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航的眼睛里,满当当的全是婉莹,一沓红彤彤的请帖,试图给婉莹苍白的脸添几分血色。婉莹的两只手一会放进口袋里,一会放在腿上,绞在一起,分开,再绞在一起。
橘黄色的灯光得到了恩准,把屋子装点成栀子花海。东边那一丛,倚靠着米黄色的门,对影成三人;西边那一丛,贴着蓝灰色的玻璃,一枝黄杏出墙来;北边那一丛,围坐在一起,呼朋引伴开茶话会;南边这一丛,有的抱着婉莹的秀发打秋千,有的躺在雨航的肚子上打盹。
知否,我爱你雨航抖掉身上酣睡着的灯光,握住婉莹不安的手,冰凉的触感,把他的兴奋稍稍冷却了一点。“莹莹,你怎么了,有心事?”
婉莹咬着发白的嘴唇,眸子里转起泪珠,将手从雨航的手心里抽出。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皱巴巴,却又叠的十分工整的纸,放到雨航手中,站起来跑了出去。
雨航一边向外追去,一边打开那张纸。是张病历单。肝癌晚期,四个字明明是印在轻若鸿毛的纸上,但雨航却觉得重若千钧。
雨航追上婉莹,把她轻轻的揽入怀中,一只手轻拍着婉莹削瘦的背,一只手抚着那乌黑秀丽的长发。
婉莹低声的啜泣着,泪珠积攒了起来。透过薄薄的汗衫,浸入雨航的心里。雨航感觉自己心中,住进了一群精灵,不分昼夜的闹腾着。
雨航将哭睡了的婉莹抱到床上,用纸巾抹去婉莹脸上的泪痕,宠溺的盯着婉莹良久。准备去阳台抽根烟,刚转过身,听到婉莹轻声呢喃:“别走。”
雨航坐到椅子上,双手握住婉莹的一只手,温柔的说:“我不走”,如水的灯光,照出一地悲伤。
婉莹的眼皮拨开一米阳光,手向旁边摸去,却没有摸到雨航,慌忙坐起来。穿上拖鞋,顺着一缕香味,毫不费力的在厨房找到了雨航。
婉莹从背后将雨航环腰抱住,头轻轻靠在雨航宽厚的背上,道:“航哥,把我忘了吧”,雨航解开身上的围裙,用毛巾擦拭了一下手,转过身来,捧着婉莹的小脸,捏了一下她的鼻子,道:“你再胡思乱想,我就在煎鸡蛋里放一把胡椒。”
婉莹说道:“可是...”,雨航道:“没有可是,先吃饭去,我做了你最爱吃的双皮奶”,雨航将婉莹抱到餐桌前。看到婉莹没有动筷子,雨航道:“想要我喂你吗,小宝宝”,婉莹的脸上终于绽开一朵笑,道:“嗯。”
知否,我爱你收拾完餐桌,雨航坐到婉莹面前,道:“只听我说,好吗”,婉莹点了一下头,雨航道:“还记得我们刚在一起时,我对你说的话吗,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后天的婚礼照常举行,办完婚礼后,我们就去度蜜月。不用为去夏威夷、马尔代夫,还是日本,发愁了,工作我已经辞了,这些地方我们都去,还要去更多地方...”
夏威夷的海风,敲打着窗户,吊灯洒下的光,照着一对璧人,婉莹蜷在雨航的臂弯里,软软的睫毛垂在光滑的肌肤上,道:“航哥,让我给你生个孩子吧。”
雨航道:“可是,你的身体...”,话还没说完,婉莹用葱白纤细的手指,按上了他的嘴唇。婉莹道:“医生说,我还能活一年,足够了。”
知否,我爱你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