捏与被提：第十八章：李玉的刁难（中）
他回到家，李玉已经做好了饭在等他。他心虚地冲李玉又说又笑。一放下筷子，就等着李玉说那句去工地上看看的话，不想，李玉收拾完了匙碗，就坐下玩电脑去了。他好纳闷，生怕她再冒出别的念头来，就问李玉：“你……不去工地看看了？”
李玉乜着他：“算了，我总觉得你是个鬼，在我前面打着一堵墙，我傻呀，去逮你。你还是乖乖地按时回家就是了。”
他急了：“不买房了？”
李玉：“瞧你那点儿出息！”
他只得天天下班回家，瞅个空把水和面包送进地窖，把两人的屎尿弄出来。小王小美越发依恋他了，老是纠缠住他不让走，说只有勾留住他这个人，才知道她们还是人，不是鬼。他先是喝骂她们，可见她们可怜巴巴的，心有不忍，后来就哄她们，说他这两天忙着学习怎么开裸聊网站了，等一学好了，咱就开始挣钱，让她俩耐心的等几天。小王小美就有了盼头，巴望着他快点儿学好了，就不再勾留他了。可是，看看宝贵的时间一天天地过去了，他真是难熬。
这天中午，他刚回家，车床老板打来电话，他走进卧室里接了，是通知他去取货的。他从门里探出头来，瞅一眼李玉，正在厨房里忙乱着，就悄悄地溜了出去。
他本以为拿了货就能走，趁李玉还在厨房忙乱着，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回了家，不想，老板又多要出一千块钱来，他恼了，说不要了。老板：“那我把这些东西送到派出所去！”就瞅着他直冷笑，意思是：“你以为我不知道这是些什么玩意儿？”
他：“我已经给了你钱了，你咋能这样呢？”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兄弟，不是我皮不利（讹人），是第一次接手这样的活儿，看走了眼，费了工不说，还费了料。兄弟，我可是小本生意，工赔了也就算了，受苦人嘛，多受些苦无所谓，可你不能让我连料也赔上吧。”
他一听这就是讹人了，懒得辩驳，也没法辩驳，就说：“过两天吧，钱有些不凑手。”
老板说：“你别不要了。”
他：“我就是不要，东西不还在你手里了？你怕甚了。”
老板：“看你说的，这些玩意儿，你要是不要，谁还要了？奥，不，还有派出所要了，那我到时候还是送给派出所吧。”就不怀好意地瞅着他笑。
他讪笑一声：“大哥，真是钱不凑手，你就缓我两天吧。”
老板深看了他一眼：“好吧。”
果然，这么一耽搁，等回到家里，李玉早做好了饭在等着他，狐疑地瞅着他问：“谁的电话了？能让你夹着一泡尿就跑去见人家了？”
原来李玉还是听见了那个电话。他就讪笑道：“一个朋友的。”
李玉：“什么朋友了？能让你这么听话？是不是让人捏住你了？奥，是不是那个女人？”
他目光闪烁：“你别瞎想了，哪有的事。”
李玉：“你过来。”
他只得绕着饭桌走到李玉跟前。李玉伸手从他的兜里掏出手机来，翻出了车床老板的电话，打了过去。他本来是要阻止的，可忽地收回了手。
电话通了，就听那老板不耐烦地问：“又怎么了？”
李玉纳闷地：“什么怎么了？”
那老板一愣：“奥，没什么。”就挂了电话。
李玉拧了一下眉头：“你和他捣鼓甚了？”边把手机递给他。
他呲牙一笑：“捣鼓同性恋了。”
李玉剜他一眼：“恶心！”
他就活洒了起来，和李玉说东道西，李玉的脸色也活泛开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大哥走了进来，两人都吃了一惊。李玉赶紧起身，让大哥在沙发上坐了，连忙去给大哥倒水。他赶紧起身，给大哥敬烟。两人是又惊喜，又疑惑，拘手拘脚，满脸堆笑，看着大哥。只见大哥吐出一口烟，打量了一眼他们的窝，漠然地收回目光，两人很是心凉。就见大哥看着他说：“老三，房产证的事儿花了些钱，大家商量了一下，均摊了。我是来收你那一份儿钱来的。”
他：“一人摊了多少？”
大哥：“挂失补办花了一千三，登报声明花了四百，一共是一千七，咱姊妹五个一人三百，老人拿二百。”
他：“这么多？”
大哥：“已经够省的了，依老人的意思，要在电视上登遗失声明的，硬让我们给商量倒了，要不，能拖到现在还没见报了？”
李玉：“商量，商量，你们和我们商量了吗？这钱我们不拿！”就唬着脸，斜着身子坐在了一边。
大哥低头抽烟。
他紧张地瞅一眼大哥，就瞪着李玉：“你说得是甚话了！你……”
李玉噌一下拧过身子来：“甚话？！明摆着咱在家里就没有说话的份儿，连个桌拐子也挂不上！”
大哥撩起眼皮看着李玉：“那弟妹你说，这事儿该咋办才好？我现在就听听你的意见。”
李玉倒愣住了，半天才说：“也只能这么办了。”
大哥一笑：“这不就得了？非得问一问你们才行了？这不是走包头绕石拐（一句本乡歇后语），跟鞋有仇了？”
李玉：“话不是这么说，我们要的是你们的尊重，能看得见我们这两个人！你们就是嫌走路累了，打个电话来问一声，走个过场也行呀，不就花个一两毛钱话费？换句话说，大哥，你就是在天北二京，他们商量这事，能跳过你吗？这钱我不拿。”
大哥：“谁要是不拿，将来老人的房子卖了，就没谁的份儿。”
李玉大怒：“看看！看看！这个决定是谁定的？问过我们吗？我们说同意了吗？我倒要看看，我们那一份儿能让你们瓜分了去！”
大哥站起来就走。他在街上追上了大哥，好说歹说，把那份儿钱塞进大哥的手里，送走了大哥。回到家里，见满地碎盘子碎碗，菜溅的到处都是，馒头滚的土眉糊眼。再看李玉，呼哧呼哧地坐在沙发上直喘，一见他就破口大骂，骂他一点儿钢骨也没有，明明是老大眼里没有咱们，你还追出去给人家说好话，说她并不是不出这钱，要的是大哥一句道歉的话，可人家尿也不尿咱！骂他是个窝囊废，她跟着他也抬不起头！……
他静静地听。等李玉骂累了，他说：“咱玩电脑吧。”就过去开电脑，却怎么也打不开，就猜想，总是李玉摔盘子砸碗的，溅起的碎片砸着电脑了，只得讪讪地说：“咱看电视吧，电脑得让人来修一修了。”
李玉：“我才不看电视呢！没劲儿！”
他一听，知道李玉的气消了，就笑：“你多会儿钻进电脑里去的？”
李玉白他一眼：“咋？就你能钻，我就钻不成？”
他：“不是不是。看你说的，我还欢迎你往进钻呢，这才像个新时代的人，现在断定一个人新不新，就看他是电视迷呢，还是电脑迷。”
李玉拿眼翻他：“原来在你心里，我是个老土呀。”
他：“不是不是！看你说的，老土，我能看上你了？”
李玉冷笑：“你是穷的没办法，才闭着眼睛娶的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唉，都怪我，奔着你们城里人来了，谁知道跳进了火坑里。”
他被噎的眼一睁一睁的，站了一会儿，悻悻地坐在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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