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岁之前,都没有早起的习惯。若是早起,必是被动早起,早上有事临时定闹钟或被叫醒。
儿童少年时期,总是被父亲叫醒:“军民(我的小名),起来,放牛去!”
睡梦中隐隐约约能听到叫三四遍,才能睁开惺忪的眼睛,六点半左右,村里十多二十个小伙伴,牵着牛浩浩荡荡放牛去了。
上初中后,便有早读课和晚自习了。印象最深的是,天刚蒙蒙亮,就站在操场上做早操了。整个初中(复读了一年)、高中共七年,都会被“制度”叫醒。
1995年高考落榜后,就没再去复读了,在父母的安排下,去了街上一个汽车修理厂学修汽车。因为厂里安排了宿舍住,就没再回家了。
脱离了父母的管束,从此开始过去了晨昏颠倒的日子。从1995年到2002年,整整七年多时间,每天打牌、溜冰、吃夜宵,几乎没有一天是在晚上12点之前睡的。
早上睡到八点多起床,是常态化的事情。越是心无所属,便越是空虚,我厌恶这样的日子到了极致,却又没有勇气去突破和改变。
2002年,那个拯救我的人出现了――小美走进了我的生活。
我们书信往来谈了近一年。虽然我在信中总是提及“你的俊”、“我爱你”之类的,但小美总说感受不到我的爱。
现在才明白,一个没有能力爱自己、活好自己的人,怎么有可能让身边的人感受到爱?
2002年底,我搭便车到东莞把小美接了回来。那天回永丰已凌晨两点多,本想在汽修厂里宿舍将就睡了一晚。
这是小美第一次看到我的住宿环境:大半个房间都堆着换下来汽车废零件:钢板、轴承、轮胎,还有修车的工具:扳手、千斤顶,撬棍等,黑黑乎乎,脏污不堪。
最看不下去的是床上的海绵枕头和被子,也脏污的不成样子了。
小美说:“这是人睡的吗?怎么在这样的环境下工作?明年跟我一起去广东打工吧。”
“好。”刚好我厌倦了在这样的环境下熏染的自己,小美这样一说,真是求之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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