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元集镇周边,秦溪、招宝塘、乌丘塘等古水道四通八达,东至海盐、上海,西达硖石、杭州,南靠澉浦海港,北通嘉兴、苏州。所以,在1700多年前的晋代就有盐民聚居形成村市,名鲍郎市;唐、宋时已成为佛教重地,名通玄市,得之寺名;至清,为避康熙玄烨讳,改名通元市。
清代雪水港人徐豫贞作《由宁海寺过法喜寺即事》赞曰:“绿杨系艇傍招提,初夏寻幽一杖携。野市百家桥断续,溪村双寺水东西。”可见通元集镇繁盛。这双寺,说的就是市中的法喜寺、市东的宁海寺。集镇上东西向的水,人们叫市河,也有人叫放生河,说市东宁海寺桥到市西白虎桥,3里多长的河面都是法喜寺、宁海寺的放生池,严禁捕鱼。
这放生河,是秦溪的一部分。元代《嘉禾志》说:“溪上法喜寺,有石镌‘秦溪’二字。”可惜到清光绪年间,这块巨石已消失。
到上世纪二十年代,通元已是海盐县西南重镇,交通有火轮、照明有电灯,店铺楼房鳞次栉比,市面繁荣兴旺,甚至已经有了夜市。而每年正月十五,更例有迎灯会、闹元宵等习俗,远近四乡的人们成群结队,汇集镇上西市或法喜寺观灯赛灯,通宵达旦,六七天方散。
走近秦溪,细细品味这千年古镇。从充斥人间烟火的海盐灶画,到气息古朴自然的木雕堆塑;从方言说唱、风趣滑稽的海盐骚子,到边奏边唱、虔诚祈祷的蚕花道情;……这座小镇承袭千年文化的印迹比比皆是。特别是当少女们身着汉服在丰义月湖栈桥之上摇曳生姿,所有关于丹青水墨、山遥水阔的画面都生动鲜活了起来。
记忆中的秦溪,是一幅绝妙的风景画,画面里,河是清的,天是蓝的。浅处,溪水涓涓,清可见底,小鱼小虾在水中畅游;深处,河水淙淙,有青青的水草在河中翻滚。河上,横跨的是一条又一条的石拱桥、石板桥,小时候的我们,趴在桥上看水中的鱼、流动的水。
夏天的时候,河水浅浅,劳作的人们往来河南河北,时不时就有人和衣跳入河里游游泳、洗个澡。而十来岁的孩子们呢,则赤裸裸地或游在水中央,或从桥上跳水,没有半点儿的遮掩,没有半点儿的羞涩。
在生活艰辛的年代,秦溪还是人们居家过日子的一道好菜。那时候,人们吃不起鸡鸭鱼肉,就到河里捕些鱼虾,捞点河蚌或螺蛳,一顿美餐就有了。
时光飞逝,斗移星转。如今的秦溪上早已没有了运输丰山条石的船只,也不见了载客的小火轮。河的两岸是拔地而起的高楼,春江天越、嘉南首府、桃源水岸、柳岸晓风、春风江南、江南一品、……,展示着千年古镇向上的活力与劲头。镇南小区、镇北小区白墙黑瓦的农家别墅,为秦溪平添了几分妩媚,见证着人们对美好生活的向往。
水上,白鹭在嬉戏飞翔;水里,鱼儿在欢快游荡;两岸,杨柳依依,小鸟歌唱。秦溪两岸的人民是幸福的。清晨,人们可以在龙舌嘴公园、衣云渡公园晨练、散步,也可以在草地上坐卧看天上的云卷云舒。夜晚,沿河两岸以及桥梁上的霓虹灯相互交融、流光溢彩、目不暇接。
望着波光粼粼的河水,望着那一幢幢参差有致的楼房,望着那穿梭如织的车辆和熙熙攘攘的人们,我有一种“不知天上人间”的幻觉。
幸好,我有一座房子,面朝秦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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