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晓斌竟然愿意主动交代问题，三位刑警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那就说吧，自己说出来总好过所有证据罗列在你面前！”张沃之知道，成败或许就在此一举。
刘晓斌却显得极不耐烦。他皱着眉头嘟囔道；“你们不是都已经知道了么。”
“少废话，快说！”卫东声色俱厉。
刘晓斌却开始长吁短叹。早已剃成光头的他还是习惯性地用嘴去吹动那一缕早已消失的前刘海。而他的双胞胎兄弟胡玮也有类似的习惯。
接着，他又开始望向天花板。刘晓斌似乎在思考些什么。又过了许久，他才颇为无奈地说道：“得，看来我又多了一项罪名。关于这件事……实在没什么好多说的。我当时正好缺钱用，又见夏征清失踪了很久。所以，我就拿备用钥匙进入了他在虹南的高级公寓。可小夏身边并没有多少值钱的家当可以变卖。仅有的那些黄货七七八八的也都被我花完了。但我还是找到了他的储蓄卡，便陆续支取了一百多万元活期存款。怎么？他突然又有消息了？可惜我烂命一条，根本没有钱还给他。你们还是让小夏起诉我吧，反正身上的虱子多了也就不觉得痒了。
满怀期待的张沃之气得脸都绿了：“刘晓斌，避重就轻是么？难道缺钱用就是你所谓的有苦衷？你也知道我能拿出这张照片意味着什么！谁先后拿走了夏征清的卡内存款一百六十八万七千多元人民币、珠宝首饰若干？谁又丧心病狂地用他的身份证和手机向多个客户催款？可是你如今还在这里妄谈他能活着回来！以你对夏征清的了解，已然超出了普通朋友的界限。也没人比你更清楚他的行踪。更何况，你居然有他家的钥匙和存款密码。说！你是如何杀害这个外乡人的？尸体又藏在何处？”
“我杀夏征清？那么证据呢？只要你们有证据我就认罪伏法。其他也没什么可以多说了，你们随便吧。”刘晓斌的态度相当嚣张。当然，如此僵局也在三位刑警的意料之中。
“你在被捕前的一个月为什么要向马大彪借越野车？”艾琳接着问道：“你跟他说想在周末去外地散散心。但是直到第三天深夜，你才开着越野车来了一回虹南市凌晨游。这又如何解释？”
“那几天我突然身体不舒服，居然在家昏睡了好些天。晚上醒来后我就觉得浑身酸痛，骨头都快散架了。再加上当晚又和老头子吵了一架很是烦闷，我索性开着越野车出门散散心。而且也只有在室外才能呼吸到新鲜空气。这，有什么问题嘛？”刘晓斌反应相当快。这恰恰表明那一天不同寻常。又有谁对于几个月前的事能够脱口而出呢？
“但车上有夏征清的血块和毛发组织！对此，你能解释一下么？”卫东显得咄咄逼人。在案件呼之欲出的当口，他根本不想给刘晓斌有任何思考、回旋的余地。
“这你就要去问马大彪了！越野车可是他的！你们为何偏偏在我身上浪费大量的时间呢。对，我是借过他的越野车。但你们有何证据能够证明所谓的血块和毛发是我造成的呢？”嘴硬的刘晓斌也是在赌。他赌警方还未发现马大彪的尸体。
“你……你可不要学章彦君，小心步了他的后尘！”艾琳怒不可遏。
“我学他？笑话！”刘晓斌又朝前方吹了口气：“你们去打听打听，小君哪一样不是跟我学的！包括……包括那什么……他说话的腔调简直就是我的翻版。这小子还人前人后地跟着我，甩都甩不掉。”
张沃之敏锐地发现了刘晓斌的马脚。他说话断断续续似乎是因为说错了什么。而最后关于他和章彦君有着同一种说话姿势的例子也一定是他临时想起来的托词。但是那句“包括那什么”究竟是指什么呢？包括章彦君学他如何杀人？还是其他不为人知的行为方式呢？……
正在张沃之陷入沉思之际，卫东忍不住祭出了最后一张底牌：“咳,真是可笑。夏征清的尸体都被我们发现了，你小子却还在这里死扛！”
卫东刚说完就从文件夹里拿出了六张照片。前四张照片都是某被害人躺在裹尸布里的场景。而该名被害人的体貌特征与夏征清一般无二。另外两张照片中的死者已经被白布裹得严严实实。此外，所有照片的背景都是在卓州河的周边。很明显，这具尸体应该是从河里打捞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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