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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下的叮咚卖菜的西瓜很合算啊,才40元一个,荷马生鲜的要50块呢。”
一大早妻就在那里算着账,该买哪一家的西瓜性价比比较高。夏天的时候一般就在对面崇明蔬果铺上买当地的8424,味道也不错,可现在都已经快秋分了,西瓜也快下市了,对面菜场的西瓜也基本上不见踪影了。
说起西瓜,不自觉的就会想起高中时读过文章,鲁迅先生的大作《少年闰土》,闰土在西瓜地里守夜,用钢叉刺猹的形象深刻印在当年我们的心中。
当年上海郊区也种过西瓜,当然不是文章描述的那种种植在沙地上的西瓜。五月份才收完麦子,地里的麦秸秆也不用去管它,地也不用多翻,就按照一定的行间距挖几个坑,把西瓜秧种在麦田里就可以。一条条麦垄地是现成的,刚种植的时候,由于麦秸秆比较高,那西瓜秧苗不显山露水,远远看去还以为是麦田里的杂草。
经过几轮的施肥,浇水,西瓜秧苗开始长大,爬蔓,到了一定的长度就开始掐尖,不要一味的长长了。从侧枝上发出的芽才能坐果呢,看着那长出的侧枝,有些许绒毛,那爬蔓的须儿紧紧地抓住那麦秸秆。卷须较粗壮,具短柔毛,叶柄粗,密被柔毛;叶片纸质,轮廓三角状卵形,带白绿色,两面具短硬毛,叶片基部心形。整个西瓜藤的形状,从上往下看像一条章鱼,从一个中心伸出它们的触须,向各个方向伸展着。
过不多久就可以有小黄花在绿色呈三角的叶片下羞涩地开放着,西瓜的花和黄瓜之类的花一样,都属于葫芦科,雄花和雌花长得不一样,它也属于虫媒花。如果遇到天气不好的话,小虫子也不一定出来,或许为了提高座果率,农民们也会适当地疏果。
就是在一根藤上不能结太多的西瓜,一般有5-6个就可以了,太多了营养跟不上,品质也不行。为了提高授粉效率,有时农民们也会把雄花摘下,直接花对花与雌花进行授粉。过了几个星期,就可以看到原本只有一小节小果果的雌花,开始膨大,不多久一个个小西瓜就开始在麦田里长大。
刚长的西瓜身披白毛,上面的花纹也很模糊,只能大概看出颜色有点差异。如果是黑皮西瓜,那从小到大就是黑色,如果不看那叶子只看看果型,小的时候还以为是南瓜呢。
到了八月左右,西瓜开始上市,一片片瓜田里纷纷搭起来棚架,那是晚上看守人守夜的地方。看着那一望无际的西瓜地,那翠绿的西瓜滚在地里,在月光下也闪着银光。看瓜人,生怕自己最后的瓜不能卖出去,或者被那些淘气的小孩糟蹋了。
本乡本土的,你要吃西瓜你就说一声,送你一个也没关系。但就会有一些半大小孩,淘气得很,又不知道西瓜生熟的挑选,白白糟蹋东西那是农民最痛恨的。如同《小兵张嘎》里的胖翻译,吃一个西瓜不要紧,哪怕你不付钱也没关系。自家地里种的,农民都慷慨得很。
在五六十年代,听老一辈的人说,上海郊区也有野生动物,小的如刺猬,大一点或许就是鲁迅笔下的猹(上海本地叫猪獾),在晚上也会跑出来偷西瓜吃。人们只能用鱼叉之类的赶走,发现晚了它们一会儿功夫就会把一亩地的西瓜给糟蹋了。
我们小时候看到种西瓜时,这种小动物基本已经绝迹,只是在村里的大竹园里确实有几个很大很深的洞,据说就是猪獾它们的家。可只剩下洞了,小动物早就看不见,或许只能在书本上看到它们大概的样子。
西瓜的生长季节不长,到了十月就基本下市,农民平日里可舍不得吃那些长相好看的西瓜,那是可以卖了换钱。有些在搬运中自然爆开的,或者是长得有点奇形怪状的才拿回家自己吃。但到了十月份,这时的西瓜称之为“收藤西瓜”。此时的西瓜是卖不起价钱的,个头小,也没有夏日里那么多的水分和甜度,只能拿回家自己吃,或者切碎了当作猪饲料。
如今近郊的农田里很少看到西瓜地,即使有的话,也只是点缀,不像以前那么成片成片。回家时偶尔在路边看到有支着棚架卖西瓜,忍不住停下脚步多看几眼,有时还会问一下价格,看一下远处的西瓜地……
2021.9.22 上班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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