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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在核对物料的数量,同事匆匆跑来,说她姥姥没了。我手停顿在那里,忘记了自己数到哪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几秒的静默,我问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她说就是刚刚。带着难以置信和难过道:“我老姨说我姥姥早上还去打麻将来着,就突然倒下了,抢救不过来走了。”同事是个东北女孩,话语间失去了原来的活跃。
“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都没好好陪我姥姥过。”小姑娘眼圈红红的,让我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于玲姐在我很小的时候从外地搬到我们村,对我甚好,她会做衣服,给我做的衣服总是合身又好看。妈妈和她感情很好,当着于玲姐的面说我给她当女儿好了。她有一个儿子,常常开玩笑说让我给她做儿媳妇。我很开心,感动又兴奋地说女儿也好儿媳也罢,等我长大了我也会对于玲姐好的。于玲姐笑得如花儿般灿烂。
于玲姐电话打来,让我去她家吃年糕,现做的。大冬天的,我瞧着外面冷,就推着说不去了。玉玲姐坚持想我去,说难得做的,以后指不定什么时间再亲手做年糕了。我笑着说以后的日子还长着,每年一次总还是有的。早早就泡好开水倒入玻璃瓶子暖身,迅速钻进了被窝。
那天我正背着书包从学校回来,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落在屋子的窗前,独有的柔和,却带着一种隐隐的伤感。爸爸的诺基亚手机响了起来,只见爸爸接了电话后顿时脸色大变,紧接着惊呼了一声。
是邻居打来的,于玲姐去世了。四十岁的年纪,说走就走了。脑溢血,猝死,很突然,突然得让人无法接受。那种恍惚,那种面对事实的不真实感,那种无力感和悲伤,让人觉得仿佛在难受的梦境中无法醒来。
我还说长大了要对于玲姐好的,可是一切都为时已晚。忽然觉得很热,又很冷,一时间喘不过气来。
想对谁好,想陪伴谁,不要等。过去你无法改变,未来你无法预知,现在,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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