。
接下来的时间像被上帝偷走一般,长大成人的我,背起行囊,离乡千里求学工作,手机成为我们之间仅有的联系。
这时候的母亲是一棵树,是一棵遥望远方,守望家乡的白杨树,无论我们在外受到多大委屈,回到母亲身边,总会被那个熟悉又依恋的怀抱温暖。
小雯嘴角不自觉的扯起一个上扬的弧度,听着电话另一端的母亲,唠叨着最近跳广场舞时学会的新舞蹈,微微一笑,柔声说道:“妈,今天我不忙,你说多久我都陪着你。”
电话另一端沉默了片刻,不一会,熟悉的话语再次传来 “这可是你说的,一会不许挂电话,那个……和我一起跳舞的王阿姨家儿子不错,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小雯持着手机走到雨水渐渐停止的街道,乌云散去,一轮火红的落日映照天边,雨水洗刷过的地面如碎金般动荡闪烁。
遥望北方,越过钢铁森林,越过山川湖泊,越过云层雾罩,一重一重飞跃的话,目光的尽头,应该是有些模糊的故乡,那里一道熟悉的目光似也向这边望来,时空的界限像一面巨大的玻璃般轰然破碎,四目相对的刹那,血液沸腾,灵魂悸动,我知道,那是来自血脉的呼唤。
龙应台的《目送》里有段话这样说道:
我慢慢地,慢慢地了解到,所谓父母在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她的缘分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在目送她的背影渐行渐远。
我们在目送父母老去的同时,熟不知父母也在目送我们远去。
每一次车站的挥手告别,母亲看着子女的脸嵌在小小的车窗格里,渐行渐远。好像一整辆列车,在为他们做相框,那个画面,深深地印刻在她的脑海里。
母亲对我们的记忆,像是永远凝固在了那一刻。所以,她才会在电话里一遍遍的唠叨,不厌其烦的叮嘱,因为在她的印象里,我们还是那个没长大的孩子。
但面对母亲,我愿意一辈子像个孩子,所以,你的唠叨,永听不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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