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终于还是成了你眼里的路人

很久以前，坐在你左边的我看书看累了后就会问你：“等你老了以后，你还会时常牵你爱人的手吗？会有什么感觉呢？”你过了半天才抬起头告诉我说：“那不就跟左手牵右手一样吗？能有什么感觉？”生性爱浪漫的我被你的回答噎住了。数年后的一个夏天，在深圳福田图书馆看书的我，突然收到了你在长沙街头抓拍到的一张图片：一位老头紧紧牵着老伴的手慢悠悠散步的背影。天生爱幻想的我被你只发图片不说话的举动惊到了。

时间真的是一个不能忽视的存在。认识也快有八年了，这八年里一起经过了很多风景；一起瞎扯了许多无聊的，有聊的话题；也各自经过了各自的无数个路口。前几年出现了一个新名词：男闺蜜。很长一段时间，我一度认定你就是我那个不可替代的存在，我手舞足蹈的想啊能认识你真好！后来才慢慢发现，所谓的“男闺蜜”就是彼此都以为会一直朋友下去，后来谁都不忍先说出口的挡箭牌。日语里的“友達以上、恋愛未満”就是这个意思吧。

互不相识的两个人的认识方式，大抵可以分为两种：一见钟情，日久生情。对于一见钟情我是非常不理解的，我喜欢的方式是在慢慢地相处中发现对方的好，慢慢地习惯，渐渐地依赖。那些在大学时光里遇见，并肩一起走过很久的人是该要好好珍惜的，你闯进了别人的青春，而你也允许别人闯进了你的青春，想来也是温度正好的存在。我想你于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存在，这里的“情”，我究竟应该如何理解，我到现在也没搞明白。我记得某个夏天，你许我的免于痛，免于苦；许我生活安稳的情话；我记得查到考研分数后电话给你时失控的自己；我记得长沙街头你陪我的每一次；依稀记得每次到长沙等你来接我的雀跃的自己。突然有一天我就明白了那句“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时间真的是一个及其残忍的存在。年初你告诉我即将结婚的消息，心是会微微颤动的疼；随后看到你朋友圈里的结婚证，歇斯底里后是该祝福的；前天你发给我数张婚纱照，多愁善感的我心中涌来的是一股莫名的愤怒。我突然明白了《北京女子图鉴》里，一向对陈可随叫随到的卢佳凯介绍自己女朋友时，陈可眼神里的情绪。我终于相信：心中若有了良人，眼里全都是路人。从你眼睛里察觉：我终于变成了你眼里的路人。时间像是浪子，只管一路狂奔向前，一路会遇见很多人和事，慢慢就变成了遇见过。坦白来讲，是不该有愤怒的，没能应你一生相随，那就该祝愿你和陪你慢慢变老的人一起有静好的岁月。

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色色说我是猫咪型的女人，会间接性地炸毛，需要一个包容我于万千无理取闹中的男子。走着走着也就明白了：那些注定会走散在岁月里的人，也就注定了不会是陪伴你朝朝暮暮的人。爱是刚好，是早一步不行，晚一步也不行。我在的时候你没来，你来了我也走了。爱本应该就是这幅模样：叫人有了脆弱的软肋，也有了坚不可摧的盔甲，遗憾的是我没能成为你的软肋。假如爱的到来有声音，那一定是天籁之音，那一定是我们最爱的旋律，是我们一听到就想翩翩起舞的节奏。祝你岁月静好，也祝我一切安好！

写于2018年6月2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