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乌力楞和两任丈夫

作者: 微雨流光 | 来源:发表于2024-01-15 17:45 被阅读0次

一一读《额尔古纳河右岸》

乌力楞是鄂温克语音译,由“乌力尔托”一词引申而来,意为“子孙们”、“住在一起的人们”。曾是分布在额尔古纳河流域、以游猎经济为主的鄂伦春和鄂温克族的家庭公社 (或称“家族公社”) 组织。家庭重大问题由家族会议集体讨论决定。一个乌力楞包括四至七八个同一父系血缘的小家庭,多者达十余个。大家一起劳动,各尽所能,财产公有,打猎获得物品平均分配。

我的乌力楞内有父亲林克和母亲达玛拉有孩子姐姐列娜、我和弟弟鲁尼,伯父尼都萨满一人,是我们的族长,姑母依芙琳和姑父坤德有孩子金得,哈谢和玛利亚没有孩子,伊万和娜杰什卡,他们有一双儿女吉兰特和娜拉,伊万是我伯叔的儿子。这样我们的乌力楞有五家人共十五人。

1932年岛国人在东北成立伪满洲国,伊万的俄国老婆娜杰什卡怕遭受岛国人的迫害,某天夜晚带着儿子吉兰特和女儿娜拉不告而别。我和鲁尼、哈谢、坤德一行四人出去寻找。

我在森林里解手时,在月光下迷了路,途中遇到了下雨和一只大黑熊。危急中她想起姑姑依芙琳说过,熊是不伤害在它面前露出乳房的女人的。她赶紧甩掉上衣,一动不动地站着,黑熊看着我裸露的乳房怔了怔,果然放过了她。饥饿交加的她在林中发现了树屋,族人叫“靠老宝”,里面有一些食物,树屋的门不上锁,这样路过的人可以自取。

我爬上去找到了狍肉干,就在我大口大口地吞咽食物时,听到外面有擦擦的脚步声,我以为黑熊跟了过来。我探出头一看,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端着枪虎视眈眈地向上望着。

他就是拉吉达,那个“靠老宝”是他们乌力楞的,他听到里面有声音,以为是黑熊在糟蹋他们的东西。此时的她早已忘却了自己还光着身子,当拉吉达让她顺着梯子下来的时候,我软绵绵地扑入了拉吉达的怀抱。从此他们相识相爱,而且拉吉达追随她来到她的乌力楞生活,并生育了两个儿女。

在一年的大雪天,因驯鹿被大雪阻隔,没能回到营地,在日本营地受训的男人们看到那么大的雪,申请回乌力楞。他们两天没有休息,回到乌力楞知道驯鹿没有回来,就兵分三路出去寻找驯鹿。

第二天傍晚回来的拉吉达,趴在马上已经一动不动了。连日奔波的拉吉达太疲劳,趴在马上睡着了,在睡梦中被活活冻死了。

我与第二任丈夫瓦罗加相遇,是在岛国人战败后,瓦罗加受苏x红军之命到山上追踪岛国逃兵,两人相遇在贝尔茨河岸边。瓦罗加的女人因为难产,已经离别他二十年了。他深深爱着那个女人,再也没被其他女人打动过。然而在贝尔茨河畔,他说他第一眼看见站在岸边的她时,他的心震颤了。

正午的阳光,把我脸上的忧伤、疲惫、温柔、坚忍的神色清楚地照映出来,正是这种复杂的神情打动了瓦罗加。他说,我的眼睛虽然看上去忧郁,但非常清澈,一个女人有那么令人回味无穷的神色,一定是个心灵丰富、能和他共风雨的人。这样的一双眼睛对于一个男人来说,就是可以休憩的湖水。

十几天以后,瓦罗加向她求婚成功,也追随她到我的希楞柱生活。瓦罗加是他们氏族的最后一位酋长,所以她就成了最后一位酋长的女人。

他们生育了一个女儿,并且相濡以沫地生活了30年。1972的初春,瓦罗加在护送放映员的路上,遭遇了冬眠后初醒的黑熊,即使瓦罗加向黑熊打了三枪,他依然死在了狂怒的熊掌之下。死亡的偶然再一次夺走了我挚爱的第二任丈夫,让她接下来的岁月出现了空白。而每次想起他们,我都会心疼。

她说:“在拉吉达的怀中,感觉自己是一缕穿行在山谷间的风;而在瓦罗加怀里,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畅游在春水中的鱼。如果说拉吉达是一棵挺拔的大树的话,瓦罗加就是大树上温暖的鸟巢。他们都是我的爱。”虽然冰雪带走了拉吉达,黑熊带走了瓦罗加,但沐浴在两段爱与被爱婚姻中的她,是幸福和幸运的。

《额尔古纳河右岸》里一个个鲜活人物的爱情故事,有爱有恨,有喜有悲,有真挚热烈,也有冷淡悲苦。但他们敢爱敢恨、炽热如火、真情流露的情感,像一股暖流在心底奔涌,带给人内心的悸动和震颤。希望她的爱和被爱,能触动现在不会和不敢爱的人,去勇敢追寻自己内心的那份悸动和爱。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我的乌力楞和两任丈夫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eayhod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