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爱过的你，再见

文／林听心

我很努力摆脱张志明，结果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张志明。

01

下班了，天空飘起毛毛雨，我在街道上缓缓开着车。

有个熟悉的身影从商场里出来，依偎在一个西装革履、面容稍显老成的男人怀里。

我看得有点恍惚，不由自主地停靠在路边。

看着你笑着坐上那个男人的奥迪，车子消失在滂沱大雨之中。

我握紧拳头，立马启动车子，有些失控地开得特别快。

等我冷静下来，却发现自己停在我和你常去的咖啡厅的面前。

我下车走进那家咖啡厅的靠玻璃窗的位置，也是我和你在一起时经常坐着的位置。

服务员很有礼貌地过来点单，我点了你最喜欢喝的焦糖拿铁。

我一直对自己身上还留着你的习惯感到害怕，似乎怎么也摆脱不掉。

就像《志明与春娇》里，春娇说：“我很努力摆脱张志明，结果我发现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张志明”。

在一起时，你的习惯潜移默化地影响了我，渐渐地，我也变得和你越来越像。

咖啡厅里响起一首歌曲，歌词唱的仿佛就是我和你：

从今以后陌生也是一种默契
给彼此的眼睛留一个背影
爱情有人离去 
就会有人来代替

我一边品尝苦涩的咖啡一边沉浸在音乐里，回忆被猛地拉拽到半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

02

那晚，从地铁出来后得知，由于街道积水太深，公交车停运了。

雨越下越大，我跟其他在等公交亭的人一样，拼命预约却呼叫不到出租车司机，庆幸最后拦到一辆出租车。

下车那会，我瞥见你在这家咖啡厅里靠玻璃窗的位置，正发呆想着什么。

我进去时看到你湿润的眼眶，问：“等很久了吧？你怎么啦？”

你吞吞吐吐地对我说：“没事，这可能是最后一次了。”

我看着你的眼睛追问：“为什么？”

你无奈地说：“分手吧，我爸妈觉得我们不合适。”一字一句刺痛了我的心。

“我都已经放弃我刚起步的事业来到你的城市发展，你的父母为什么还不同意？我为了你可以奋不顾身，为什么你就不能为我勇敢一次呢？”我哽咽着说。

你皱着眉头接着说，“他们觉得，虽然你现在在广东这里居住、发展，可是说不定哪一天你就回老家住了呢？”

我的心揪成一段道：“因为你父母不同意，你就放弃我们四年来的感情吗？虽说结婚是两个家庭的事情，但是是你要和我步入婚姻殿堂，而不是你的父母。”

“不要放弃好吗？我们一起努力说服，直到你父母同意为止。”我继续说道。

你低着头说：“对不起。我父母很坚决的，我想我们也不合适，我们好聚好散吧。”

说完你起身准备离开，我拉住你的手。你的手和你的话语一样冰冷，最后决绝地挣脱了我的手。

我假装不在乎地说：“既然你铁定心要走，那就走吧……”。

你哭着离开了我的视线，等我回过神跑出门口，你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走了一会，倾盆大雨似乎在无情地冲刷着我的身体，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再也压抑不住。

于是我去买了几瓶啤酒，偷偷躲在角落里买醉。

我以为喝醉就可以忘掉你，忘掉你的好，忘掉和你的一切回忆，可是怎么喝也醉不了。

也许你并不是不钟意我，也许只是你不够勇敢、对我的爱不够深。分开的确是我和你最后的默契。

自此一别，所有的过往就是云烟，幻化成一场随风飘摇的雨，最终洒落在记忆中的某片土地上。总有一些失去，不是用力说别放弃，就可以继续。

03

想着想着，肚子突然小声提醒我还没吃晚餐呢。

买完单离开，我准备去你最爱的那家津市牛肉粉店吃。

明明身处繁华的闹市，我却觉得冷清，索性打开车载音乐。

记忆碎片不断在我脑海拼凑，像放映的电影……

第一次遇见你，是在篮球比赛中场休息的时候。

在我身旁看球赛的你，不小心被隔壁球场的小胖子一个篮球砸了头。

我赶忙过去问蹲在地上捂着头的你：“同学，你没事吧？”

你好气又好笑地说：“没事，谢谢你啊。什么人哪？那个同学连句道歉都没有就溜了！”

我走过去揪住那个家伙的衣领，说给那个女孩子道歉。

那男生说：“凭什么，是她自己站在危险区域，看来你想打一架。”

“谁要和你打架？今晚来一场比赛？输了你要给那个女孩买个冰淇淋道歉，怎么样？”我托起手中的球对他说。

小胖子打量了我一下，说：“好啊，那你输了要在所有人面前说你是小狗。”

我笑了笑说：“行行行。”

你跑过来皱着眉对我悄悄说：“喂，不要这样，不用给我道歉了，比赛完你要认小狗怎么办？”

我看着你呆呆的样子说：“不怕啦。你就等着吃冰淇淋吧。”

相视的那一瞬间，短短几秒，我的心跳不知怎么地开始吵起来。

那晚你吃完冰淇淋笑得很开心，跟我道了谢，还跟我说你记住我了。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解你，慢慢喜欢你，不能免俗地用尽一切方式追你。

追你的第60天，有一天你跟我说，我答应你。

我激动地把你抱起来转圈，你的笑声飘扬在偌大的操场上。

从那以后，每天睡前睡后微信对话框里都有你的“早安”、“晚安”，满满的聊天记录。

每个一起跑步完的晚上，我们总会分享遇到的趣事或麻烦给对方，在操场草地上唱你喜欢的小众民谣。

一起去旅行时，你总爱为我拍照，因为太认真会不自觉皱起眉头。

惹我生气时，你喜欢像个孩子一样抱着我认错……

一切美好得让我只想和你一起共度余生，过一屋两人三餐四季的简单生活。

“叭叭叭……”，后面的人拼命按喇叭在提醒我绿灯该走了，我缓过神来这才赶紧开动。

我想，再来一次，我还是会选择赴汤蹈火。

这辈子，为你奋不顾身过、彼此爱过一场就足够了，也不是非要在一起不可。

以前你像是我捧在手心的一瓶可乐，现在却成了我用来治愈伤口又喝不醉的一打酒。以前的我可能并不优秀，但现在起码我懂得了，要努力去遇见一个更优秀的自己。

我曾爱过的你，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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