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小熊们躲进的是树木茂盛广阔无垠的原始森林,然后再藏进森林中的隐密树洞里,不发出一点声音,猎人应当是找不到它们的。”艾玛又喝了口啤酒,红扑扑的脸蛋像苹果一样美丽,不过口气变得有些急躁。
“也许吧。”我把目光转向窗外,抛出不置可否的答案。
快到冬天了,天气有些寒冷,即使到了中午,路上也没什么行人,偶尔有两三个顽皮的孩子流着鼻涕在外边打闹,过一会就被父母揪着耳朵带回家。
街上一片萧索,连条流浪猫都没有,镇上唯一的流浪狗现在倒是有了家,正开心地啃着羊排。街道两旁高大的樟树重新焕发了生机,长出大片大片的鲜枝嫩叶,在寒风中欢歌笑语,其乐融融,委实让人有些羡慕。
“我听康斯坦丁说,你刚才让阿蒙•卡斯特下山买了两大袋的食盐?”
“没错。”我突然看见不远处的一棵松树上,一只抱着榛子的松鼠神情严肃地站在窝外,两只引人注目的大眼睛凝视着远方的田野,带着审视的味道,好像在思索着眼前人生的苟且。
“你买那么多食盐用来干嘛?”艾玛有些不依不挠。
“我听说在某些神秘的领域里,食盐代表着神圣,将它放入圣水之中,可以加强圣水对付邪恶的力量。”
估计是外面的风太大了,有几片落叶被卷到空中,其中一片飞舞的落叶刚好碰到那只松鼠的脑袋,这只眼睛犹如哲人的小生物被这片落叶吓了一大跳,抱着榛果狼狈地往搭在树枝分叉的窝里奔去,好像丢盔卸甲的逃兵正往自己日思夜想的家乡逃窜。
“噗”,看着松鼠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忍不住笑出声。
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
“这么说,你真的要去那个老妇人家驱魔?”听到我的回答,艾玛反到冷静下来,没有再发脾气,只是语气让人感觉不是很友善。
“艾玛,你刚才也说了,如果小熊躲得好好的,猎人应当是无法找到他们的。但是,如果小熊遇到的是一个邪恶,又充满力量的猎人呢,如果不及时制止这个邪恶的猎人,那会有更多的小熊受到伤害,毕竟,森林里不只一头小熊。”我转过头,对着艾玛无奈地说:“这也是我为什么非去不可的原因,因为作为瓦加索教堂的神父,我责无旁贷,不得不去。”
艾玛静静地望着我。她的眼睛亮极了,蓝色的瞳孔充满眷恋般的哀伤,鼻子小巧而可爱,正俏皮地对我示威,粉红的嘴唇犹如樱花般诱人,如果现在和她接吻,我应该再也鼓不起勇气去冒险。
“看来,你和你的教父一样固执。”艾玛低下头,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两个啤酒杯,站起来说:“我再去倒两杯黑啤,今天不醉不归。”
“这也许是对我最高的评价。”望着艾玛的背影,我也叹了口气说:“每天都这么喝,我醉鬼神父的名声估计不久就会在西奈特小镇威名远播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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