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来巴库时,去超市,发现米和面呢都是1公斤、2公斤的小包装,最大的也就是5公斤的包装,而且不多,想找个大包装的,比如25公斤,对不起,没有。我生活在中国北方的城市,我们那的超市既有大包装,又有小包装,大到25公斤的大米和面,小到2公斤的米和面都有。不像这边,都是小包装。开始还不理解,这多麻烦呀,要是人多的人家,需要经常去买才可以呀。
超市现场图后来时间久了,了解的多了,也终于明白了小包装的道理。这边贫富分化巨严重,再加上大多数人家只是男人养家,女人在家相夫教子,工作机会又不是很多。还有就是他们都是月光族,有了钱就会让自己吃好、穿好,花光。不像中国人喜欢存钱,什么孩子上学的钱,养老的钱等,以备不时之需。他们没有这个概念,他们享受的是当下生活。当然,既享受了有钱时当下的甜,也必然要忍受没钱时当下的苦。
开始上课时,让学生复印书(学中文的书,在这边买不到)。本学期一共上15周课,实际是14周,按计划要讲12课,他们复印这12个单元就可以了,大概全部复印下来最多3.5马那特(合人民币14元),我把书给了他们。第二天上课,班长来找我了,问我,“老师,我们能不能先复印前面6课,以后再复印后面6课?”我疑惑地望着他,他解释道,“因为有的学生家里没有这笔额外的钱。”我表示同意。这个理由我虽相信,但依然震惊,复印一半不到2马,家里竟然没有这笔钱。看着学生们一个个穿得光鲜靓丽,难以想像谁家会拿不出2马来。但我相信班长,也相信他说的是事实。
我有个女学生,本学期就没来上几次课,即使来上课,也是一幅昏昏欲睡的样子。我问班长,她为什么不来上课?班长说,“她为了交学费,要去打工,不然学校就会把她开除。”我又问,“你们没有助学贷款?”他表示没明白,我又给他解释,“就是国家出资让学生上学,毕业工作后再还钱。”他说没听说过,应该是没有。我又接着说,“她不来上课,等于是交了钱也没学到知识,只是拿了个证书而已呀,语言课的学习,你一张口别人基本就会知道你的水平呢。”班长也表示无奈,我也无奈。这个孩子也是无奈的呀,父母不能拿出学费,她不去打工就会被开除,打了工就学不了知识。
磊姐还给我讲了她的一个猫友的故事。这位女士离了婚,女儿已出嫁,自己无房无工作,身体又不太好,租了个超便宜的小房子。平时靠着别人的接济生活,身体好时,出去给人家做家政——打扫卫生,一天50马纳特。这边的阿塞女人要求很高,这50马出了不把人累个半死是不会罢休的,所以,她经常是干一天,还不知歇几天才能缓过来。就是这样的家政活也不是想干就有的,所以有时候还帮人给猫剪毛。总之都是零工,时有时无,所以经常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完全没有什么保障。
这边的普通民众收入不高,我们的教秘一个月200马(约合人民币800元),工作了很久的大学老师也就是350马(1400元),学生告诉我幼儿园老师95马那特(合人民币380元);也有收入较高的,比如我们的领导老奥1700马(6800元),他可是将近60岁,还是博士呢;当然,还有巨富的,这只是少数而已。然而巴库物价水平却和北京差不多,有的甚至还要略高于北京。所以,生活下去,对有些人就成了一个谜之难题。
亲身经历或听说了一些平常百姓的生活,大概了解了他们的收入状况。再去超市时,看到那些小包装的米和面,觉得还真是亲民、接地气,非常适合巴库人民的收入水平呢。看来,存在的就是合理的,所言不虚也。
知愚宅主人2019年2月8日于听风轩 窗外大风呼啸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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