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不是写回忆录的年纪,但每当回忆起来,会给现在的自己无限的动力!很感激那个年代的少女,是她奠定了我人生的基础。
那是80年代初的农村,仍是煤油灯的时代,刚上初中的时候,煤油灯都是自己做的,人手一个,晨读或晚自习用,多用药瓶,墨水瓶,我记得我最中意的一个煤油灯,瓶子是给村里一个开药店的姥爷要的,和外公一起完成的,那是我的宝贝,每天擦的亮亮的。直到初中三年级村里通了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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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村里的中学早自习是固定的,晨读完回家吃饭,晚自习没有特意要求,自愿上。我上的那个年级只有一个班,而且学生随着冬天的来临消失一批,初二时只剩30多人,我们班有个非常便利的条件,语文数学老师是夫妻俩,住学校里,英语老师是单身也住学校,所以这些爱上自习的学生无疑多了很多答疑时间,尤其是数学老师非常喜欢这个时间,在煤油灯下给我们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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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最深是一次,班上几个爱学习的同学,又自愿上自习,结束时发现没有跟我回家方向一样的,我壮着胆子独自向前走,那时候村里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回家的路上,一点点光都没有,那次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伸手不见五指”,我就这么靠感觉往回走,突然前方出现狗叫声,好像还不是一只,但看不见在哪儿,我吓得站那儿,一动不动,想到了课本里学到的“狼”,我的心感觉都蹦出来了,就这样“静静”的僵持了一段时间,狗狗们走了,我才胆战心惊的回到家,打开自家栅栏门的那一刻,终于输出一口气。那以后有很长一段时间我借住同学家,跟同学们住大通铺,晚自习一起回家。
现在想来那一届的班级就属于积极向上的团队吧,八十年代初公社轮流放电影,这是那个年代唯一的娱乐,就在村里的代销点,声音很大全村都能听到。我们几个又相约晚上继续自习,不去看电影,外面电影声音不断传来,教室却静悄悄的,一人一盏煤油灯,只有老师帮助解题的时候大家凑在一起,完后大家又各自去忙了。
那时候早自习是我比较喜欢的,起床的仪式非常喜欢。生活条件改善后舅舅给姥姥买了个大家电“收音机”,中央人民广播电台的每周一歌节目从6:20到6:30,那是家里没有表,全靠生物钟,还有收音机整点报时,姥姥每天差不多时候打卡收音机,我就是听着每周一歌起床,听完准时上学校,哼着新学的歌,走在上学的路上,美美哒!记得最清楚的两首歌是《生男生女都一样》《戒烟歌》,对一个十二三岁的少女来说,能听到歌已经算是不错的啦!每周一歌给我带来很多希望和乐趣,也喜欢上自己哼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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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三那年的冬天,村里通了电,我照样晚自习回家,姥姥听到我回来,打开了房檐下的电灯,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雪下的这么大,黑夜里我只知道下雪了,灯光下清楚的看到什么是鹅毛大雪!那情那景还历历在目,此时回忆起来已经是35年前。很感激那群十几岁的少男少女,艰苦环境下,抱团取暖,互相激励前行。那时没有豪言壮语,只有心底里不掉队不服输的尽头支撑着,走过那艰苦岁月。
初中阶段我最佩服自己的还有一件事情,也很大程度上影响了我的一生。因为我们这届(班),大家刻苦,成绩好,学校决定给五个名额报考县一中,其他依次报考二中、三中,名额由最后考试成绩定。
不幸的是考试成绩下来了,我不在前五名!不能报考一中,这是我不能接受的,因为只有考上一中才能上大学,姑姑已经在考大学了!
我去老师那儿查成绩,果然不是前五,但感觉物理成绩可疑,因为我平时物理成绩是遥远领先的,这次大家都平齐。我又去找物理老师,我家一个表亲,爷爷的表弟,他给的答案让我非常生气,原来这次考试题难,及格的同学不多,所以或多或少给大家成绩人为提了,毕竟是毕业考试,不及格不好。我超过及格分了,所以没加分。然后我总分出了前五。
没有可说的,成绩已定,据说报道了乡里。我很无助,同学们多是本村的或者有亲戚,估计是私下说好的,而舅舅在村里没有地位,那个表爷爷又给我一个致命打击。我非常不服气,我唯一想到的是回家找爷爷告状。
来不及等下课,我骑着破自行车回到家,含着眼泪说清楚来龙去脉的时候。爷爷顾不上换衣服,骑上车就出门了,说是去邻村找校长。大概是天助我,校长那天中午刚好在家,他答应我报考,我匆忙回到学校,在最后一天下午填上了报名表格。
现在想来我可能是表面的怂,骨子里还是不服输的。幸亏我的不服输,那年通过各种渠道报考一中的有十几个,全班35人,十三人考上了一中。是全校建校以来前所未有的好成绩。
现在每每遇到苦难的时候就想起那个扎着小马尾,一颤一颤,精神十足的小姑娘!
感谢你的努力与执着!感恩姥姥姥爷的悉心照料与陪伴,感谢一心一意的老师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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