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是我的社会角色、我的性别,我的喜好,我的言语,我的大脑想象,我的打扮?是我所看到的,我所吃到的,我所闻到的,我所体会到的?
一遍遍鞭挞自己,在看到真相的道路上,没有捷径可寻。
也许我在路途中拾到五光十色的珠宝,但是这些珠宝对于真相而言,毫无意义。只是换了一出戏罢了,闭上生活的剧幕,开启了一出出灵性的闹剧。
干净与不干净,没有分别,但是“我”却强迫性地、不自觉地选择干净。
我这身体、头脑和心智的积累物,很容易地,会把注意力给到地面,给到桌面,给到孩子的脸,不是因为他们此刻存在,而是因着一个“干净”的概念。
确切地说,“我”认为“我”甚至不能定义“干净”,他是一个属于“大脑病毒”,分离的存在。是“我”为了戏剧的冲突效果,而编织出来的非黑即白的剧本。剧本需要我每天保持地面的整洁、桌面的卫生,以及孩子脸上的体面与光洁。而有没有人提醒“我”,那到底是什么?多么诡异呀。关于自然界,那深不可见的丛林深处,有没有界定“干净”的“上帝”?一切自然运作,就像有一股无形的力量,让腐败的泥土、凋谢的花朵、动物的粪便尸体、植物的根茎都凝聚在这股力量左右,互利互助、和谐完美。这股力量,难道会丢弃地上的面包碎屑吗?会丢弃我那散落于地的毛发吗?会丢弃孩子脸上和手指缝间的泥土吗?为何自我贬低
美丽与不美丽,没有分别,但是我却让分散我“爱的力量”的丝线为我装扮华丽。
觉察自己,依然在美丽与丑陋的课题里面泥泞前行。觉察到我这个身体与头脑的积累物,经常不自觉地对别人的穿着进行评价,所以,一直一直地,也评价自己身体披着的每一张皮,脸上的皮、身上的装扮、甚至身体里面的零部件。这个积累物,追求靓丽的、时尚的、健美的、青春的,这些形容名词。追逐的另外一面一定是恐惧,因为我恐惧丑陋的、过时的、萎靡的、衰老的这些形容名词。
当我说这些形容名词时,他自带着累生累世的评判、标签。不过,这终究是自己给自己设定的游戏戏码,是一个“女性”or“男性”的游戏身份,一个“美丽”(健康)或“不美丽”(不健康)的评判设定值(有好几档可以选择),以及一个强迫式地看到“美丽”(健康)这个蘑菇,就会自己自动去采蘑菇的强迫性(yes or no)行为模式设定。
可以看到,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在这个循环的游戏模式里面玩耍,直到他的这出戏最终落幕。我也有我的这出戏,入戏本不深,但却还在上演。
责任感与无责任感,这个更加诡异的分离心,也是我心智中的积累物。
这个积累物更加诡异,他无形无相,却深深地把我锁在屋里数十年。现在依然拽着我的一只脚,不让我飞翔。没有人向我阐明,“我”这个心智的出厂说明里面写着“此心智具有较高的责任感设定值,请谨慎选择”。所以在游戏中屡屡碰壁,受挫,为难自己。直到我半睁开我的双眼,似乎看到一些光透进来,我才能放开我这紧握不放的心智积累物。
目前的状态是,当我放开了双手,虽然我依然会遭受到灵魂的鞭挞,但是生活中充满着惊喜,我遇到的每一个从前被我“鄙视”和“轻视”的所谓“无责任感”的存在们,都一个个地成为了我解放天性的老师,谁说不是呢,演戏就是解放天性,演戏也需要老师。
身体舒服与不舒服,没有分别,此时此刻,我尊重当下身体积累物的真实感受。
当谈到舒服与不舒服时,本质上没有区别,因为身体就是一个积累物而言,但在利用这个躯壳时,我愿意成为一个舒服的身体。只需要对当下的身体感受诚实,就像要时时刻刻觉察自己的头脑和心智,对自己的头脑积累物和心智积累物诚实一样。
孩子,怎么养育,没有区别,但是我的心智、头脑还想要扮演上师的角色,真诡异。
你敢说,在天真无邪的孩子面前,你不想扮演上师吗?你敢说,在所有的养育大师面前,你不想扮演培育大师的摇篮吗?上午和一个妈妈进行了一场谈话,虽然我没有站队和观点,但是,我觉察到我的下巴在微微上扬,一个居高临下的身体动作。觉察到我的头脑和心智似乎吮吸到了什么蜜汁,要像蜜蜂急忙去采蜜一样,这些积累物跃跃欲试地想要对这个可口的美食下手。多诡异啊,心智和头脑对于自己毫不知道的事情,居然有那么大的自信,自信到去做评判,对错善恶美丑黑白是非。。。他是多么地敏锐与饥渴,总是能够精准地嗅到猎物的气息,当对方充斥着对错善恶美丑黑白是非的时候。然而,他们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孩子呀,只是和你怎么单纯地待在一起,望着你的眼睛,就像望着整个宇宙,真的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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