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哪位文人说,”回得去的是家乡,回不去的是故乡“,如今科技发达的年代似乎没有回不去的地方,那么这样算来我似乎也有了两个家乡,一个出生地,一个读书地。
若是问起我对读书地的牵绊到底在哪儿?我可能也说不上来,也许是那里的人和事,和伴随着的一餐餐美好的回忆吧。那段无忧无虑的日子里有同龄人知心的陪伴,一个月几百块的生活费也能过得有滋有味、活色生香,于是乎离开之后便万分思念,像是从此有了第二故乡。
晨光里,蛋香可人
如果问我大学的早餐大多吃什么?那一定离不开鸡蛋。食堂的师傅们一定也是对这颗光滑饱满的鸡蛋分外青睐,一颗小小的鸡蛋能变出众多姿态:鸡蛋煎饼、大蛋饼、小蛋饼、荷包煎蛋、水煮蛋、茶叶蛋……它们可圆可方、可甜可咸、可胖可瘦,但不论如何变,它都是食堂最受欢迎的选择。
鸡蛋煎饼自不用说,充分给予学生自由发挥的想象,只要时间充裕,去排个队卷个饼,配上食堂最原始的豆浆,那个满足,可以提前慰藉整个上午满课的疲惫。也会有要好的小姐妹,在一张薄薄的鸡蛋饼皮里塞上所有的煎饼标配:油条、脆饼、里脊、生菜、海带丝……然后一分为二,你一半我一半,再分食一碗豆腐脑,友情融进喷香的早餐一起穿肠过肚,那是以为不过是吃进一顿早餐而已,殊不知那份满足深入灵魂,在日后不经意的一个晨光里浮现,还未追溯便已暖心。
当然,学生党的清晨并不会永远悠哉,大多数时候,还是极快地刷卡拎走一只朴素的小蛋饼——面粉里和鸡蛋,撒些葱花,翻折成三角状,一边走一边飞速的下肚,油脂满足了清晨对脂肪的需要,鸡蛋满足了人体对蛋白质的渴望,不算健康,但咸香的口感诱惑着躯体走向它,诱惑着舌尖品尝它。
更健康一些的选择似乎是大鸡蛋饼——饼皮变厚,戳个洞倒入鸡蛋液,碳水化合物的成分变多,更具饱腹感,油脂也没那么丰富,稍显不足之处在于口感略干,不过可以配上一袋豆浆,也能稍显满足的混过一上午了。
当然,也可以买一两个糕点:包子、馒头、千层糕……配上鸡蛋,有时会偷偷拎进教室,带的人多了,便在教学楼前形成了一道独特的景象:每幢教学楼前都会有别着红袖章的学生,阻拦带早饭进楼的同学,猫捉老鼠的游戏就此上演,于是这份侥幸的记忆里从此有着一丝鸡蛋香……
下课铃响,广播声里的纠结时光
校园里食堂遍布,大大小小也有五六处。女生宿舍楼下还有专门的小食堂,专门满足小女生的好吃嘴。食堂里包罗万象,泱泱中华大地上的各地美食都有所搜罗。从兰州拉面到武汉热干面,从江西瓦罐汤到四川麻辣烫,从沙县盖浇饭到台式三杯鸡……甚至走出国门,包罗了韩式石锅拌饭、日式蛋包饭、土耳其烤肉、美式汉堡……各式菜色花样翻新,凉菜热菜爆炒小煮不一而足。平心而论,还是能经常发现惊喜,觉得这样也蛮好。
于是,伴随着午间的校园广播,“午饭吃什么”是人生纠结问题之一。
梅雨季让我想到在学校时,总是无耻的踢啦着和室友赠送的“情侣”人字拖,把吃的打包好,两人拎着好几份回寝室,其他室友会在门口候着,听到脚步声哄笑着上来抢,然后几个人围坐在一起看我们的“大彩电”笔记本电脑,简单的食堂饭能在寝室里吃上几十分钟,一边吃一边看综艺,感觉这顿饭才算吃得认真不辜负。
很多学生都会说自己学校的食堂特别擅长将各种蔬菜伪装成肉类,以增加荤菜中肉类的直观比例。庆幸的是我们学校的食堂一直都很实惠,食堂叔叔阿姨给饭给的都很实在,如果你跟阿姨说要一两饭,阿姨会觉得你是不是在减肥,一边说这“这么瘦要多吃点”,一边狠狠的扣一勺饭。
女生宿舍周围的食堂吃腻了,我们会不辞辛苦的跑去远处的食堂。不知是不是每个学校的食堂都会有一个奇怪的名字,我们学校的大食堂竟然叫笨笨熊。笨笨熊的石锅拌饭太好吃了!可能是靠近男生宿舍,分量很多。一个深色的大碗,底层是富足的米饭,铺上一层酸辣土豆片,撒点爆炒青椒,最后摆上鱿鱼或者牛肉,你也可以点一只大鸡腿,大桶里的卤汁骄傲地咕噜着,用铜勺舀起来淋在饭上,仿佛看到一个小型蘑菇云在大碗上空爆炸。所有的气味分子都被炸飞,混合在一起,铸成这碗瑞气千条的石锅拌饭。
偶尔菜的份量也一言难尽。让人感叹食堂大叔可能在家挨了训,或者是食堂阿姨疲于生活心情烦躁。最开心的呢,是学校又承办了某某活动,食堂的菜会突然变得很丰富,美女帅哥也会突然变得多起来,边吃饭边看美女帅哥,多么享受啊!
一天之后,觅食的小确幸
食堂外的小食有多吸引人呢?心情莫名其妙好到飞起的时候,就喜欢和室友去学校西点屋,或者校门口吃些有的没的;和室友在校门口加餐,比买了新衣服还要开心。
烧饼包油条,加一碗豆腐脑,自己吃一份,再打包一份带给室友。生煎小笼、珍珠奶茶、肉夹馍、炸年糕、酸辣粉、食饼筒……明明只是校外简单的老街,却能包容下各地美食,无视天气的变化,成为比一届又一届学生更久远的存在。
校园里的每一顿饭里都像有一个故事,记录着一群年轻人的肆意张扬。室友去江西旅游,给我们带了很多勺子,陪伴我们的一餐一饭,这样的礼物多珍贵。
期末考试多,十几门的压下来,让学渣真心吃不消,宅在寝室一个月不出校门,闭关复习的时间里,和室友畅想考完之后吃什么玩什么,就像讨论人生大事一样认真。曾经和室友签下了一份契约,答应她考完试不立刻回家,陪她在学校考完证在走,不履约的人要请客!
食堂大概是比饭店更有人情味的地方。与食堂叔叔阿姨天天见餐餐见,彼此都有一种心照不宣的熟悉。在吃饭之余,常会被那些真实随性的温情所打动,而当你刻意去寻觅,却发现萍水相逢,相忘江湖,令人怅然若失,这就是人与世界的缘分。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只有学校食堂是永恒的,任凭时光流逝,学校永远风华正茂,就像时间在这里停驻不前,所有人都生活在循环的日子里——青春正好,食物躺在橱窗里,等待下课铃后第一个跑出教室的马尾女生。
——谨以此致我读过的 李丹崖《胃知的乡愁》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