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农闲时节,乡下都有上河工的任务,父亲从年轻时开挖远处的茨淮新河,到后来开挖附近的小沟、小塘和一些大大小小的河流,父亲为兴修水利,辛苦了大半辈子。
记得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到茨淮新河上河工了,由于路途遥远,母亲天不亮就起床为父亲烙一些饼,让父亲带着走在路上吃,当我看到父亲拉着板车,带着农具开始和乡亲们一同上路时,就有一种莫明的心酸感,因为又要有好长一段日子看不到父亲了。
在我上小学的时候,父亲上河工就去的不是太远了,记得父亲在做完茨淮新河的河工以后,去的最远的算是离家十多里地的老母猪江了,在老母猪江上河工的时候,父亲和母亲都去了,每天都是早出晚归的父母,看上去是即辛苦又疲惫,只有奶奶在家带着我们几个。
父亲从七十年代开始上河工,一直上到八、九十年代,甚至在二十一世纪初期的时候,父亲还在家做着河工。
我第一次体会做河工的经历,那时我还在我们大队上学的时侯,由于父母做河工的地方,就在我们大队附近,在一个星期天的上午,我就去帮父母做河工了,大人们都在下面开挖沟渠,我就帮着大人们从河底往岸上抬泥,由于刚挖过的河岸不仅陡峭,而且还有些湿滑,而且泥土又非常的沉重,当我抬着土快走到河岸上时,脚下一滑,就一下子滑倒滚了下去,这一摔,我几乎和大人们一样,成了一个泥人。
还有一次,是在离家几里地的地方帮父母上河工,那是一个阴天的星期天,风吹的呼呼直叫,虽然天气有些寒冷,由于有做河工和缴砂浆的任务,大人们在河堤内挖砂浆,我们一些孩子们就帮大人们捡拾砂浆往河岸上送,由于不停的跑着,也不觉得冷了。
河岸上那一堆又一堆的砂浆,垒的像一座座小山坡似的,还要一板车一板车的往家拉,父亲把砂浆拉回家之后,放在门口晾晒干,再拉到需要铺路的乡村公路上,待砂浆铺在路面上,进行辗压之后,就成了各个乡镇通往县城的砂浆路了。
父亲由于农忙时是家里的主要劳动力之一,在农闲时还要一年一年的做河工或是铺路工,由于上河工和铺路工,都是上级部门布下来的任务,是没有收入的,而且吃住都要靠自己,可见父亲一辈子是多么的辛苦。
前些年,刚刚步入老年的父亲,由于干活干的太多,双腿都患了严重的静脉曲张,父亲由于先前被误诊后,相信了九江这里的医院,后来在九江第一人民医院做了两腿静脉曲张手术,手术后,父亲的腿也不疼了,而且又可以回家守着他的十多亩地了。
如今兴修水利和铺路都像收打庄稼一样使行机械化了,做河工已成为一种记忆,永远留在我们这一代人的记忆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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